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最中心区域发生了异常闪电和类似爆炸的轰鸣声,计算中心极可能就埋在那里的地下。” 说着,他把臂放在徐旦头顶。 “容川,这几天你是不是绷得太紧了?”他用力揉乱他的头发,“又是支走徐容川,又是独自一个人对上数学老师,昨晚听说还被神嗣力量反噬,是准备把自己当全能的神吗?” 徐旦胸口一股闷气,在昔日教官的注视下难以吐出。他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对于没有神格的同伴们来说,那样的真相本身就是致命的污染源。 “不是这样的,”他只能说,“无论有没有吞噬神嗣,我都只有一个身份,作为人类的身份。” “我知道,”阿江说,“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这么痛苦。” “只是,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我们,有整个怪物。我们虽然没有神格,与神力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但人定胜天,哪怕是蜉蝣也未必不能撼动大树。” 机械大臂从他的头顶挪开,放在他紧绷的肩头,不怎么温柔地捏了捏。 “放轻松,不要着急,无论你面对的气势有多残酷,我会帮你,我们都会。” 徐旦注视着那双类似于无机质的瞳孔,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长长吐气,肩膀被林队捏得很痛,肌肉却放松了下来,无处发泄的话不受控制地冲到嘴边: “如果我们面临的是必死之局呢?” 阿江没有犹豫地给了他答案:“拼尽全力,战斗到最后一刻,从死局里撕出一线生机。如果直到最后也没有生机,那就不带遗憾地走向终焉。” “在部队一起服役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不是每个任务都圆满,也不是每一次正义都能得到伸张,甚至曾经的伴侣也可能堕入太阳,走向和你截然相反的路。” “没有谁对谁错,坚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徐旦嘴唇微动,久久无言。 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封印舱里的娄鸣玉在延迟一分钟后听到了同样的话。她看向阿江,机械化的睫毛里流露出久违的人类感情,似乎也对这段话触动极深,喃喃道:“没有谁对谁错,做到问心无愧……” 她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让她看上去又回到了“死而复生”之前,机械带来的冰冷褪去,脸上浮现出属于真正的娄鸣玉的神色。徐旦第一次注意到,她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五官舒展,眉眼间带着英气,浅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温柔。 徐旦莫名冒出警惕之意,明明她被关在无法连接的过去,可看着这样的娄明玉,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对阿江说:“真好。时隔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在她说话的同时,体内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已经启动,她的视野内浮现出倒计时。 [B计划启动] [最新测算,B计划执行成功率:90%] [符合启动条件,现在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 她忽然感到解脱,平静地注视着倒计时,继续温和开口,“你选择了怪物,我选择了圣所。这没关系,因为我们都在为了共同的信仰奋斗,婚誓犹存。” [七、六、五……] “时至此刻,我仍然爱你,看得出来你也仍然爱我。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个太阳世界里最宝贵的东西。” [四、三、二……] “抛开所有身份,我想以妻子的身份,愿你下半生平安健康,每天都过得快乐。” [一……] “我的主,伟大的审判之主,也将永垂不朽……” …… 徐旦的灵感开始疯狂报警,他下意识抓住旁边的阿江,而后者只是沉默地立在原地。 作为强大的超能者,他同样预感到了正在逼近的危险,但他无法迈开步伐,像是被未知的魔法定住了身体,唯一能做的只有凝视着封印舱内熟悉又陌生的妻子,被浓郁的情绪淹没。 他的眼圈泛红:“鸣玉。” “轰”——! 发生在一分钟前的剧烈爆。炸席卷此地,里面带着主教的神秘气息,甚至摧毁了时空的缝隙,波及到现实世界的怪物。阿江和徐旦被爆。炸的余波高高抛起,再狠狠落在地上,二仓封印区摇摇欲坠,特质的墙体布满裂痕,整个怪物大楼跟着震颤不已。 阿江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还残留着娄鸣玉最后温柔的微笑,大脑中一片空白。 第114章 值班 滚烫的明火中, 一条湿漉漉的浴巾以极为离奇的方式飞进封印区,把离火焰最近的徐旦从头到尾裹起来,浴巾一角甚至急得直发抖, 卷着人就往门口飞。 旁边的阿江也回过神, 立刻启动消防系统,上百个灭火器自动识别明火部分, 开始喷射二氧化碳泡沫。好在封印区内可燃物并不多,火势很快得到了抑制。 做完这些, 他回头去找徐旦, 却见刚才还拉着他的徐旦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他的心狠狠一沉, 这场爆炸难道是数学老师为了趁乱抓走徐旦制造的? 他顾不上其他, 也提不起勇气回头去看爆炸源头,大步迈出封印区内,试图找到徐旦。 刚走到封印区门口, 只见徐旦在一块诡异的浴巾里不停挣扎, 浴巾旁边还飞着灭火器、水桶、烫伤膏等一系列看上去很正常又处处不正常的东西。阿江立刻举起玩具, 对准试图拽徐旦的水桶毫不犹豫扣动扳臂。 “砰!” 水桶一愣, 以难以描述的姿势“回头”, “看”了阿江一眼, 把臂柄拆下来,摸了摸被打穿的孔。 阿江脸色发沉:“放开他!” 徐旦几乎被浴巾裹得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从里面探出头来, 耳朵憋得通红:“徐容川……你……放开我!” 徐容川? 阿江怔住。 被点名的浴巾很委屈地扭动着, 不情不愿松开他,浴巾一角还拽着他的脚腕不放。烫伤膏自动扭开瓶盖, 挤出膏体涂在徐旦被燎伤的小腿。 不过一块巴掌大小的伤口, 涂上去的时候已经自动修复得差不多了, 烫伤膏心疼得要命,把自己用力挤了又挤,像是要吹吹。 徐旦一把抓住烫伤膏,把水桶和灭火器放回地面,拉走浴巾,没空理会徐容川,大步走向阿江:“里面情况怎么样?” 阿江的目光还落在水桶上,犹豫两秒才哑声开口:“火没有烧起来,问题不是很大。数学老师明知道我们有防备,恐怕不是爆炸这么简单。” 徐旦沉默片刻,用力拍了一下教官的肩膀:“……我很抱歉。林队,节哀。” 阿江摇摇头。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挚爱的死亡。这一次,他亲眼看到妻子在咫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