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吻,内心长叹。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一开始在杜霰危急的时刻救下他,后来收他为徒,教他练剑,带他历练,最后出师。别人的师父也是这么做的,这每一个环节都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别人就是师慈徒恭,到了自己这里则变成另一副模样了? 叶遥想不明白,十分懊悔。 早知有今日,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收下杜霰作徒弟。甚至更早的,他不应该下凡去救杜霰。 同样是等到快喘不过气,杜霰才放开叶遥。 见叶遥的脸和发带都被泪水打湿,杜霰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再扶起叶遥的后脑,解下绑缚的发带。 叶遥松了口气,立即睁开眼睛。 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窗外的暴风雨将所有光线阻隔起来,他看不见杜霰的脸。 身上的人动了动,衣物窸窸作响,杜霰压下身,额头抵住叶遥的额头。 叶遥:“……” 等了许久,杜霰没有其他动作,呼吸渐渐和缓下来,只仍旧保持额头相贴,偶尔轻轻蹭几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相互对峙。 叶遥不知道杜霰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杜霰有没有在看他。雨夜里的光亮几乎是没有的,即使两个人靠得再近,叶遥使劲睁大眼睛,还是看不到对方的一点轮廓,只有杜霰柔软的发丝倚在自己太阳穴上。 忽然,窗外骤然亮起一道闪电。 叶遥吓了一跳。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杜霰的眼睛。 杜霰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那两汪像清泉一样的瞳仁既清澈纯净,又深不见底,正直勾勾盯着叶遥。闪电亮起的那一瞬间,他眼里同样闪过惊讶和猝不及防。 很快,屋内重回黑暗,雷声响起。 四目相对转瞬即逝。叶遥想起杜霰说过不敢看到他的眼睛,现在突然看到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 果然,叶遥还没说下去,杜霰便气急败坏地捧起他的脸,亲了下来。 “唔……” 又来? 叶遥彻底放弃挣扎了。 这一次的吻相比前两次成熟了一点,也有章法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用力过猛,牙齿几次磕到叶遥的嘴唇。有了前两次的经历,杜霰还尝试探出一点舌尖,轻轻掠过叶遥的牙齿,探入他更深的地方。但一旦碰到叶遥的舌头,他又像受了刺激一般,立刻缩了回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杜霰才松开叶遥,两个人都微微喘着气。 叶遥生怕他再来第四次,轻咳一声,骂道:“闹够了没有?” “……没有。”杜霰回答。 意思是还要再亲? 叶遥脑子麻麻的,不禁道:“我嘴巴痛,不知道是不是废了。” 杜霰一听,立即从自己衣襟里摸出一条手帕,擦拭叶遥嘴边残余的水渍,一边低声道:“对不起……” 叶遥别过脸躲开他的帕子:“不用。” 杜霰顿了顿,最后收起帕子。 他摸摸索索爬下床榻,又拉过一边的棉被为叶遥盖上。确保掖好四边的被角后,他道:“师尊,你好好休息。” 这是结束了么? 只听杜霰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转而出现在楼梯处,他这是要上楼睡觉。 直到一楼只剩下一个人,叶遥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四周漆黑,他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四肢的疲惫感袭来,但脑子仍旧十分清醒。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 翌日,窗外的日光透进窗户,叶遥不得已被亮得睁开眼睛。 雨下了一夜,眼下终于停了,他掀开被子,忽然发现自己手能动了,能拿得起被子,也能握得了拳头,只是还没办法起身坐起来,只能仍旧躺在榻上。 这张小榻正好对着东边的那扇窗户,此时窗户的叉竿被重新支起来,窗外一棵不高的玉兰树被雨水打去不少叶子,树下满地都是湿哒哒的落叶。 看来杜霰比他还要早起,先行支起的窗户。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杜霰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一见到叶遥又忽地避开眼神,耳根红透大半。 叶遥:“……” 眼下天光大亮,这小子倒晓得羞耻二字了。 杜霰低眉顺眼走过来,将热粥搁在桌上,道:“师尊醒了?” 他看上去情绪比昨夜稳定很多,不再冷着一张脸了,但也大有一种装作无事发生的坦然,只是耳朵的红晕和嘴唇的微肿出卖了他。 嘴唇…… 叶遥第一次仔细观察杜霰的嘴唇。因为往常杜霰的眉眼实在夺目,他再无暇看其他的,但其实杜霰的嘴唇也有别样的风景,色丹而不艳,形薄而不凉,此刻还泛着一点红肿。 这便是昨夜压着自己肆虐了许久的双唇。 叶遥心脏一紧,立刻逼自己不再去想。 杜霰却捉住了他异样的神色,目光也犹犹豫豫落在叶遥嘴唇上。 ……怎么,难道自己的嘴巴也有异样? 叶遥不禁张了张嘴,果然,麻麻的,想必也是肿了一点。 杜霰打破沉默:“这是我煮的蛋粥。” “我不用吃东西。”叶遥拒绝道。 杜霰皱起眉头:“但师尊是不能空腹喝离支仙的,必须先吃点粥垫肚子。” 叶遥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坛酒,摇头:“我不喝离支仙。” “……”杜霰坚定道,“不,你得喝。” 叶遥一时无言。 这是什么情况,徒弟命令师父? 算了,都说了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比起昨晚所做之事,这已经算是不出格的了。 杜霰端起热粥走到跟前:“师尊无法动,我来喂师尊。” 叶遥立即伸手:“我的手能动了,给我吧。” 杜霰脸上升起失望,只好把粥递给叶遥,再为叶遥背后垫上一个枕头,最后坐到榻前看着叶遥喝粥。 看着看着,他又开始说道:“你不在的一年里,我在天虞山学了不少东西。”他拿出自己随身的佩剑,展示给叶遥看,“这是我新的佩剑,名叫玉芜。” 玉芜…… 样子长得好看,名字也不错。叶遥从头到尾掠过这把佩剑。 杜霰又道:“但天虞山的生活再好,也不及以前同师尊一起的时候。” 叶遥放下调羹,将粥碗搁在一边的小几上。 气氛一时低迷。 “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你?”杜霰忽然道。 叶遥确实不明白,且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我起初也弄不明白,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师尊的原因很简单。”杜霰放下玉芜,轻轻笑道,“不过是一把刀,两柄剑,三岔桃枝,四季热茶。” 第28章 徒儿一厢情愿 一把刀,两柄剑,三岔桃枝,四季热茶。 叶遥一时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杜霰望向窗外,回忆道:“我那年在军营里历尽磨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