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百块钱东西也不值当的报警,他这些年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下来了,没留一次案底。
这一次,他栽了。
跟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平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站一个小时已经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站这么久了。他快要站不住了,现在让他跑他也跑不动,两腿酸胀僵硬。
年年像初生的小鸭子,小屁股一左一右地摇晃着跑向院子,火火在后面跟着,手上拖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奶粉和水。
包富听见了脚步声,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他欢喜了,他喜极而泣,不敢扭脖子去看来人,眼睛盯着黑狗,带着哭腔求救。
年年一屁股坐到半耳的旁边,仰头看着他。
火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看不见包富似地坐到年年的另一边。
“@#%#[email#160protected]”
[火火哥哥看,这个大哥哥和半耳在玩一动不动木头人。]
“他腿上受伤了。”
火火看着包富的大腿根。
年年眨眨眼,突然站了起来。
“@#%#@”
[火火哥哥在这里休息,年年给火火哥哥拿箱子,年年跑的快!]
十分钟后,包富终于躺下了,他躺在地上无声流泪。
半耳含着他的脖子,他发出一点声音,它就威胁地磨一磨牙齿。
年年坐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一个大奶瓶惬意地喝奶。
火火扒掉了他的裤子,用酒精擦他的大腿根,再用新学的缝合手法给他并不需要缝合的伤口进行缝合。
包富的泪,浸湿了头发,湿润了土地。
他觉得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破布娃娃,被狗叼、被重物压、被缝针。
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他偷东西的时候也顺便帮忙剥了蒜呀,好几家去干活把孩子锁在家里,他还帮忙看了一会孩子。仔细算,他做过的好事也不少呀。他不算个好人,起码功过相抵吧。为什么让他现在受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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