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负责巡逻自己负责的区域。 戌时两刻,神都再次燃放绚丽烟火。 原本负责北宫门的守卫开始向南宫门开始移动巡逻。 这队守卫之中,就连首领也才四阶修为。 傅雪衣想要脱身,很快便寻了一个理由,在中途短暂地离了队。 他回忆着脑海中关于皇宫的位置地图,朝东面而去。 此界似乎以东为祥瑞。神都建在此界东面,祭司楼位于祭司府的东面,就连天算子所在的神阁也是位于皇宫的东面。 傅雪衣朝神阁所在的方向行去。 路上遇见有人询问着,他便拿出自己祭司府的身份玉牌,便很快被放行。 时至他来到一处稍显荒僻的宫内门前,在宫道上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小声哭泣声,以及侍者打骂声,沉默一瞬,心说自己不该多管闲事,该尽快与谢凛汇合才对。 他转身往宫道另一侧走去。 宫门内,蜿蜒曲折的小道尽头,是一片湖泊。 此刻,宫中侍者正将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少年往冰冷的湖水中按。 “怪物!”侍者嘴里嚷嚷着,“谁叫你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我。” 被侍者按在水中的小少年不停挣扎着。 下一瞬,一只手探过来,将侍者提起来,豁然掀飞出去。 侍者摔了个大跤,慌张地大喊:“谁啊?” 傅雪衣救下小少年,转眸盯着那侍者,语气冷漠:“今日是我初次当值,不知道会否遇见一次邀功的机会?” 侍者闻言,身形一哆嗦,连话都说不清楚:“我告诉你,在这宫中别多管闲事,这怪物……” 侍者偶然间瞥见那怪物看过来的眼神,蓦然噤声,连忙爬起身来,警告道:“你这守卫简直是多管闲事,我今日不跟你计较。” 傅雪衣垂眸去看身边的小少年。 看其身形,小少年不过十岁,一张清秀的小脸被寒凉的湖水浸湿过后,苍白至极。 傅雪衣蹲身与小少年视线持平,倒是没从小少年身上感知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他伸手施了道灵决,将小少年周身湿润给弄干了,出声问道:“知道回去的路吗?” 小少年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瞳,看着傅雪衣,话语迟钝:“你,可以,做我的,护道人,吗?” 傅雪衣闻言,神情微怔,隐约猜到这个小少年在宫中的待遇并不算好,大概是有很多人欺负小少年的。 他平静道:“没有谁可以永远保护谁,你可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傅雪衣将手中的提灯放在小少年手中,叮嘱道:“回去吧,有灯火照亮,路上也小心些。” 小少年盯着自己手中的灯,又开了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明,寒,迦。” 小少年抬起头来,原本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漆黑的眼瞳怔怔望着虚空之中。 另外一边,傅雪衣将身形隐匿于虚空,路上未再耽搁,很快借道而行,来到神阁附近。 他刚一进入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面,清风拂面,便被站在假山后的人给抱了个满怀。 傅雪衣自微风中转瞬现出身形来,抬眸看向谢凛,示意这个人松手。 谢凛未曾松手,而是问道:“受伤了?” 前些日子从祭司府传出来的消息,是大祭司不再找寻神魂秘法。谢凛就已经知晓傅雪衣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有。”傅雪衣答了句,简单地将自己这边的情况给说了说。 当日在神都城外,两人分开时,便说过,他去祭司府,而谢凛来神阁。 这两处地方皆是神都最有疑点的地方。 傅雪衣道:“祭司府最有疑点的地方,应该是那处祭司楼。” 可他当日探查过,祭司楼第九层也并未有任何奇特之处。 谢凛应了声,道:“进神阁。今日夜里,天算子受邀参加护道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傅雪衣沉默一瞬,才问:“我怎么进去?” 谢凛抬了抬手。 傅雪衣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微微抿唇,化作清风,转瞬藏在谢凛袖中。 谢凛往假山外走去,垂手拂袖时,指尖微微勾了一缕温和的风。 他迈步朝神阁方向行去。 没多久,他便到了神阁门口。 “大人手谕。”谢凛出声,“让我此刻进神阁一趟。” 不多时,神阁守卫很快放行。 进了神阁,谢凛持灯往地宫走去。 片刻钟后,他垂手敲了下袖袍。 一缕微风拂过谢凛袖袍。 傅雪衣很快现身于地宫之中,面有微红,先是抱怨了句:“下次你不要随便便摸你的袖袍。” 旋即,他转眸看向此处空间,不远处有隐约塌陷的痕迹,此地并未被修缮。 谢凛解释道:“此地位于神阁地宫之下,地处隐蔽,此前就连此界修士都未曾发现。” “是我以一抹灵力试探,才开启了此地。” “灵力?” 傅雪衣反应过来,谢凛所说的灵力,是最开始蕴藏在灵脉与灵窍之间的九州灵力。 在此界行走,他们一直用的是此界灵气所化的灵力,并没有用过九州灵力。 谢凛的修为被此界所压制,只余一点炼气初期的灵力了,结果还用在了开启此处之上。 “也就是说,这里或许与九州有关系。” 傅雪衣正思索着,听见谢凛对他说:“那只鸟呢?” “呦呦?” 傅雪衣抬手从袖中一小块空间内将呦呦给唤了出来。 此前,他说呦呦换毛期太长的时候,还跟谢凛说过此事,谢凛只是叫他带着呦呦来就好。 难不成呦呦真的是什么神鸟? 从傅雪衣袖中飞出来的鸟儿坠入此地空间,便如同失了意识般,翅膀晃悠悠地往前划去。 傅雪衣伸手欲接住呦呦,呦呦便已经提前一步撞上了不远处的墙面。 一道微微浮闪的印记从石墙上显现了出来,像是一只长尾巴鸟被九根枷锁束缚住,长尾巴鸟竭力飞天,却被生拉硬拽,无声坠落在地。 这只长尾巴鸟…… 傅雪衣盯着石墙上的印记,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忘记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种长尾巴鸟。 在长尾巴鸟对面,是一团模糊不清、类花又类血肉般的图案。 傅雪衣盯着那枚图案,脑海中当日在豫州客栈中“鹤月”所布置的那枚图案于此刻与眼前的印记重合在了一起。 谢凛道:“我以灵力探查,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枚鸟类印记与一点字迹。” “字迹为‘傀儡’二字。” 谢凛话音未落,不远处一头撞上石墙的小鸟用着一种几近麻木的声音叫起来:“傀儡。” “傀儡,傀儡,傀儡。” 傅雪衣语中带忧,唤了一声:“呦呦?” 小鸟又转瞬开始“呦呦”地叫了起来,像是有些着急般。 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傅雪衣蓦然噤声,似乎感觉到来自于储物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