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安分,像是捣乱的小孩揪住贺鸣的两只耳朵,探着脑袋要去看贺鸣的脸,困顿道,“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贺鸣,你比神仙还要漂亮。” 贺鸣忍俊不禁,“你见过神仙吗?” 江遥盯着朦胧视线里白皙的侧脸,抱着贺鸣的脖子笃定道,“我不管,你就是漂亮。” 喝醉了的江遥比平时要活泼很多,嘟嘟哝哝说个不停。 “我脑袋里在吐泡泡。” “贺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又笨,又没有朋友.....” 贺鸣把又哭又笑的江遥轻轻放在床上,拿指腹摸他湿润柔软的脸颊,低声问道,“谁说你笨的?” 江遥迷迷瞪瞪地望着贺鸣,鼻翼翕动,没有回话。 贺鸣亲了亲江遥的额头,哄道,“笨蛋才会觉得别人是笨蛋。” 后者得到安慰,眼皮耷拉着,不多时就睡着了。 贺鸣找了毛巾打湿替江遥擦拭泪痕未干的脸,又脱了外衣,将人裹紧被子里,做好这一切,正打算搂着人入睡,却瞥见江遥沉寂了一天的手机。 他拿起来关闭飞行模式,通知如潮而来。 江遥今天用贺鸣的手机给家里报过平安了,如今这台手机所有的未接来电都来自于谢知谨。 他嗤笑一声,随意划拉着,每个半小时一通的来电,再加上早上的十二通,足足三十六个。 阴魂不散。 贺鸣面无表情地将所有的未接来电都删除,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往回拨。 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江遥?” 贺鸣没出声。 死一般的沉寂后,谢知谨声线如满弓一般绷紧,准确地辨认出与他通话的人,“贺鸣。”顿了顿,厉声道,“让江遥接电话。” “江遥累了在睡觉,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言语中隐藏的暧昧不言而喻。 “我跟江遥不需要你传话.....” 贺鸣打断谢知谨,用一种冷嘲的语气反问,“你跟江遥?你是江遥的谁?” 远在几十里外的谢知谨被这样简单的两句问话刺得抿紧了唇。 “你一天到晚给我男朋友打电话,我总要多问一句吧。”贺鸣哂笑道,“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江遥当真走不到一块儿。”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想挽回了,会不会太厚颜无耻了些?” “还是说你想插足我和江遥,当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字字诛心。 谢知谨音若霜雪,“第三者是你。” “至少在外人看来,我才是江遥名正言顺的对象。”贺鸣望着床上酣睡的江遥,面沉如水,“江遥曾经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珍惜?” “你把江遥当成什么,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却要求他对你死心塌地,看着他为你哭那么多次,看着他傻乎乎围着你打转,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谢知谨,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你不配得到江遥的喜欢。” 贺鸣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到江遥身边,急促地呼吸着,低头重:制作○攉 戈卧慈重吻住江遥的唇。 江遥在睡梦中被亲醒,肺腑里的氧气一点点被抽去,不由得扑腾着双臂,可是察觉到亲吻他的人是谁,挣扎又慢慢小了,改而拥住对方,温顺地张开了唇让软舌入侵。 贺鸣急躁地吮吻着柔软的唇瓣,阴郁像是一团厚重的乌云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疯狂叫嚣着去掠夺与占有。 拥在他腰上的手让他找回理智。 贺鸣眼尾发红地望着睡眼惺忪的江遥,咬紧了牙根。 江遥依赖地在他颈窝里噌了噌,含糊道,“我好困,睡觉好不好?” 贺鸣闭了闭眼,抚摸着江遥温热的身躯,压下内心的躁郁,沉沉地嗯了声。 — 夜色寂寥,寒风冷冽。 刺耳的嘟嘟声不绝于耳,谢知谨却只是定定站着保持接听的动作。 谢知谨,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怪物才需要学习怎样去爱人。 谢知谨是在夸赞声中长大的,不同的年龄阶段他都能收到各式各样的赞赏,称得上超群拔萃四个字。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近乎严苛地要求着自己,每一件他想要完成的目标都会不竭余力地达到最优。 就是这样在所有人眼里优异到挑不出毛病的谢知谨,却有着一个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 谢知谨将近三岁才会开口说第一句话。 父母带他看了很多医生,也做了智力测试,所有的指标都显示正常,就在家人以为他天生如此时,他却又跟普通小孩一样开始牙牙学语,只不过他比其他人要寡言许多,天生冷感让他不喜与人往来。 再长大了些,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群居动物是需要人际交往的。 于是他学着与人交谈,完美地融入了集体。 他什么都要尝试,什么都要学到最好。 唯独虚无缥缈的感情他参不透。 淡漠的情感世界让他无需建立起亲密关系,直到某日他见到江遥眼里真诚的热意。 像是一颗星子,滋啦一声掉进他的领地,迸发出热烈的火光。 那就试试吧。 也许江遥是不同的,也许不是。 他难道真的非江遥不可? 谢知谨脸色惨白,每一条神经线都在隐隐作痛,惶惶然地像是溺水脱困的人急促呼吸。 直至这一刻,他终于确认他非江遥不可,但江遥已离他而去。 他未曾体会喜欢的真谛,先品尝到了失爱的痛苦。 不配被爱的怪物。 三道 小贺:早干嘛去了,多少有点大病。 小谢:是的,我真的有病。 第39章 三天两夜的旅行转眼结束。 离开的前一晚,贺鸣和江遥哪儿都没去,就腻在房间里,只是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就觉得很满足。 这趟旅程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江遥其实有点儿依赖性人格,想到要和贺鸣分开就很是不舍,他的脑袋埋在贺鸣的颈窝里,嗅着对方的气息,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可以晚一点升起。 他甚至希冀对方真的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但他也知道这不现实,毕竟贺鸣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母亲,更不可能放任唯一的亲人孤单地在家过年。 十二点多,江遥就熬不住了,眼皮上下打架打个不停,却还喃喃道,“别让我睡着.....” 贺鸣掌心轻轻搭着他的背,跟他额头抵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轻柔的声音像是哄睡的安眠曲,江遥到底没能抵挡住困意,在贺鸣的怀里沉沉睡去。 贺鸣垂眸凝视着熟睡中清秀的五官,像是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