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对困境,尽一切努力去克服它,但如果实在克服不了,又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吸取失败的教训,去改正……”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向女儿。 “我说的这些你现在可能听不懂,但你要记住这些话,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用得到,会突然明白了。而做着一个内心足够强大的人,首先你要学很多东西,你要多读书,读书才能明理,明理才能内心强大,要多学多想多思……除此之外,你还要有一个可以让自己自食其力的依仗,即使失去了所有,也不怕衣食无着。” “娘,我不懂,为何内心强大,又要衣食无着?” 顾玉汝有点窘。 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去教人,有内心感悟是自己心里明白,但用言语无法贴切表述,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当着女儿,她又怎能露怯,不是不能让女儿知道娘其实也有很多不足,只是已经说到这里,她不想前功尽弃。 她想了又想,几乎是搜肠刮肚才想到怎么回答。 “因为世事无常,靠山山可能会倒,靠水水可能会流走,只有靠自己才能无惧一切。就好像有一天,如果你爹纳妾,娘又不想跟他过了,娘完全可以离开你爹,带着你跟你弟弟去到很远的地方,也能让自己过得很好。” “因为娘有玉春行?” “算是吧。” 八斤陷入沉思,显然今天所听到这些话,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消化得了。 不过顾玉汝相信自己的女儿,她一定会明白的。 她留下女儿独自思考,自己则离开了这里,谁知刚走出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丈夫。 她有点窘,因为她方才说了很多话,都不是应该让他听见的,可又想自己就算有一个内在是异类的灵魂,他想必也习惯了早就接受了。 谁知薄春山的表情却很诡异。 “去到很远的地方?嗯?” 顾玉汝终于明白他表情为何是这样了,她还在试图安抚他:“我只是给女儿举个例子。” “举个例子你就不跟我过了?” “我没有不想跟你过……”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反正天是黑的,外面没人,薄春山抄起顾玉汝就朝正房去了。 正房廊下还有两个没下值的丫鬟,一见到老爷抱着夫人回来了,忙避了开去,顾玉汝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她也不敢叫,还得保持形象。 “薄春山你听我跟你说……” 这一次他不跟她说,只用行为表示了自己的严重不满。 迷迷糊糊之间,顾玉汝依稀听到他说了一句‘折了翅膀’什么的,她一个激灵,清醒了片刻,下意识去看他。 就见他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嘴角似乎有一点苦涩……没让她再继续看下去,他很快亲了上来。 “顾玉汝,我真想折了你的翅膀,但我又舍不得……我告诉你,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我身边,听到没?”他唇低着她耳尖上,恶狠狠地说。 “听见了,听见了。” 她听到自己哭着声音喊。 . 连顾玉汝都没想到本来只是教女,为何最后竟演变成了薄春山的教妻。 不过幸亏这男人不难打发,闹别扭也就是闹几天,而八斤也自那以后也显得乖顺许多,每次顾玉汝教她什么,她都有用心去学去听。 见八斤实在不是学女工的料,顾玉汝倒也没再逼她去学,人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既然学不会那就算了,反正无伤大雅。 经过那一晚的谈心,她俨然也在其中找到了教女儿的正确方式,多引导少强迫,尊重彼此,劳逸结合。 也因此最近不管顾玉汝去哪儿,都喜欢带上女儿一起,就当是彻底贯穿言传身教,而时间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又是半年,这一天刚回去,顾玉汝就看出薄春山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 “拖不下去了,陛下召我回京。” . 既然要回京,就要开始准备了。 如今玉春行已经可以自行运转,需要顾玉汝的时候并不多,有什么事成子他们也都能处理了。 然后就是薄春山这,康平帝召他回京的圣旨并没有让他卸任的意思,是以北晋派出使节团为由。 这一两年其实南晋并不平静,南晋和北晋在海上互相试探的同时,先是云南发生土司叛乱,再是西边的吐蕃诸部袭击南晋边境。 很明显这两件事跟北晋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吐蕃,与北晋和南晋都有接壤之地,和南晋接壤的范围和面积尤其大。边界燃起战火,南晋自然也就没心思从海上对付北晋了,这才是双方一直相持不下的原因所在。 当然,北晋也不轻松。 北面有老对头,南边有个南晋日思夜想都想打它,关键南晋不光想从陆地上打,还想从海上打,为了从海上防御起来,北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也就是说目前是谁拿谁都没办法,中间也不知怎么交涉的,反正北晋是派出了一支使节团,表面上是来商议互市,有点想修复关系的那个意思,至于背地里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暂且不知。 第160章 第160章 160 薄镇刚从文莱回来, 就听说薄家要去应天了。 而且是明天就要走。 他让随从把自己行囊中的一个箱子拿过来,摊放在桌上看了许久。 那小箱子里放了许多小玩意,有一个银色牛头的锁扣, 一个木雕的摆件,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能看出都不是大晋的东西,带着浓厚的异域色彩。其中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水滴形吊坠, 整体呈金橘红色,却是半透明的, 关键是其中包裹着一朵很小的浅黄色的花儿,十分罕见。 薄镇想了想, 拿起那个穿了红绳的水滴形琥珀走了。 他去了薄家, 八斤看到他十分高兴, 又是问他出去后有没有碰见什么好玩的事,又问他有没有给自己带小玩意。 少女已经开始抽条长了,脸上的婴儿肥也逐渐化去,显得眉目很精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铁娃哥, 你怎么了?” “没什么。”薄镇勉强笑了一下,从袖中掏出那块琥珀,“这是我这趟给你带的东西。” 八斤拿过来看了看, 十分惊喜。 “这是琥珀?”她其实已经认出来。是啊, 薄家从外表看去也没富到哪儿去, 实际上有富不在面上,八斤见识过的好东西很多, “这里面是朵什么花?我还没见过这种琥珀。”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就是见着挺好看的, 你肯定会喜欢,就把它从人手里买了过来。”薄镇没透露的是,其实他买下这块琥珀花费了很多时间,不然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