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槐抽出湿巾给他擦手:“那是喝的。” 哦了声,发现薄槐要拿保温杯给他泡,他连忙凑过去摇头:“我不喝……但是我刚刚冒出了个想法。” 对方垂眸看他,对视间,眼瞳微动,低头将那些东西收起来:“……我来做。” 师幼青诧道:“我还没说……” 这次薄槐凑近了他,一阵耳语。 师幼青眼睛睁得微圆。 薄槐退开了些许:“是这样么?” 师幼青:“我们真是想到一块了。” 薄槐看了他片刻,低头给他重新铺了毯子。 “我自己来……” “我的工作。” “……” “……今天谢谢你。” “……”薄槐蹙眉,看他一眼,眉心蹙得更深。 到最后,师幼青还是没能问出那句:你当时为什么那样?我们明明都没认识多久…… 可话说回来,世上也不是没有那样的好人。 这一次停电在六个小时后,大多数人都睡了一觉,停电时所有人还在隔间里,有的人甚至还没醒。 薄槐在停电前出去了一趟又很快回来。 上一轮投错人,没有mvp,师幼青确定这次停电期间不会有人上管道。 大家都在隔间里互相聊着。 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大多人说话都有些蔫蔫的。 师幼青在缝隙里拍了拍。 薄槐的手伸了过来。 师幼青在那只温热的大手上写字:我想下轮上管道,要做一件事。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嗯了声。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 在封彬开口前,师幼青抢先道:“投任天羽。” 灯亮了。 投票结束。 广播响起: “你们找到了一位和受害者相识的人……” 本来已经认命的任天羽突然间鬼哭狼嚎起来:“师幼青你他妈居然骗我!我根本就看不到投票的是谁!你这个骗子——” 率先走出隔间的几人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看不到投票人?” “……啊?” “……他这是一招诈骗通吃全局是吧?” “牛啊青青哥!” 任天羽哭嚎间选择了穿鞋,换鞋时还不忘嘶声大骂:“师幼青!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前个几出局的都放过了我,你这样显得很小气。”师幼青道。 “你……” 红鞋已经开始移动,任天羽奋力脱鞋,可完全脱不下来,他尖叫着求他们过来帮忙…… 没有人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npc。 ——任天羽淘汰。 “哇,恭喜你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奖励的线索如下:任天羽是受害者的邻居,一直偷窥关于受害者的生活和工作,看到网上关于受害者被包养的爆料后,爆过受害者的地址哦。” 瞬间一片吸气声。 “真恶心!”郝天硕呸道,“什么狗屎玩意儿!” 常方兴:“线索特意提到这一点,俞佳甜的地址被泄露应该和她被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直不吭声的刘雨忽然抬头道:“凶手会不会是……一开始死掉的那个李美廷?” 众人看向她。 “为什么这么说?” 刘雨声音越来越小:“线索不是说有关于俞佳甜被包养的爆料吗?之前说何弛告白受害者被拒,那么身为老板的徐智是不是包养……” 高菲:“被爆料包养不一定就是真的包养,也可能是造谣。” 刘雨:“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造谣,如果和那个老板徐智有关,那么作为他妻子的李美廷,会不会因此嫉妒动了杀心……” “不用推测了,凶手不可能是已经死去的人,”封彬道,“投票的地方都没有投死人的地方,策划这一切的人也不会设置这种死局。” 刘雨一怔,低下头:“好吧,我忘了。” 那边,常方兴思索着说:“我认为,凶手不太可能是一个受害者完全陌生的人,如果只是陌生人激情下杀人,那所有给出的线索都不适用,这个策划者还故意让我们找出另外六个相关人员,说明这些都和俞佳甜的死息息相关……凶手绝对认识俞佳甜,但没有俞佳甜的住址,在那次爆料后,才得到了俞佳甜的地址……” 说完,他看向师幼青:“你呢,你觉得凶手是俞佳甜什么人?” “不会是上司和同事,这种身份里,尤其是上司,获取下属地址非常容易,而只要不是隐姓埋名地生活,也不太可能是家人……”师幼青想了想,“大概是同学或前男友吧。” 常方兴:“赞同。” 这下,所有关注点都集中在了几个年轻男子身上。 陈建:“别看我啊!我可不是!” 俞锡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算是清白了吧?” 郝天硕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前说暴露地址被害也只是推测,你这老家伙可别觉得自己有金钟罩了!除非你投下自己证明,不然都有嫌疑!” 俞锡勇气得脖子都粗了:“你……” 郝天硕:“开个玩笑,刚说到哪儿啦?咱们继续!” “……” 众人围在一起聊了半天也还是没聊出个结果。 最后,俞锡勇提议:“要不……这轮弃票吧?再多观察观察?” “得了吧!”陈建哼了声,“有师幼青这个前车之鉴,谁敢保证弃票后凶手不会偷偷靠着投票搞我们?任天羽可是证实了,根本看不到投票是谁!到时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大家都沉默起来。 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就算有那样的勇气,也不是谁都能像薄槐那样解救成功,搞不好,就直接搭进去两个。 一阵漫长的寂静后。 俞锡勇又开始阿弥陀佛地念起来。 他来回摩挲着早已没电的手机,手机壳都被他沾灰的手抹了一层灰…… 师幼青悄悄观察着这几人,目光流转间,薄槐俯身低语:“俞锡勇的手机壳和父亲有关。” 他仰头看他,同样压着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那手机壳他也看了,都没看出有字。 “是阿拉伯语,翻译过来就是父亲,我也是刚刚注意到。” ……怪不得,他起初还以为那两个符号是掉了漆的花纹…… 两人对视一眼,佯装要洗手的样子去了俞锡勇旁边。 洗完手,便在一旁坐下。 封彬远远注意到他们的动向,互相使了眼神,随后和那边的郝天硕侃起来,以此减弱他们那边的存在感。 师幼青先和薄槐闲聊几句,等一旁的俞锡勇收回目光再次喃喃自语后,顺其自然地扭头和他说话:“大叔,你念的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