他,把他放在眼前这不就是在给您添堵吗。” 姜荀闻言神色奇怪,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反驳自己并没有不喜傅温衍,却又心惊自己何时这么偏袒对方了。 少年俊俏的脸蛋上满是纠结之色,让阿寻看得好一阵掩唇失笑。 她轻声开口:“殿下还不明白吗?” 她见人抬头望向自己,不由道:“从前那个坦坦荡荡天不怕地不怕的六殿下去哪啦,现在竟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了。” 姜荀抿紧唇:“阿寻你……” 阿寻反问:“怎么了?阿寻所认识的六殿下可不会在这儿借酒消愁。” 姜荀直觉阿寻说的意思和他想表达的意思有些出入,但他又无法辩驳。 实际上他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分析清楚。 被阿寻激了下,姜荀也清醒了不少,他赶在宵禁前回了宫,随意洗了个澡,便穿着单衣从箱子里随手掏了个话本,动作不羁地靠在了榻上。 姜荀没有睡意,便打算看会话本打发打发时间。 只不过在他翻开第一页时就愣住了,下一刻,他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个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把书一扔。 刚刚不经意瞥到的画面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姜荀心跳都快了不少。 他不是没有看过那种书,外表的封皮很正经,里面的内容却很不堪,但他以往看的都是男女之间的,这本、这本上面画得竟是两个男子! 姜荀感觉他碰过那本话本的手都在发烫。 犹豫了片刻,姜荀还是没忍住心下的好奇,他慢吞吞又把话本捡了回来,心理建设做了半天,才一鼓作气地接着翻了下去。 越看他的脸越红,身下莫名也有了反应。 许久,姜荀才呼吸不畅得把书合了起来,偷偷摸摸塞到了床缝里。 还是赶尽睡觉吧,再看下去他火气都快上来了。 姜荀本以为自己看了如此香-艳的东西,应该会睡不着,没想到他躺下不到一刻钟,就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依旧是在他的寝殿里。 他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却发现身边竟坐着一人。 那人伸手抚摸上了他的胸膛,俯身在他耳边轻柔道:“殿下怎么睡得这般早。” 姜荀愣愣地看着他,也没发觉不对。 那人轻声笑了下,嗓音好像一根羽毛般在姜荀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殿下,我们何不做些有趣的事情呢?” 姜荀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衣衫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眼前的美色强烈冲击着他的视觉,姜荀甚至觉得鼻子有些发痒。 他恍恍惚惚直觉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却下意识搂住了那人的腰反客为主把人压在了身下。 好细……有些似曾相识…… 姜荀意识不清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想,这人唱的小曲儿竟比阿寻唱得还好听,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席卷而来,就这么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姜荀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声音那么好听,想必样貌也好看。 他微微凑近,对上了一双染满情-欲但他仍然熟悉的眼睛。 “!”姜荀猛地睁开眼,喘着气,眼里还带着尴尬,震惊,以及……不敢置信。 天色已经大亮,姜荀坐起身,眼神呆滞。 他做了春-梦也就罢了,对象竟然还是傅温衍? 他一想到梦里和那人的各种姿-势,脑子再次发热起来。 那人的神态是和傅温衍完全不同的,也是傅温衍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 眼含春意。 姜荀捂住了脸。 都怪那本烂书! 等洗漱完,姜荀坐在书斋里,耳边是先生的教书声,他却撑着下巴盯着窗外发呆。 今日傅府有事,傅温衍没来。 姜荀有些庆幸,他一时之间还不敢面对对方。 就在傅温衍消了气,安慰自己六殿下还是少年心性,打算重新履行伴读的职责时,突然发现对方竟也开始躲着自己了。 “……?”傅温衍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被整的人是他,怎么姜荀反而更像个受害者一样。 傅温衍想找人说清楚,结果一连好几天都堵不到人。 姜荀要是想避开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长安城内即便是犄角旮旯他都熟悉。 找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傅温衍从刚开始的生气到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可为何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此时的姜荀正在醉仙阁的厢房里正襟危坐。 他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石,正在仔细研磨着,那一脸认真的神情让阿寻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姜荀向来三分钟热度,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耐心。 阿寻问道:“殿下这几天总是往我这儿跑做什么?” 姜荀理所当然的回她:“当然是你这儿隐蔽了。” 阿寻好奇地瞧着他手上的玉石:“那这是……” 姜荀咧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一下显得少年不再那么盛气凌人,反而多了一丝澄稚:“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做什么畏畏缩缩的,我决定了,我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阿寻挑眉:“所以……” “我打听过了傅温衍的生辰,他喜欢下棋,我便想亲手做两盒棋子送给他当生辰礼物。” 阿寻讶异,随后笑着道:“殿下可算是想通了,傅公子一定能领略到殿下您的用心。” 姜荀没说话,但他的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 阿寻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也不再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曲谱。 …… 傅温衍给姜霁倒了杯茶后便坐在了他对面:“殿下此行可还顺利?” 姜霁抿了口茶,即便是眼里的疲惫也阻挡不了他满脸的笑意:“灾情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派人盯着赈灾粮,问题就不大了。” 傅温衍闻言也同样松了口气:“那便好,不然还真是内忧外患啊。” 姜霁问道:“我走的这些时日,长安城内境况如何?” 傅温衍皱眉:“贵妃私下联系了镇北侯,看样子是要按耐不住了。” 姜霁不禁端正了身体:“这么快?” 傅温衍无奈道:“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他面上没什么外露的情绪,心下却对姜荀的担忧更上了一层楼。 贵妃要是谋逆了……那少年应该怎么办。 他虽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确确实实有些不忍了。 如果贵妃一党成功也就罢了,少年虽然得不到自由,却不会失去依靠,只不过,有他们在,贵妃的谋划注定会失败。 届时,没了贵妃庇护,皇帝也不可能会再疼爱一个逆党之子,说不定还会迁怒并且斩草除根。 傅温衍有些犹豫地开了口:“那六殿下……” 姜霁也在考虑这件事,他叹气道:“我会尽力保住他的。” …… 姜荀从御书房里出来,脸色有些漫不经心。 皇帝把他派去做豫州旱灾的收尾工作。 这竟是想把这次平复灾难的功劳推到姜荀的头上。 姜荀虽然不怎么喜欢他那个大皇兄,但也不愿意就这么抢了人家辛辛苦苦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