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地铁、看过?的喷泉,说起纽约的夜景和?海湾,说起连片的高楼,说起窄街和?金色的落叶,说起他见过?的男男女女,说起有趣和?不有趣的一切,说起可能遇到闻颜的每一天。 从这每一个字里,闻颜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不能低估自己在另一个人?心?中的位置,一旦低估,就很容易伤害。 而他真的低估了。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或许他应该惊喜,或者感到庆幸,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似乎以后都不用再担心?是否过?得开心?幸福,因为答案那样肯定?。 可闻颜首先感受到的还是难受,情?绪如同?潮水,那样轻易就能淹没一个人?。 当初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呢?也许是有的,那几年他把?自己锁着,对周围的一切不听不看,无论怎么想这样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在意识到回不去的那一刻,闻颜也同?样察觉:他对江昊的感情?,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闻颜不想那么快读完所有明信片,他想好在他和?江昊还有可以挽回的机会,他应该慢慢地看、慢慢地想这几年江昊在纽约做的所有事?情?。 后来,他躺在枕头上,望着身侧的窗,到天都薄薄亮了。 换号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尤其还在国外。 国内的手机卡丢了,短时间也没办法补办,闻颜买好手机,站在路边给江昊打电话。 风不大,但还是冷,闻颜站在店外的屋檐下,缩着脖子。 等电话被接通的那几声?,可能是想到了昨晚看过?的那些明信片,他忽然有些紧张。 “喂?”江昊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侧传来。 “这是我新补的号码,暂时只有国外的号,你存一下。” “好我们?马上开拍了,我要去补个妆。” “你去吧。”闻颜看着街道?,和?他说:“拍完好好休息……我很想你。” “啊,”江昊似乎没料到闻颜会讲这句话,愣了下,“我也是。” 需要联系的人?还有秦羽,回到医院,闻颜又给秦羽打电话,告诉她如果最近有需要他处?的紧急的工作,全部发邮件联系,两个人?通话很长时间,才一起把?两边需要换绑号码的软件和?邮箱处?好。 期间护士进来给闻颜输液,说话的声?音被秦羽听到,对方?微微一顿,问闻颜:“老板,您住院了吗?” “对,胃溃疡,输液就好了,没什么大事?,”闻颜叮嘱秦羽,“别和?江昊说。” “好,我知道?。” 因为住院,闻颜也没办法管家?里的小狗,于是通过?邮箱找自己的朋友暂时照顾它。 丢掉一只手机带来的麻烦超过?闻颜的想象,不过?目前着急也没有用,很多账号只能等回了国内再重新清?。 综艺杀青当天,闻颜收到很多张江昊用短信发来的照片。 有一些是官方?拍的他在舞台上的图,有一些是他和?学员们?的合照。 今晚江昊穿了一身休闲西装,头发也染成了白色,还贴了眉钉,舞台的灯光下,他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的轮廓显得格外立体。 闻颜回复了一句:【帅的。】 【你们?结束了吗?】 江昊:【结束了,在吃夜宵。】 他知道?闻颜这边天还亮着,于是问:【能打个电话吗?】 护士刚刚才进来给闻颜扎好针,短时间内病房不会有人?来打扰。 闻颜回复:【好啊。】 江昊那边很吵,周围应该有不少人?,过?了几秒,他大概拿着手机走远了,电话那边才安静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江昊开门见山地问。 他语气懒懒的,闻颜觉得他喝酒了。 本来是打算处?好搬家?的事?情?就走,但现在忽然住了院,还要吃上一阵药,时间又变得不好计算了。 闻颜不想带着病回去,也不想让江昊知道?他差点晕倒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可能再有一段时间吧。”闻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很快他就发现其实他也不用担心?,因为江昊真的醉了。 “哦……一段时间是多久啊,”江昊吸了吸鼻子,“想你了。” “喝了多少?”闻颜的唇角不自觉带了点笑。 “不多,”江昊的呼吸声?很沉,“一两杯吧,不过?是白的。” “还是挺多的了,难受吗?” “还好,听见你说话我就不难受了。” 闻颜笑了笑,“醉成这样了都……” “没醉,”江昊嘴犟,“醉了我就来找你了。” “怎么来?” “走过?来……”江昊声?音拖得很长,没两秒,他又后悔道?:“算了,太慢了,我跑过?来。” “那很远呢。” “不远,一万四千公里,我很快就到了。” 似乎没想到江昊能这么准确地说出上海到纽约的距离,闻颜沉默了片刻。 闻颜想问江昊,第?一次来纽约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找他,为什么明明就在他咫尺却不敢见他。 可隔着电话,他又怕江昊说出口以后,自己没办法抱住他。 “怎么不说话了?”江昊问。 闻颜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江昊吸了口气,大概是抽起了烟。 “这综艺你拍得太辛苦,结束以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嗯,打算先把?其他工作停一停,好好准备我的下一张专辑。” 之后他们?都没讲话,只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江昊先笑了笑,问闻颜:“吸气吐气也好听吗?” 闻颜说:“好听。” “好听的话,能多听一会儿吗?” “多久都可以……” 住院到第?四天,闻颜能吃一点流食。 他请了一位常年在医院里照顾病人?的中国阿姨给自己熬粥,早晨,阿姨拎着保温饭盒,给闻颜带了满满一盒小米粥。 今天输液的药水也比之前少了几瓶,医生说如果没什么其他症状,明天就可以准备出院。 这么多天来,闻颜第?一次喝上热乎乎的软粥。他拿着勺子喝得全身发热,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来电话的人?是江昊,但这个点,国内应该正是凌晨。 闻颜开了免提接起电话,江昊问:“闻颜,你在家?吗?” 闻颜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顿,说:“在啊,这么早,还在睡觉,怎么了?” 对面短暂地沉默一瞬,“那你出来给我开门吧,我就在院子外面。” 几十分钟之后,江昊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穿着黑色风衣,脚边是一只行李箱。可能是在户外待得太久,他身上一股寒气,蔓延到闻颜身边。等到江昊走近了,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