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不仅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 小白几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它们看上去不大想要继续往前的样子。 小白甚至直接撂下挑子不干,跑到江暮云身边扯着她的衣角试图把她往回拉,急得直哼哼。 这是小白这一路上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抗拒。 “别管前面出什么事了, 先回去再说。”江暮云果断道。 她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心中的不安感开始蔓延。 直觉告诉江暮云, 让小白它们感到不安的东西, 很可能就是首都的幸存者们集体避难的因由。 生活在安山上的幸存者们尚且需要离家避难, 那他们呢?他们有又该躲到哪里去? 小白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关键词, 想都没想就拖着皮筏艇掉头往回跑。 江暮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小白吩咐道:“小白,回我们之前路过的那座山。” 无论如何,曾经有人居住过,又经历了大白和他们两次探索的安山,现在一定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一些。 一路搜寻无果的几人被迫回到安山。 诡异的是,他们这一路上风平浪静。 只有小白它们表现得相当急躁不安。 可越是这样,江暮云心里的不安就越重。 被迫停下奔跑的小白围着江暮云团团转,江暮云怀里的大白也开始不停地四处抓挠。 江暮云试图和小白交流,让小白用“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的方法给出一些提示信息。 平时像是“危险来自哪个方向”、“是天灾还是动物”这种简单的话语,小白完全是能听懂的。 可今天的小白完全陷入的自己的情绪里,它只是一直在向江暮云传达它恐惧的情绪,以及试图带着江暮云离开这里。 江暮云哪敢在这个时候让小白它们带着往外跑。 看它们刚刚往回疯跑的模样就知道,连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只想着离首都越远越好。 如果不是路上有江暮云等人时刻提醒它们改变方向,这几只还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呢。 小白它们再聪明,最多也就和普通人类儿童差不多。当它们陷入恐慌害怕的情绪时会埋头乱撞简直再正常不过。 现在外面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江暮云等人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规划的,埋头乱撞指不定就一头扎进流沙里去了。 江暮云几人勉强把家里的几只崽安抚下来,在安山脚下找了一处洞口朝北的、只在门上栓了个布条的人家门口支了个营地,做好随时闯进这户人家家里避难的准备。 直到他们做完这一切,四周都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只有营地周围被小白它们几个刨出了一个又一个土坑。 如果不是小白它们几个表现出的恐慌,这个夜晚和之前他们度过的所有夜晚都没什么两样。 昏暗的夜色中,一行人勉强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围坐在一起。 江暮云翻开几册地图坐在火堆边,对着安山周边地区反复排查:“从撤离避难的角度去想,这周边有什么地方,是比安山更安全,更适合紧急避难的存在呢?” 陈教授戴着老花镜,在城市地图上把自己知道的首都几个研究所的位置一一标了出来,连带着她知道的一些保密级别较高的避难所位置,也被陈教授圈了个大概。 南市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风水宝地,他们所有人都有过避难经验。 末世里避难,无非就是去山里挖洞和往地下挖洞两种选择。 前者可以排除,因为人家就是从山里跑出去的。 后者……后者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江暮云越是排查就越是崩溃。 首都这沙层少说得有个三十米往上,幸存者们是能在沙子里头生活,还是能直接刨穿沙层进入原本的城市避难所啊? 而且想也知道,地面上的建筑都崩成这样了,地面下的建筑物又能幸存多少? 江暮云眉头拧得死紧,无意识地不停转着手中的笔:“总不能首都所有地铁站都是按照白宫避难所标准建的吧!” 不然仅凭那少数几个能扛得住恐怖大地震的高规格避难所,怎么可能塞得下首都所有幸存者? 楚不闻也急。 他正在详查城市规划图,试图从中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应该说在座所有人,就没有人能不急的。 区别只是在于有的人能强压下情绪保持冷静继续思考,而经验不足者如高量,知道自己冷静不下来现在发言只会添乱,于是干脆蹲到一边去揉小乖它们,试图把它们安抚下来。 高量左手小乖右手小白,揉着揉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懒困了。 事实上打从温度降到他们必须要穿羽绒服的时候,小懒就一直没什么精神。 它毕竟是一条黄金蟒,到了冬天想要冬眠是生物本能,只是先前一直都凭借着变异后的强悍体质和本能对着干而已。 可现在它困了。 小懒的整个身体盘成一团,脑袋一点一点的,偶尔睡过去没一会儿又会忽然惊醒,然后探头去看江暮云等人的情况,顺便扭扭身子,像是在试图摆脱困意。 这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 可高量看看他手边把“想造反”三个字写在脸上的小乖,和时刻想要冲出去背着主人撒腿就跑的秃秃,以及一直盯着江暮云泪眼汪汪一心只想钻到江暮云怀里哭的小白,高量觉得小懒的反应太反常了。 小懒也是变异动物,没理由小白它们几个慌成这样,小懒却能安然入眠。 那头正和地图较劲的江暮云等人还没研究出个结果,就听高量说让他们看看小懒。 “确实反常。”江暮云喃喃道。 有什么信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江暮云却没能第一时间抓住它。 一阵冷风袭来,江暮云按住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地图,忽然抬起头看向高量,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高量,你冷吗?” 高量被江暮云问得一愣,他怔在原地两三秒,才搓了搓手臂道:“是挺冷的。” 于连长不解:“怎么了吗?” “我们刚刚一直坐在火堆边上,只有高量离火堆比较远,对温度的变化比我们更加敏感。”江暮云霍然起身:“我们之前沿着公园大道北上,小白它们恰好在进入市区前表现出了异样,所以我们下意识觉得,它们害怕的是市区。” 江暮云看向首都市区所在的方向,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它们害怕的真的是市区吗?小白它们不想靠近的地方,究竟是市区还是……” “还是恰好和市区所在方向相同的——北方。”楚不闻合上手中的城市规划图,长长呼出一口气。 白雾氤氲间,楚不闻说出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