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片的晦暗、沉涩。 他想,以后又何止用手捏。 …… 浴室里恢复好的岳或打开手机和【最美的我】继续联系,告诉了他最近有事,需要过几天再接这单。 一旦安排好时间就会画。 对方一听顿时开心了,方才被“但是”转折而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放下。 最后结束时,对面又发来一条询问。 最美的我:【或大你之前总是隔两天就会直播的,就算不画东西也会跟我们聊天。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直播啊,想看手[小兔子忙摇头说不是不是.jpg]】 很好,这个也没办法搞。 岳或回复:【等周末我回了家吧。】 当然这个家是自己的小出租屋。 最美的我:【好耶!!!】 “当当当。” 这么说好以后,岳或就按灭手机打算洗澡,浴室门便突然被敲响。 在门板上震动的力度精准地传达到倚门而立的岳或脊背,他下意识把身体站直了。 “怎么了?” “岳或,”林是非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从外面传进来,“把手机给我。” 被叫了全名,岳或整个人竟然微一激灵,而且他还要自己交出手机。这怎么可以? “我不是要检查你手机,那是你的隐私,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不愿意就不愿意。”林是非的音色有点低,隔着门板还有点失真,很明显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还是缓和了语气:“你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拿着手机一直跟别人聊天。把手机给我吧。” 闻言岳或悚然一惊,忘了关静音了! 手机震动那么明显,听不见才怪。 他刚刚才说过会把跟他聊天的人删除。这么快就被揭穿还在聊,有些尴尬。 几秒后,岳或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半张脸。 他把手机递了出去,怕人追问先发制人:“这次真删了。” 林是非不知道信没信,接过手机应:“嗯。” “赶紧洗澡,赶紧睡觉。” 岳或重新关上门后,林是非就在床沿和再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大眼瞪小眼,眸色越来越沉。 他说过不会动岳或的手机,那就一定不会动。 只是片刻后,林是非突然垂首闭眼,狠掐眉心,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在心里一遍遍开导自己。 星星并没有喜欢的人,他现在就和自己在一起,不要冲动想着把他关起来,不要冲动。 冷静。 五分钟后,林是非猛地站起身走向阳台,在夜风中冷着面色拨通了一个电话。 国内此时是将近晚十点,而对面是凌晨五点。 电话那边的人接起电话时还很懵逼,明显没睡醒,声音极其茫然: “Lin?” “嗯。”林是非简短应,用英语同对方交流,“我现在感觉很不好。” 闻言,对面立马清醒,忙问道:“怎么了?” “除了我,我不想让他见到任何人。”林是非低声道,“但你和我爸妈都说,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确实不是这样,”男人用英语极其快速地说,“喜欢和爱一个人是尊重他的喜好,和他一起变得更好。而不是约束他甚至是……把他关起来。” “ Lin ,这种感情不加以制约的话,会变得非常偏激。” 林是非不说话,眼眸看着对面公寓楼的灯,眼底竟然没有透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不用以后,林是非现在就很偏激。 男人知道这点,不然也不会做了他几年的心理医生。他叹了口气,先试探地问道:“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沉默片刻,林是非音色极低地开口:“他有了能够和他一起聊天的别人。” “他……” “我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年龄,他不告诉我。”林是非说道,“我很在意,很不开心,想逼问他,但我怕会把他吓到。” “我想检查他的手机,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但不可以,我要尊重他的隐私,而且如果他知道了肯定还会不开心。”不用再刻意寻找问题,他就把所有话不停顿地说了出来,“可是我快要疯了。” “Lin,冷静。” “我在冷静。” 良久的沉默过后,男人需要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你想怎么做?” “咔哒。” 岳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林是非不在房间里,他环顾了一圈,看见阳台上有身影。 喊着问道:“林是非,你在阳台干什么啊?” 林是非回头,站在暗处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向岳或,唇瓣轻动对电话那边说: “我想让他永远都只能看我一个人。” 第12章 阳台没亮灯,很暗,只有从对面公寓楼里波及到这边的一点光,犹如施舍。 而房间是亮堂的,岳或无法看清林是非的表情。 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岳或擦着头发走过去,刷地拉开只开了一半的门,道:“林是非。” 被这一喊林是非才仿佛回神似的,即刻应:“嗯。” “我叫你怎么不吭声?”岳或拿湿毛巾不轻不重地抽了下林是非肩膀。 后者任打,立马道歉:“我错了,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不回答。” 林是非拽住第二下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毛巾,单手给岳或擦头发,轻声解释:“我也不会不理星星的。” 毛巾边缘擦过脸颊,岳或不自觉地眼眸微眯,舒服地像个被顺了毛的大猫,哼道:“你在跟谁打电话吗?” “没有。”林是非已经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了挂断。 通话结束之前,对面的心理医生还没来得及感叹林是非转变迅速的语气态度,都不用自己在心力交瘁的开导了,便听见林是非用毫无波澜地语气说:“刚才只是在听歌。” 对面:“……” 蓝色毛巾顶在岳或头顶,几乎将他的脸颊全部遮挡,林是非的眼睛细细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说道:“星星,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岳或被他揉脑袋揉得有点犯困,打了个呵欠:“可以。” 他头发的发质很软,今天又才剪过,比较短,很容易吹干。 林是非的手指轻插在岳或发间,指节上都留下了些许洗发露的味道。 而且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总是若隐若现地传入鼻腔,岳或坐在床沿倚着床柱,脑袋微微朝站在床边的林是非倾斜,额头几乎要抵住他的胸膛似的。 平常从来没有学过习,今天动脑子了,岳或觉得学习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累得昏昏欲睡。 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都碰到了林是非胸膛前的睡衣布料。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