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对。 这些世家通过家族势力影响到南方籍官员,恰恰这些官员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所以反对声极大。 要知道一国之都不管建在何地,对当地的影响都是极大的,影响的不止是当地经济,所涉猎的方方面面太多。 就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大晋的都城在应天,应天自然是全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甚至是应天周边也被其影响。每年各地都有大量税银税粮要上交给朝廷,这些银粮从全国各地汇集到应天来,不管路上是通过水路也好,还是旱路,所用的船运马匹人力物力,这都给南方的百姓增添了无数可以用劳力换去养家糊口的机会。 甚至朝廷中南方官员占多数,不光是南方富足,所以学风鼎盛,恰恰也是国都在南方给予的优待。 如果都城一旦迁去北方,南方一派要损失的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谁也不愿意远离权利中心,是时必然是北方一派官员的崛起。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还是与肃王有关。 肃王并不是当今皇后所生,其母不过是个北方某边关一个总兵家的女儿。当然出身如何,对宫里的女人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但对皇子来说却分外重要。因为历来都有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规矩,非中宫所出皇子,是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恰恰当今有皇后,皇后也有所出,正是肃王的兄长,也就是前太子。 若是前太子是个能人也就罢,偏偏他身体病弱,行事作风也十分中庸,并不亮眼。若是肃王是个庸人也就罢,大不了成年后封藩前往封地,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偏偏肃王不是,他文韬武略,战功赫赫,成年后就一直驻守在边关,也就是他的封地上,替大晋抵御外敌。这些年下来,他所立的战功哪怕换做普通人,都能达到无可封赏的地步。 若是前太子没有英年早逝也就罢,偏偏他又早亡,虽留下个皇太孙,可当今圣上年岁已经不小,早已不是当年雄才伟略的那个皇帝,年纪和身体都制约了他的雄心壮志。 面对强势年轻又手握北方兵权的儿子,当父亲的难道不会有顾虑?真能按照原定计划迁都去北方? 所以即使北方的都城早已修好,当今却没有开口迁都,甚至在朝廷官员大量反对之下,有拖延搁置之意。 这只是前世顾玉汝作为一个妇孺之身,所看出的问题症结,其实其中症结不仅仅如此。 话题回到之前,也许当时顾玉汝看不懂,事后又怎么看不出齐永宁的举家北迁,并不只是表面躲避寇乱这么简单的原因? 据顾玉汝后来所知,当时肃王逃往北方造反称帝,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他带走了朝中一大批北方的官员。 这其中就有齐永宁当时的座师,也是礼部侍郎李显耀。而李显耀在去了北方朝廷后,很快升了六部之一的工部尚书,并入了内阁。 而齐家这边,明面上似乎只有定波齐家举家北迁,顾玉汝也一直这么以为的,还是事后很多年,她见齐永宁私下还跟明州齐家有所往来,她才知道原来齐家并没有跟明州齐家断了联系,他们只是提前就有准备,把鸡蛋放进了两个篮子里。 前世顾玉汝不过是个妇孺,她对所谓朝政、大局大势都所知有限,可光她知道的这些,随便说出去一星半点,就足够引起大乱。 所以她还是琢磨着,想了又想,才告诉了薄春山只字片语,可仅仅这只字片语就足够薄春山震惊了。 “你说朝廷会发生动乱?” 顾玉汝点点头。 她会冒着被薄春山拆穿的机会说出这些话,就是想着动乱在即,多知道一点,说不定就能多帮他一点。 其实方才薄春山在门前所说的半头话,顾玉汝又怎可能没听到。 薄春山在心绪复杂之际,她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一直觉得薄春山能走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她,很大一部分都是她撺掇的。可若是不提前预知即将发生的一切,是时候真若是城破,又会发生什么事? 前世她没死,薄春山也没死,可这一生发生了这么多事,命运被篡改如此之多,会不会影响后来的命运,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所以她愧疚又矛盾,忐忑又不得不说。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不对!”薄春山突然道,“明明我们是在说春闱,为何你会提到这么多,什么迁都、圣上、肃王?上次你也说过这些,难道说你梦里觉得定波城破和这些事有关系?” . 顾玉汝脸色一僵,她所期望发生的却又害怕发生的这一幕终于出现了。 是的,前世顾玉汝就有所猜测,这些猜测仅仅是她通过前世一些细枝末节,乃至是一些小道流言,她所猜测到的,这种事没人敢往外说,知道的人也讳莫如深。 可一切都太巧合了,她也是事情过去很多年,为了拼凑当时大概情况才发现的端倪。 当今圣上驾崩不是巧合,肃王和皇太孙争夺皇位不是巧合,可前脚朝廷发生动荡,肃王在北方造反称帝,后脚就有倭寇大面积袭击的事情发生了。 而最匪夷所思的还是那群从定波登陆的倭寇,途径三省,嚣张无比,一直跑到距离应天还有一百多里的地方,才调转回头扬长而去的事。 要知道那是应天,是一国之都,卫所和京营将士都是死的吗?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事发生了,还发生在新帝登基之初,发生在肃王逃亡北方造反称帝,朝廷要出兵围剿反王之际。 这件事对当时造成的影响极大,几乎让朝廷颜面尽失,也让百姓开始质疑刚登基的新帝是否有能力带领大晋的百姓走向兴旺发达。 于是,围剿反王的事只能暂且按下,毕竟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自然要先把倭寇平了,才有精力去对付反王。 而这期间所耗费的时间,恰恰给了肃王发展的机会,及至南晋这边终于能空出手来去对付北晋,北晋已经壮大到可以和南晋分庭相抗,毫不显弱势,以至于正式开启了两朝划江而治的时代。 顾玉汝在说出这些事后,就有被薄春山追问的准备。 她甚至觉得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她还在想怎么解释才能平复他心中的疑惑。 却万万没想到,薄春山见她不言,竟只是道:“你说的这些事离我们太远了,我也不知该不该听信,朝廷大事太复杂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搞不懂,还是管好当下吧。” 顾玉汝慌乱地点点头。 “当老百姓嘛,不就是管着自己活着就好,别想那么多,我看你成天心事重重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少想一点,天塌了不是还有我嘛,我比你高。” …… “艹,这群狗!” 男人呸了一口血沫子,骂道:“要不是老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