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浮玉在心里给他的称呼是——狼崽子。 他是狼,陈述是狗,都是动物不是人, 好像……浮玉很喜欢用各种动物来形容人。 “那,江随在你心里又是哪种动物?” 慕浮玉随口答:“二哈。”一个两个都是憨憨。 又是二哈, 东临风一顿:“两只一样?” “刚好可以凑成一对。” “说的,有理。”他还以为会不一样,原来在浮玉心里江随也是一只二哈,二哈对二哈,的确是刚好可以凑成一对,都不用担心会物种不配。 “用这种眼神瞅我做什么?”阿临这是瞅什么呢,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连表情都变得有些呆呆的。 慕浮玉一见这熟悉的发呆表情,上手就给摇了两下,再多摇一摇。 东临风:“……”长在脖颈上的是头, 人的脑袋,不是摇摇鼓。 “浮玉, 你别摇我脑袋了, 里面没坑……也没水。” 慕浮玉听着这过分到欲盖弥彰的解释,微笑:“你这是此次无银三百两?” 东临风:“ 。”还不如不解释,和浮玉讲道理, 只会越理越没理,要是再有哪一句不小心踩上了,肯定当场就会被扫地出门,想着以前和前世的那些遭遇, 油然而生一股心有戚戚。 他的浮玉, 表面和内里那完全就是两个人。 “对了, 你刚才盯着我, 两只眼睛又呆又直,是在想什么呢?” “浮玉好看,难免看呆了些。” 慕浮玉一秒无语凝噎,搞了半天答案就是这个,合着阿临以前经常盯着他发呆,原来是觉得他好看—— 【还给看呆了,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东临风突然靠近一点,随后微微抿唇,一点点弯了眼眸。 慕浮玉快速眨了两下,觉得眼前有点闪,阿临对他笑成这样……肯定多少又有点居心不良在里头。 “浮玉,好看吗?” “笑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似的。” 浮玉夸人都和正常人不一样,东临风如此想着礼尚往来便夸了一句:“浮玉每次笑得都像是一只狐狸。” 慕浮玉轻轻挑了一下眼尾,慢动作斜了一眼:“嗯……不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最后少了一个字么?” 东临风目不转睛盯着,低声:“哪个字?” “狐狸、精。” 东临风走神一会,反应语速:“我可以只做你的东纣王。” 慕浮玉压根就没想到会得到这个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回答,冷不防真呆愣几秒:“你从哪里知道的商纣王?啾啾告诉你的。” “不是。是浮玉你亲口说的,你说我有做东纣王的潜力。”原来那个纣王名讳乃商,东临风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准备回头再去问问啾啾,这个商纣王的生平事迹。 慕浮玉手指着自己的方向:“我?你确定是、呃……你说的那个我不会是上嗯……的我吧?” 东临风嗯了一声,给予肯定:“浮玉,比起商纣王,我如何?” 慕浮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手指着前方的宽阔大道,直接给人撵走:“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处理奏折,前面右走拐弯之后再拐弯……一路好走,不送。” 既然阿临人都醒了,肯定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呃……你扯我做什么?” “当然是跟我一道回宫,夫唱夫随。” 慕浮玉:“……”神它么,夫唱夫随。 他是人,不是挂件,挂不到身上去,男朋友这个想走哪把他也带哪的行为真的……是个甜蜜的负担。 【等等……啾-你们漏啾-了——】 两人同时低头,远远的就看见一团蓝色踩着妖娆的步伐飞奔而来,身后一对张开的羽翅扑棱扑棱,然而—— 半天也没扑棱起来。 东临风弯腰捞起蓝团子,掂了掂份量,感觉又重了不少,难怪方才都已经飞不起来。 慕浮玉戳了一下赛啾啾圆滚滚的小肚子:“昨晚上你是不是又偷偷胡吃海塞去吃夜宵了?” 一句疑问式的语句说出了肯定式的语气。 【我、没……就一点点啦,昨天飞了一天好累呀,晚上不吃一点睡不着嘛——】哪里知道一不小心就吃多了,眯一觉醒来体重也严重超重,羽翅撑不起沉重的壳子。 啾啾心累,但啾啾不能说。 “你那是一点点,你……” “好了,浮玉。”东临风赶紧做中间人调合,“啾啾还小,贪吃点也正常,晚些时候我领啾啾绕着乾正殿飞上两圈,不出几天定能飞起来。” 东临风顺着赛啾啾的背部的羽毛,眸光落在所剩无几的尾羽上,对此上一世被前世养的毛光油亮,尾羽绚丽的蓝团子。 妥妥亲爹娇养出来的宝贝啾啾。 这一世,世界重置。 一开始便是带着未来三年后的记忆重活一次,他知道浮玉会在三年之后起兵谋反,故而刚重活一次的他便准备提前布局,想要趁着浮玉还未造反之前,最好是先将人软禁起来。 只是这个决定却在前去迎接浮玉凯旋归来的那一天,画风突变。 他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听见浮玉的心声。 东临风想起世界重置之后他和浮玉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忽然可以浮玉的心声时,他呆呆的走神心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后来又听到第二句……又想自己是不是癔症了? 再之后又听到第三句、第四句……重复听到浮玉的那些心声,他才敢确定,他是真的可以听见浮玉心里说的话。 后来,他也曾想过自己为何会听见浮玉的心声,想来想去最后只当是重活一次后,有了某种特殊了能力。 但此时想来,他可以听见浮玉的心声,是世界重置那一刻赛啾啾给他植入了一道代码,植入这道代码后便可以让他听见浮玉的心声。 只是刚重活一次,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听见浮玉的心声,是赛啾啾所为。 反而因着几次三番可以听见浮玉的心声,便将看不见的赛啾啾想当然当成了蛊惑浮玉去造反的妖精之流,甚至还一心想要除了赛啾啾。 不仅亲手给赛啾啾的尾羽拔了,还动不动拔毛警告,烤鸟恐吓……种种言语威胁,和前世一衬。 他越发像个——后爹。 毕竟,亲爹只会宠宠宠,而后爹只会—— “还要多久才能长出来?” 赛啾啾后仰着脑袋,瞅一眼就剩几根的尾羽一秒萎靡不振:“两、三个月,这个壳子的尾羽不知道为什么,长的好慢。” “当时……会不会很疼?”东临风摸着尾羽那一块,只摸到一点凸起,尾羽才刚长出来一点,全部长出来应该还需一些时日。 【疼死了,我现在还疼……可疼可疼了,嘤——】 东临风:“……”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