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底端安静得躺着一方绢帕,绢帕一角绣着一个小巧的“画”字,背面的另一角则绣了“行之”二字。
先帝魏靖元,字行之。
挥退了纪云,魏濯坐在桌前,看着那只刺目的木盒,他的思绪混乱而又清明。
如果这才是事实,那么便能解释为何从小先帝待他要比待太子还要好,更能解释为何五年前他爹会亲手给他备下那杯毒酒。
原来他从一出生便是见不得人的罪恶。
魏濯又想起了林芷,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似暖阳般夺目,他本以为林芷就像一道阳光照进了他沉寂而无趣的生活,结果这场虚幻的梦境竟这么快便清醒了过来,他注定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中孤独一人。
魏濯突然很想再看一看林芷,然而他又害怕看见她,他害怕在面对她干净的眼眸时,自己的丑陋与不堪都会无所遁形。
次日清晨,林芷是伴着蝉鸣声醒来的,思及昨日种种都好像做梦一般,她心情畅快地洗漱穿戴完毕,便穿过那道暗门欲去隔壁院子寻魏濯,邀他一道用早膳,并告诉他自己昨晚梦见他了。
然而林芷没有找到魏濯,却遇见了等候在围墙边的纪云。
纪云抱拳给她行礼,“属下见过三小姐。”
林芷疑惑道:“你家王爷呢?”
纪云依旧垂着眼眸回道:“昨夜府中有些事,王爷连夜回去了。”
“连夜离开了?”林芷不无失望,却也有些担忧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不等到天亮了再回去?”
纪云抱拳道:“朝堂之事。”
林芷回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纪云道:“那他还会再来吗?”
纪云道:“属下不知。”
见纪云显然不欲与自己多说,林芷也没多想,只当是朝堂之事不便多言,与纪云摆摆手便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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