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当年的天道”中,听出了一点不对劲,“什么叫……当年的天道?” 解决了天道这个麻烦? 是他想象中那个意思吗? 祈桑肯定了他的猜测,耐心地继续解释:“如今的天道是后来诞生的,当年的天道,已经被我杀死了。” 顾沧焰忽然很想同意当初谢亭珏的提议。 干脆就把天承门掌门的位置给谢亭珏吧,感觉在这里当一个正常人太难了。 “总之——” 顾沧焰努力镇定。 “我们先来商议一下,该如何解决如今的天颓问题。” 祈桑主动开口:“我知道有两个办法。” 顾沧焰已经对自己这位浑身秘密的师侄释然了:“你说说看,若是可行,我会尽力帮助你。” “第一种办法,便是如居掌门所言,杀掉那名占据大部分气运的人……也就是我。” 很显然,这个办法是不可能的。 顾沧焰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我打算选择这种办法,你要怎么办?” 祈桑尽量委婉的表示,“嗯……您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我自愿献祭。” 言下之意,顾沧焰打不过如今的自己。 顾沧焰:“。” 看看我这嘴毒的好师侄。 祈桑瞧出顾沧焰的沉默,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加上居掌门……以及其他各派掌门,或可与我一战。” 顾沧焰:“好了,师侄。” 这么多人加起来,也只是“可以一战”。 乖乖巧巧的师侄随着无情道大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师侄一点点的叛逆,让他有一种吾家有侄初长成的感觉。 祈桑随意地歪了歪头,懒懒散散开口。 “三万年前,我也遇到过相似的选择,但我的每次选择都一样。” 顾沧焰问:“你选择第二种办法?” “差不多。”祈桑说,“我所拥有的是我该有的,我不会为了他们自戕,但我会想办法帮助他们。” 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天地不仁,却要一人背负业孽。 愿意这么做的都是大圣人。 他只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顾沧焰大概能猜出,当年祈桑的处境一定远远比此时要艰难。 他不再多问过去的事,“那第二种办法是什么?” 祈桑说:“当年嘛……我直接解决了要求秩序平衡的天道,如今有点区别。” 如今的天道看起来,并没有当年那个那么讨厌。 “我实力并未完全恢复,希望您与居掌门届时能借我一些灵力。” 顾沧焰说:“我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祈桑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 “我当年便是将天道从九天之上强行拉了下来,如今我也打算再和新天道见一面。” 当年的结果无需多言。 直接让人间失去了一段时间的天道。 天边隐约雷声轰隆隆。 天道看起来吓得不轻。 祈桑安抚性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次和天道见面,我会用更温和的方式。” 雷声又消失了。 看起来天道很心满意足。 祈桑怀疑这里但凡有一扇窗户,天道都会从窗户缝里透进来一道雷,再劈一个爱心出来。 好幼稚的天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来祈桑不想告诉盛翎和商玺这件事的。 毕竟他们两个加上谢亭珏, 三个人在一起可能会毁了天承门。 但盛翎很快就发现了祈桑有事瞒着他,并在信中写—— “如果您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就带着您最喜欢的下属商玺一起去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盛翎心中, 商玺变成自己最喜欢的下属了。 但祈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 让商玺飞来横祸, 便告诉了盛翎。 布阵当天, 看见盛翎和商玺的顾沧焰问:“这两位是……?” 谢亭珏乐于助人地答疑解惑:“月神的两位下属,不值一提。” 顾沧焰狐疑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谢亭珏礼貌回答:“以前共事过。” 顾沧焰:“……” 还是假装没听懂吧。 想要见天道一面其实没有那么难。 上一次他需要借助十二城百姓的气运, 主要还是因为“天道”不配合。 祈桑在天承门不对外开放的观星祭台上, 用朱砂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阵法中间堆上无数颗上品灵石, 用于补充灵力, 维系阵法不会坍毁。 同样的阵法祈桑之前已经画过一次了, 但这次画阵并不算顺利。 因为每次阵法还没画好, 天道就想往里面钻,弄坏了不少次。 到后来祈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威胁天道, 要是再敢破坏他的阵法,就送祂和前任“天道”团聚。 天道终于老实了。 一缕浅白色的光在阵法周围转圈圈。 大阵亮起的瞬间,天道抓准时机进入阵内。 祈桑站在阵法左端,面色平静, 手上却握着剑戒备, 右端缓缓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上一次和“天道”见面时, 对方浑身都萦绕着阴冷的气息,如同没有感情的野兽。 至于新天道—— 也像动物,但像一条狗。 对方乱窜的灵力倒像鱼一样, 游动在自己的皮肤表面撞来撞去。 进入大阵的瞬间,天道便愉悦地朝祈桑扑了过去, 一把抱住了他。 祈桑还没来得及看清天道长什么样,便被对方紧紧抱住,挣脱不能。 这个举动显然不太有分寸感,祈桑微皱着眉,当即打算推开天道。 然而下一刻,对方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缓缓写下两个字。 ——是我。 同样的动作只有一个人对他做过。 祈桑认出他了:“阿谕?” 怎么会是神谕……或者说沈谕? 事情太过离奇,他一时间怔在原地,连推开对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沈谕主动后退一步,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那张脸。 比起沈谕突然卸下伪装,出现在自己面前……同时智力退化到三岁。 祈桑更震惊对方的脸自己居然很熟悉。 祈桑偏头看着阵法外几人的反应。 顾沧焰和一鱼一狐没什么特殊情绪,因为这张脸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也很陌生。 谢亭珏表情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祈桑直接按住沈谕的肩膀,防止对方又像没骨头一样往自己身上粘过来。 “为什么你会和萧彧长得一模一样?” 沈谕抓住祈桑的衣角,听声音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长这样,桑桑。” 就连声音都和萧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