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苏顺回房,沈氏问,“怎么听说章儿要下场了,他才回学堂多少天,这么快学问就捡回来啦?”沈氏当然希望再多一个秀才女婿,但亮哥儿回来说了,最近一次考试,刘章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苏顺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啊,他想去就去了。”
“不是,你作为先生,对章儿是不是不够关注啊?他的学问怎样?”
“学问?上课的时候看着是很认真的。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不是,你不清楚谁清楚?”沈氏认为苏顺不是这样糊涂的人,他平常对学生都很上心的。
“月姐儿清楚。章儿的所有学习都是月姐儿安排的,他的进度,他的功课,他要看的书,他要写的卷子。月姐儿会给他评改和讲解。”苏顺解释说。
沈氏惊呆了,“章儿没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苏顺反问,“他有意见?!他跟你说的?”他敢有意见了?他凭什么有意见?
看着苏顺立刻要去刘家理论的样子,沈氏连忙解释到,“不是,章儿什么都没有说过。就是,”沈氏为难说到,“你有没有觉着,他们两人,月姐儿有点太强势了?”
“什么强势?月姐儿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苏顺不满说到,他的女儿,千好万好,谁人不喜欢。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沈氏说到,“只是,他们以后始终要做夫妻的,月姐儿,过于强势,会不会章儿面子挂不住,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嗨,夫人。你多心了。”苏顺难得一次反驳沈氏,“你不了解男人,有些男人,他就吃这一套。”
沈氏转头看着苏顺,沉默不接话,看得苏顺心慌慌,最后问到,“你也吃这一套?”
“不……”苏顺看着沈氏,忽然笑着改口,“对,我也吃这一套。”
二月十九,是平山县县试的日子。
一大早,天未亮,一轮残月仍然挂在天边,准备县试的众人已经跨着考篮等在礼房门口,天亮就要进场了。
二月的天,即使穿着棉袄,寒意也从四面八分渗透进来!礼房门前竖起两排火把,也没法驱赶一点寒意。众人排成长队,心急地等待入场中。
苏家族学今次来考县试第一场的有四人,苏亮、苏怀进、苏思和刘章,其实就是一年级前三名外加一个刘章。要不要下场,什么时候下场开始考,其实也是有考量的!学问未到,年纪太小,都不要下场,考来无用,还容易影响心性,而且浪费钱财,入场需要给廪生银两作保,不是随便就可以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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