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看的。”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干裂的土地上,远方还有雾气缓缓弥散,称得上一句烟雨朦胧。 昏暗的天地间一片苍凉静谧,只能听得到雨水敲在岩石上的声音,一瞬间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疏点空阶雨,长明古殿灯。好久都没碰到过这种安静又不死寂的时候了。”郑湘靠在洞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呛得咳了一声。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中看不中用。 空气中飘着的二氧化硫的气味,被雨水淋过的土地再也长不出人们熟悉的植物。以及那雾气,说不定是什么东西被腐蚀后散出的白烟,甚至可能带毒。 但是酸雨下都下了,他们又没办法把它倒回去,将就看看吧。 这雨看着没脾气,发出的声音都细声细气的,可几人回家时的小心程度,不知道比暴雨时翻了多少倍。 雨的腐蚀性不弱,皮肤上沾到了就会泛红,一行人支着防水布走得战战兢兢,小白直接就趴在江暮云怀里不肯下来。 楚不闻看小白那么大一只,就说要送她俩回去,江暮云没好意思答应。 自家崽让楚不闻抱着回来,难道她跟在旁边看着吗?那她不真成黑心老地主了。 不想当黑心老地主的江暮云一手支着小白这几十斤重的崽,一手拽着防水布挡雨,还要注意脚下走山路,已经过得很苦了,偏偏小白还不安分,稍微往下滑了一丁点都不愿意。 就在江暮云思考反正小白也变异了,要不要直接把它扔出去接受毒打的时候,小白突然偏过头,耳朵刚好盖住江暮云拉扯防水布的手。 随后小白整条狗猛地一颤,然后缠着江暮云的力道骤然变大,拼了命地往江暮云怀里挤,一副誓死不肯松手的模样。 江暮云把小白往上拖了拖,正好看到它耳朵上湿了一小块,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两句。 自家崽这么怕还知道给她挡雨,她不就抱着小白走一段路吗,居然还想让小白接受毒打,她可真不是人。 江暮云的东西都是在去南市之前收拾好的,门口的遮阳棚也被重新支了起来。 还好江暮云是用的防水膜布做棚顶,作为支撑物的钢管耐酸性也不错,不然以她这会儿的姿势,恐怕进家门都困难。 把小白在门口这片干净地放下,转头就看见那两只鸡正从自己窝里探头。 小白碰一下都不愿意的酸雨,直接就顺着两只鸡身上泛着光的羽毛溜了下来。 不过它俩看上去也不喜欢这场雨,探头看过江暮云,就当是跟衣食父母打过招呼了,连声儿都没出一点就缩回了脑袋。 江暮云看它俩不喜欢淋雨瞬间就开心了。 一般来说讨厌这种雨水的动植物,自己本身要么不带毒,要么毒性不强,至少吃不死人。当然像小白这种纯粹怕疼的脆皮宠物狗就另说了。 这结论没啥科学依据,就是大家吃多了、见多了之后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 不一定准确,但大差不差吧。 江暮云先前看这两只拿带毒蝗虫当零嘴啃,还以为它俩必然带毒没得跑了,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转机! 这么看,说不定这两只只是抗毒性比较强? 江暮云重燃希望之火。 山洞里和她走之前没什么差别,江暮云打开灯转了一圈,顺便用酒精混上驱虫粉给山洞消个毒。 之前的消杀做得挺好的,江暮云离开几天,也没发现家里有奇奇怪怪的虫子出现。 小白好几天不见江暮云,刚刚好不容易等到她了,转头又被江暮云抛在山洞里,这会儿是一步都不肯离开她,江暮云到哪儿它都要跟着打转。 还好小白那么大一只,江暮云也不怕踩着它,跟就跟吧。 家里一切安全,江暮云搬出浴缸,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还好雨下下来之后风就停了,江暮云身上只有零星几个红点,并没有发痒的症状,小白也只是给江暮云挡那一下的时候沾到了雨,用肥皂洗洗就没事了。 外面的雨一直都没变大,就这么窸窸窣窣又轻飘飘地下着,温度正是最合宜的时候,先前被高温逼退的蚊虫也还没冒出头。 江暮云干脆把小桌子端到遮阳棚底下,杵着杆子用膜布把遮阳棚左右两边都挡住,坐在洞口吃晚饭,顺便享受一下蓝星难得的温柔。 她仗着外面一没刮风二下酸雨,味道完全散不出去,还有小白执勤预警,就在桌子上支了个小烤炉,找了一堆半成品小串和快乐水,坐在门口慢慢烤慢慢吃。 今天的天黑得很早,江暮云把露营灯挂在遮阳棚正中央,一点没影响她吃晚餐。 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淅淅沥沥的小雨,热腾腾的烧烤,再配上加了冰块的快乐水,江暮云觉得自己还是很喜欢下雨天的。 如果雨里没有那股味儿就更好了。 江暮云是个没情调的人,她享受完晚餐之后不想睡,就就着外面的气味看电影。 灾难片,讲火山爆发的,对于现在被酸雨包裹的江暮云来说,属于视觉和嗅觉的双重享受。 电影拍得挺好,江暮云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火山爆发到底要怎么逃生,等她把每一步的动作和逃生路线都规划好了,才想起来南市这一块没有火山,只有放火烧山。 前段时间火海过境烤山也算吧。 想想自己差点被蒸熟在山洞里,江暮云默默呸了三声。 为了寻求玄学力量的支持,江暮云还找了块木板桌面敲了三下,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整个驱邪仪式。 这可不能乌鸦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火海过境了。 晚上江暮云在床边和山洞口撒了一圈雄黄,特意没把门关死,听着外面的白噪音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第二天一早,江暮云是被门吱嘎晃动的声音叫醒的。 外面的风刮起来了。 东风轻柔,带着雨丝慢慢悠悠地走。 江暮云的门有点儿厚重,遮阳棚的两侧还支了膜布遮挡,那风只能从缝隙里钻进来使力。 风推门推得艰难,只有隔三差五攒了力气,才能让门跟着晃两下。 江暮云站在山洞门口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在风吹过来的时候小心谨慎地往里退了两步。 今天是没法在外面待了。 她把门推开,找了个陶土盆抵在门边,想着缩在山洞里看看雨也不错,总好过又闷头闷脑地把自己关家里。 江暮云看准了风最小的那一阵出去,刚把陶土盆放下,就有风带着雨水从两侧膜布的缝隙里溜了进来,江暮云手上好巧不巧落了几滴。 蓝星这几年脾气是真不大好,就连偶尔一场看着软绵绵的和风细雨,一滴一滴掉下来的也都是温柔刀。 江暮云用肥皂洗过手,摸摸缩在洞口边上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