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男人,天生的、改不了,我知道你好奇我戴的戒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不想骗你,是有特殊意义,戒指是一对的,我和知远一人一个,是我买的,我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是知远。” 岑胜礼握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茶杯掉落茶几,热茶溅上了他手背。 他却像浑然未觉,不可思议地看着岑致森:“……你在说什么?” 宁知远立刻上前,抽了张纸巾,快速帮他擦拭手上沾到的热茶。 “爸,冷静点。” 岑胜礼死死盯着岑致森:“你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岑致森扶住他手臂,如同安抚的动作,直视他的眼睛,坚持重复道:“爸,我喜欢的人是知远,我和知远,我们在谈恋爱。” 岑胜礼的脸色瞬间又红又白,下意识看向了还在帮自己擦拭的宁知远。 确定了岑胜礼没烫伤,宁知远坐回去,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平静说:“爸,是真的。”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岑胜礼终于反应过来,极力克制着惊涛骇浪的情绪,“你们两个是兄弟,怎么能谈恋爱?” “我们不是,”岑致森强调,“爸,你知道的,我们不是。” “怎么不是?”岑胜礼还是生了气,或许是被岑致森这句“不是”刺激了,声音也提了起来,质问他,“你们不是兄弟是什么?知远就算不是我亲生儿子,也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你怎么能说你喜欢他?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能谈恋爱?!” “爸,我也喜欢哥,”宁知远没打算让岑致森一个人承受怒火,坦诚心意道,“就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最了解彼此,我们才会在一起,除了哥,我不会再喜欢别人。” “你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别人?”岑胜礼将他的话当做狡辩,“你们根本就是在胡闹!” “爸,”宁知远试图解释,“哥三十二,我二十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是胡闹着玩的,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来跟你说。” 但岑胜礼显然无法接受:“你还叫他哥,就是承认你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为什么要谈恋爱?致森说他喜欢男人改不了,那你呢?你之前不是喜欢女生的吗?我好几次看到你身边都有不同的女生,为什么现在要跟你哥谈恋爱?他鬼迷心窍,你也鬼迷心窍了吗?” 宁知远:“爸,哥他跟别人不一样,跟是男人女人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岑胜礼完全不能理解,“你明明可以喜欢女生,为什么现在要跟你哥一起胡闹?” “是我引诱了知远,”岑致森插进声音,“是我主动的,知远也犹豫了很久,最近才决定跟我在一起。” “你怎么能做这种混账事?”岑胜礼气得用力拍了两下茶几,矛头转向他,“你喜欢男人我没拦着你,但你为什么要找身边人,还是你弟弟下手?” “我是混账,”岑致森坦然承认,哪怕他真的错了,他也不想改,“但知远是特别的,我只想要他。” “你想要他,你怎么要他?”岑胜礼怒气冲冲,“你们是兄弟,就算不是亲的,外头人也是这么看的,被人知道了你们谈恋爱,你让外边那些人怎么议论你们?我一把年纪了我不在乎面子,但你们呢?还有知远你亲生父母,他们知道你们的事情吗?他们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他们能接受吗?” 不等他们回答,岑胜礼目露悲哀:“宁老师夫妻把岑哲养的这么好,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爸,”岑致森无奈道,“这是两回事。” “哪里来的两回事?”岑胜礼愈发地恼火,“知远和你在一起,不需要考虑他亲生父母吗?宁老师夫妻也接受不了呢?你们还是要在一起?你说你引诱的他,你也知道是引诱啊?对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你也能下手,你还是人吗?” 岑致森:“抱歉,爸。” 岑胜礼:“你跟我道什么歉!我不需要你道歉,你俩真有心说抱歉就给我断了!” 宁知远心下叹气,再次开口:“爸,我心甘情愿的,哥没有引诱我,我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岑致森还想说,被他按住膝盖,无声地提醒,制止了这人更多的话。 岑致森只能作罢。 岑胜礼瞪着他们,无论宁知远还是岑致森姿态都摆得极低,认打认骂,唯独不肯退让。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作孽……” “抱歉,爸。”宁知远也是这句。 岑胜礼:“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知远实话道:“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弟以后。” “所以你们今天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想要我成全你们?我如果一定不答应呢?还是说你们只是通知我一声,无所谓我怎么想?”岑胜礼气极问他。 “我们如果真的无所谓爸你怎么想,根本不必跟你说,想瞒我们可以一直瞒着,”宁知远诚恳道,“就是因为不想骗爸,我们才会特地来告诉你,的确是想要爸成全我们。” “不可能,”岑胜礼斩钉截铁,“我不可能成全你们,你们都是我儿子,我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岑胜礼的反应其实在他们预料之内,没有半点转圜余地,向来能言善辩的宁知远第一次词穷。 他确实不像嘴上说的完全不在意家长们的想法,在明白爱情是什么后,他也逐渐开始体会到亲情的可贵,如果可以,他想兼得。 但他不会让步,岑致森也不会。 “爸,我跟你单独聊聊吧。”岑致森忽然说。 宁知远疑惑看向他,岑致森没有解释,回握了一下他一直按在自己膝上的手,问岑胜礼:“可以吗?” 半分钟后,宁知远起身先出了书房。 离开之前,他最后回头看到的,是岑致森格外沉定坚毅的侧脸。 许岚还在客厅里插花,不时偏头朝书房这边望。 宁知远一出来就察觉到她的视线,懒得搭理,出去了花园。 许岚摸摸心口,在岑家修行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能被这俩兄弟的气势唬住,这种感觉实在叫人不爽。 当年就是,那时她想勾搭的人是岑致森,几次三番找机会接近,找各种门路去参加那些商业晚宴、慈善酒会,甚至那些枯燥的行业峰会,还干过挡岑致森车子前碰瓷的事,岑致森却从没用正眼瞧过她。 直到有一次的酒会快结束时,她跟小姐妹抱怨今天又白来了,说起岑家还有个二少爷在国外,不如去泡他,那时她话说完,察觉到莫名的寒意,下意识转头,对上的却是岑致森格外冷鸷且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 一如刚才岑致森进书房前,冷睇她的那一眼。 之前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似乎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