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按住她的下人,几乎是扑到江宴秋身上,举起一块玉佩。 她头发散乱,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庞已然扭曲得不似人形:“这是你的吧!这就是你的玉佩!是你强迫我的时候掉下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 她力气突然极大,江宴秋站稳,定睛瞧见那枚玉佩,脸色变了:“你从哪里偷的,还给我。” 他顾不得被尖利的指甲抓花的脸和受,想要夺那枚玉佩。 这是春红的遗物。 画了八十两银子从摊贩那里购买的,说是能清心辟邪,保证高中。 江宴秋一看便知道,那只是一块杂质明显,根本不值几个钱的玉佩而已。 饶是如此,春红去世后,他也小心收着,时常佩戴。 激烈的争抢中,江宴秋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指尖勾住了那枚玉佩。 他不由松了口气。 一只畸形扭曲如爪的手重重拍在他的手背上。 啪。 玉佩狠狠掼在地上,碎成两瓣。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宴秋抬起头。 所有情绪都被他收进了没有表情的面孔里。 他一脚把那婢女踹翻在地。 江佑安、江若溪、所有人都呆住了。 江宴秋平静地抬起头:“你身上有魔气。说吧。 “跟你私通的到底是谁。”! 第6章 修仙界无人不知,江尘年对魔族深痛恶觉。 天地灵气,阴阳调和。亘古以来,有灵气,便有魔气。 灵气能为修士所用,对普通人也大有裨益;魔气则污秽不堪,轻则引起不适,重则使人性情大变,失去理智,甚至身死殒命。 不知多少年岁之前,大陆上灵气和魔气还是交杂混驳,缠绕不分,大陆上有修士,有凡人,自然也有魔族、魔物。 为了天下苍生,以昆仑为首的众仙家合力布下大阵,将世间大部分魔气封印至地底,玄门仙家才得以发展壮大,繁荣昌盛。 但世间万物,分久必合,盛极必衰,是天道,亦是真理。 被封印在地底数千年的魔气及多少年不成气候的魔族,最近几十年来蠢蠢欲动。 十二年前,天魔现世。 他在冥河蛰伏多年,蕴含无边法力。剑尊重伤闭关,如今仍安居乐业的普通百姓、无忧无虑的年轻修士,几乎不知道,当年局势危机到了什么程度。 大厦差一丝便倾覆。 世家、大派的数十位长老、大能齐聚一堂,抱着必死的信念将其封印。 距今已一十二载。 天下太平。 就连江佑安他们都不知道,江老家主和宣夫人是如何去世的,只以为是遭奸人暗算,出了意外。 但江尘年知道,甚至亲眼看到了父母临死前的惨状。 而现在。 重重禁制、无数高手坐镇的江氏仙府,怎么可能会有魔气? .销金卫是江尘年身边最忠诚的死侍,世代效忠江氏,几乎个个都有玄光境至伏龙境的修为。 江尘年面沉如水:“带下去审。” 身旁的销金卫单膝跪地:“是。” 那句“带下去审”,在座许多人都打了个哆嗦。 销金卫的审法,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样的严刑拷打,哑巴都能把祖宗十八代交代出来。 江佑安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怎么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跟魔族扯上关系了。 他急忙道:“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宴秋那个野种,谁知道他是不是担心被怪罪乱攀扯。” 江尘年暴喝:“你给我闭嘴!” 江佑安怔住了。 他大哥再怎么生气,也从来没有这么吼过他。 江尘年面色阴沉,没有看江佑安一眼:“把他给我带下去,关房间里,一步不许出。” 看着毫不迟疑地向自己走来的销金卫,江佑安终于慌了:“你怎么敢!你个不知礼数的下人!我可是江家二少爷!”他转头看着自己唯一的同盟:“若溪!你快跟大哥说说,他疯了!” 可江若溪哪里还顾得上他,他面如金纸,瑟瑟发抖。 怎么、怎么会这样! 宣平临回宣家之前,曾神神秘秘地跟他说,自己已经准备好后手了,保管给那个贱种点颜色看看。不让他脱层皮他就不姓宣! 江若溪是真的不知道宣平的计划。 当看到那个攀咬江宴秋的婢女声泪俱下地哭诉时,他虽然心中大概明白这就是宣平所谓的“后手”,但也只是觉得让江宴秋挨顿打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可她怎么会跟魔族有关系! 销金卫一个手刀劈晕江佑安,把人扛起来:“得罪了,二少爷。” 江若溪一个脚软,坐到地上。 江尘年审视的目光已经投来,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慌、这一切都是宣平干的,与我无关……却还是两股战战,浑身发抖。 “我看你方才,似乎百般维护那个婢女?” 江若溪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被迫回忆起刚刚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的确温柔地扶起念露,让她不要害怕,也的确让她勇敢说出来,还说、还说他们都会为她撑腰…… 他牙齿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尘年收回没什么感情的目光。 “一起带下去吧。” .江宴秋跟江尘年相对无言。 气氛有一丝尴尬。 不像兄弟,像过年回家一整年没见的远方亲戚被迫坐一桌吃席,靠农药手游维持一些虚假的兄弟情谊。 江尘年手指曲起,无意识地在另一只手肘上规律敲打,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想起刚刚那桌没吃两口就被撤下去的菜,江宴秋心中十分可惜。 江尘年瞥了他一眼。 少年瞬间正襟危坐,目光严肃。 家主淡淡道:“叫人重新弄点灵鱼糜羹,省得大晚上不消化。” 江宴秋十分震惊。 传说中不苟言笑、严苛冷漠、动不动家法伺候的江尘年……是不是鬼上身了。 江尘年:“身形如此单薄瘦削,传出去像什么话,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氏如何苛待了你。” 江宴秋:“……” 没过多久,销金卫便匆匆走进来,低着头半跪道:“主上,已经审出来了。” 江尘年微不可查地一顿:“说。” “与那名婢女交合的另有其人,据她所说,是宣家的一个普通下人。私情被撞破后,宣少爷逼她将这件事嫁祸小少爷。那魔息的源头,乃是体内被种下了一粒天魔种。” 江尘年手指敲打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周身灵力暴涨,节节攀升,带着纯粹凛然的杀意,甚至把江宴秋盛着灵鱼羹的勺子割破了。 江尘年面无表情,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在压抑着多大的怒气:“竟然敢把手伸到我江氏,好大的胆子!被种了天魔种,还在江氏若无其事地潜藏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发现!” 销金卫瞬间跪地:“回禀家主,之所以未能及时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