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意味不明,“你俩还挺亲密。” 边阳被陈蔓亲密这两个字说得一咯噔,脑子里立马又浮现出被钟雨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给自己做那回事的样子,他烦躁地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回道:还行。 说完他也不敢看陈蔓的回复,直接锁掉了屏幕。边阳瞟了一眼正阖眸在浅眠的钟雨,阳光透光车窗打在他的皮肤上,画面看起来实在是岁月静好得过分,和那晚有明显侵略性的行为看着像两个人。 边阳抱着手看着看着突然想通了,他一个大男人有他妈啥好别扭的,打个飞机而已,部队里互相帮解决的应该也不少。钟雨长得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除了是个带把子的男的以外,但是无所谓,反正最后自己爽到就对了。 人有自洽的逻辑很重要,边阳几乎立马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天大地大,哪有老子爽到了最大? 钟雨像是感受到了边阳的视线,他睁开眼就看到边阳看着自己琢磨不透又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不过这次边阳倒没之前的别扭劲了,再说了他和钟雨的关系里他才应该是上位,自己凭什么要拘束。 他挑起一边的眉头有些玩味:“醒了?” “嗯,怎么了?”钟雨没懂边阳的眼神,稍微坐直了身体。 ”没怎么,想看看你不行?”边阳调笑地笑出了声。 钟雨愣了一下,没懂边阳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明明上午他还是一副介意又保持距离的样子。钟雨眨了眨眼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过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边阳嗤笑了一声,一看钟雨这样子心情好了许多,这他妈才该是他和钟雨的相处模式,被别人影响情绪牵着鼻子走,不可能。 他们几个回去之后差不多就进入期末了,上学的时候一学期过得还是挺快。对边阳来说平时摆烂归摆烂,期末还是得勉强挣扎一下,不过他的勉强挣扎仅限于上课不睡觉,会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黑板。 按理说钟雨成绩还算能看的中上游,边阳虽然没看出他平时多爱学习,但是自从看完比赛回来后,这期末月了钟雨跑网吧比谁都跑得频繁,好几次他打完球给人打电话钟雨都已经坐在机子前在打游戏了,连许止和王世旦都望尘莫及。 “缺钱了?”边阳只能想到这个。 “没有,玩自己的号。”钟雨老老实实地回答。 边阳除了认识钟雨那天起看他玩过自己的号,其余时间他都是在打单子:“啥段位了?” “大师。” “牛逼……”边阳觉得钟雨在韩服这水平,要是能放弃学业,现在就可以用他自己攒的那点钱去俱乐部青训营试训了。 “要来吗?” “打球呢。”边阳举着电话,接过了猛子丢到手上的篮球,“明天考完就放寒假了,你还非得抓着这点时间打?” “我想上一次韩服的王者。” 边阳闻言挑了下眉:“我很期待。” 挂断电话后猛子给他拧了瓶水:“和谁打电话呢?” “钟雨。” “你俩这关系好得真莫名。”猛子到现在都觉得钟雨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话说寒假准备干啥?许止和蛋儿要上课吧?”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下学期暑假就要出去集训了。”王世旦愁眉苦脸的,“从开始学艺体后我明显感觉自己休息时间变少。” “不上又他妈没书读。”许止一想到出去集训,想死的心都有了,“算了,都比在学校蹲着好。” “边阳呢?” “不知道,我应该打工吧或者家里瘫着打游戏。” “想不想去海边BBQ?”猛子开始提议,”反正余镇开车过去一个小时不到,冬天也不冷,咱多叫点人好玩,下学期肯定凑不齐大家了,这破学校为了升学率一多半都去集训了。” 许止一听能玩立马跃跃欲试:“好啊好啊,多久啊?” “待会儿去问问,把要去的拉个群。” “我都行。” 边阳闲着反正也是闲着,几个人后面打球打到八点半才散伙。 他也没带书本回去复习,反正明天考理综,不会做的今晚就是看了也不会做。边阳蹬着自行车要到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瘦削的背影,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是隔着距离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颓唐的亡命徒气质。 余镇的冬天和其他地方比算挺暖和了,不过晚风吹着还是有些冷。他皱着眉头停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抬头望了一眼自己,边阳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抓住,扯得生痛。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边涛,因为这个人的五官瘦得有些脱相。边阳已经快两年多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了,边涛在他记忆里还是曾经高大温和的形象,笑起来时像和煦的暖阳,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和之前的他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他呼吸紧了紧,连抓住车把的手都用力得开始冒汗————可是这张脸又太像了,他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有想过边涛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那个人很迅速地压低了帽檐从拐角处离开了,就像刚刚那一瞬的对视只是自己的错觉。 边阳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推开门。院子里的花骨朵已经重新长出来了,那只橘猫今天又翻进来趴在那两盆多肉前睡觉,就像前段时间那群人从来没来过一样,一切又恢复成了之前漂亮安宁的模样。 “妈,有人来过吗?” 周怡春正在擀面皮,闻言有些困惑地抬起了头:“没,怎么了?” “…….没什么。”边阳摇了摇头,他把书包甩到了沙发上瞟了一眼电视里放着的家庭伦理剧,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一般说他的时候周怡春就会明白说的是谁,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想起了而已。”边阳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只是随便问问的表情。 也对,从自己躺进医院的那天,他就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边阳转过身后一张脸却立马沉了下来。可是边涛已经食言了,他知道自己和周怡春住在哪里,所以才会报上地址让那些人卷土重来。 “想这些干嘛,上次的钱已经还完了,现在生活也恢复正常了。”周怡春不希望边阳去想太多家里的破事,他已经比正常的同龄人经历了很多不该经历的事了,“虽然家里少了个支柱,但是我们娘俩现在也不愁基本的吃穿,过好自己的生活。” 边阳张了张口,最后只低低地嗯了一句。 “话说河边不是新开了家理发店,开业优惠,我去办了张卡还挺便宜,好像其中一个老板是钟雨哥哥。”周怡春撑着脸,突然想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