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成熟。 这一切或许都是某种必定的安排,就像如果那些事情没有发生,或许真正的乐清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而江随之也不会回到江家。 只是江言…… 想到这个名字,Annie胸口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漫开细细密密的疼痛。 “我想去他的墓看看。” 如今两个孩子天人永隔,江和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改天我会带你去。” 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自从那天知道Annie眼睛失明以后,他就把江言的遗照特殊处理过了,就是为了给她留下一些念想。 Annie接过来摸了摸。 跟以前摸妹妹的照片感觉不一样,此时摸上这张照片,好像真的能把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脑海里逐渐拼凑出来,渐渐清晰。 是她想象中自己会喜欢的人的样子,成熟温和,让人很有安全感。 Annie眨了眨眼,将自己眼里不受控制的涩意忍了下去。 另一只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水洒落了一些在地面。 已经比完赛的两个崽崽牵着太爷爷和小叔小姨一起走过来,见妈妈正对着照片在往地上倒水,疑惑地问太爷爷:“太爷爷,妈妈在做什么?” 江老爷子熟悉这套流程,看到孙媳妇手里的照片,泪眼朦胧:“在祭……” 考虑到孩子们的承受能力,老爷子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祭奠她死去的爱情。” 乐清:“…” 江随之:“……” 他无声低头看向左手边藏着系统爸爸的崽。 追不到老婆和被老婆祭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哪个更惨。 亲眼目睹老婆祭奠自己的江言:“………………”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死,爱情也没有死,不用那么着急祭奠。 第74章 ◎成熟的爱情是不依赖贴贴的(二更)◎ 让江家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谁也没想到Annie居然一点都不生江和昌这个罪魁祸首的气。 哪怕是乐清都有些意外,她想如果是自己经历了这些事情,心里多少是会有些在意的吧。 去江家吃晚饭的途中两个孩子跟太爷爷和爷爷坐一辆车说话去了,原本乐清打算自己开车载着Annie,只不过江随之非跟了上来,说辛苦一天了,她再自己一个人开三个小时路不安全。 结果到现在都是他一个人在开,乐清干脆坐到后面跟Annie聊天。 听见她的疑惑,Annie笑了笑:“恩怨在意不清,如果真的要在意……” 她转头看向窗外,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如果真的很爱那个人,那最在意的不过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死也没能死在一起。”她说。 乐清很少见到Annie情绪这么外露浓重的时候,哪怕是见到两个孩子时她心疼或是自责,都没有像现在那样看起来孤独。 像Annie这样的人,哪怕是爱一个人也会倾尽全力去爱他的。 “时间还早?”Annie忽然说,“我想去他墓前看看,万一想起什么了呢。” 她更在意的是江言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关于过去的事情。 回江家的路上拐到墓园比较顺路。 乐清引着Annie到江言的墓前后就站远了很多,看着一向高傲慵懒的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把江言的事瞒着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我觉得她应该有权利知道。”她轻声说,“就像她说的,遗憾的是死也没能死在一起,哪怕最后你哥回不来,至少Annie知道他是一直存在的,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说到这儿,乐清忽然有些好奇:“你哥应该没有失忆吧?” 江随之觉得没有。 毕竟这个人管天管地,还管他吃饭找老婆。 但从来没听他说过关于Annie的任何事情。 这人习惯报喜不报忧,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压力说给任何一个人听。 “没有。”他回答。 乐清:“那他还能帮Annie找回以前的记忆呢。” 原本江随之觉得自己也赞同乐清的建议,但这么一听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本来就话多,以后岂不是每天都要听到他碎碎念跟他老婆的甜蜜往昔了? 啧。 但换个思路,也不是不行,说不准还能学到点什么。 乐清越说越觉得这个事情可成,眼睛微亮:“你说以前我姐有跟你哥说过我跟她的事吗?” 说不准还能找到大家共同缺失的那些记忆。 见她眼里活络出过去从未有过的光彩,江随之又觉得自己不管是对谁的顾虑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希望能一直看到她这样。 而此时站在墓前的Annie,由于四周都是黑暗,带给她更多的是一种什么都抓不到的无助感,墓碑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情也跟着一落千丈。 她拿出那张江言父亲给的照片,轻轻抚摸着碑上属于江言的这两个字。 脑海里一点点将那个人具象化,勾勒出他的轮廓。 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站在身旁,好像永远都不会有脾气,哪怕她一再冷脸,那人都会锲而不舍地笑脸相迎。 黑暗无人巷子里,她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那人脸上挂着替她打跑混混时的伤口。 却依旧笑得温柔。 “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隔了很久,她听到自己的无奈却含着笑意的声音:“Annie。”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果然很酷。” “虽然你听过很多次了,但现在应该郑重交换一下名字。”他伸出修长的手,“我叫江言。” 那双手比她向来冰冷的手要温暖很多,让人记忆深刻。 Annie不自觉抬起自己的手,只是现在只有傍晚微凉的拂在指尖,她很久很久都没感受到那个温度了。 “江言。” 她轻轻喊出口,是自己从未说出过的,标准的中文。 “江言,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惹不起我的。” “江言,你每天都很闲吗?” “江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江言,明天来听我唱歌吧。” “江言,你赢了。” 铺天盖地的江言两个字沾满了原本空空荡荡的回忆,连带很多模糊的记忆都一点点满溢出来,那个人的身影和笑脸也渐渐铺开。 Annie的手轻轻落在照片上,笑了下:“江言啊。” 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 记忆中那个男人坐在她的重机后座,她回头给他戴好头盔,轻轻敲了一下:“江言,你害怕吗?” 那时她为了赢得奖金跟人打赌在盘山公路上赛车,每个人的后座都要带一个人。 比的不仅是骑者的技术的胆量,还有后座那个人。 那天下了班的江言匆匆赶来,还穿着他那身一丝不苟的蓝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