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哪怕是他,或许也护不住芳芷了。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从前是,现在也是,未来或许也是…… 他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秦赋手心握紧,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叹了口气:“老夫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沈黎安眼睫轻颤,语调放缓:“您请说。” * 窝了一肚子的气,淑贵妃本就心烦意乱,偏偏新来的宫人没眼力见,她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消去火气,就拿小小的赏菊宴来烦她。 淑贵妃撑着额角,冷眼朝她睨去,“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本宫?” 小宫女自然听出了她语气不善,当即明白过来自己不小心触了霉头,将手中请帖举于头顶,屈膝跪下,赶忙解释:“本该送到令妃侄女处的帖子,被误送到了沈指挥府上,令妃那边……”可要赔个礼? 后面那句话她没胆子说出口。按理来说,送重了直接再另送一封即可,照淑贵妃的名望也无人敢表露不满,可偏偏少送的那家是令妃的母家。 近两年,年轻貌美的令妃得宠,又暂代皇后执掌凤印,势头已经隐隐大过位份更高的自家主子,主子表面上对令妃佯装大方阔达,暗地里却对小人得势的令妃十分不满。 二人本就不和,对方还时不时与自家主子暗中较劲,此次送错请帖,传到令妃的耳朵里,估计善了不了。令妃如何想无所谓,但因此坏了主子的好名声,继而影响主子在陛下心中的形象就不好了。 “送错了?”淑贵妃冷冷道。 “九皇子妃私下给沈夫人送了一份,送贴之人不知情又给送了一份……” 淑贵妃揉着眉心,被这些蠢货给弄得心情更加烦闷,摆摆手只想将人打发出去:“从库房随便挑两件首饰,给令妃的侄女送过去。” 此话便是要小事化了。 “是。” 小宫女垂首应是,正想退出去却又被叫住:“静纯与沈指挥的妻子熟吗?” “奴婢不知。” 淑贵妃也并非真要问她,双眼放空凝视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 猛不丁的,她又问道: “你养过狗吗?” 小宫女愣住了,不知淑贵妃有何深意,一时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会脑袋搬家,可是在其直勾勾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快速回答。 小宫女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答:“奴婢……奴婢没养过。” “狗养大了,拴不住,就得换根绳子。” 他的妻子或许是根好绳子。 第72章 胡思乱想 ◎不回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庭院中, 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 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缕缕煮茶的白烟徐徐飘散, 混着冷风吹进来的桂花香味儿不断钻进鼻尖,勾得人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好。 一枚枚黑白相间的棋子排列在棋盘之上,寂静中落子声时不时响起。 没一会儿, 茶室响起一声娇俏的叹息。 “又输了。” “不来了不来了。” 聂晚昭将手里残留的黑子丢进棋奁, 不高兴地嘟了嘟嘴。 沈肆卓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听她这么说, 轻轻笑了一下,继而停下动作看过去,“技不如人, 说明还得练,还得学。” “哼, 再怎么练还是比不过公爹的。” 她就是再练个二十年, 也根本比不过公爹, 在围棋这方面她就是渣渣中的渣渣,既没天赋也没毅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双方差距太大, 她认真琢磨的每一步棋, 都被公爹轻轻松松看破,一局她撑不过半个时辰便输了, 输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一丁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次次如此,换做谁都会没了对局的兴致。 聂晚昭心中郁闷,喝了好大一口水, 忍不住继续吐槽道:“公爹太没人情味儿了, 都不知道放一下水, 好歹让我赢一次嘛。” 听她这么说,沈肆卓颇为疑惑,“老夫已经准你悔棋三回,怎得还要再放水?” 聂晚昭一噎,无话可说了。 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我不管嘛,毕竟哪有人一直输的?输多了实在没意思,下回我就不来了。” 玩不过,她还躲不过吗?耍赖皮她在行。 沈肆卓怕她下回真就不来陪他下棋了,赶忙找补:“沈黎安那小子的棋艺可比老头子我好,何不让他来教教你?” 这话他也藏了私心。 他这个当爹的请不动儿子来陪自己下棋,儿媳妇儿来请还请不动吗? “公爹,你也知道他最近有多忙,面都见不到,哪里还有空教我下棋啊?” 说到这儿她就来气,以往还知道回来睡,这两天是越来越过分,晚上连家都不回,捎个信就直接睡在镇抚司。 再怎么忙也不至于连回个家的功夫都没有吧?最最最最关键的是,哪怕他回家了,也不与她亲热,吻没有,拥抱没有,更别提同房了…… 以前都是他主动凑上来,由他主导所有的一切,冷不丁变得这么无欲无求,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也有需求,也想与他更进一步的亲热…… 她甚至拉下脸,在他晚上沐浴过后,有意无意委婉地向他透露自己的月事已走,可是他却像是没听懂一样,扭头就上床睡觉去了,留她一个人尴尬又无措。 气得她没忍住闹了些脾气,一个晚上就没理他,可转念一想,他白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这次的事又很是棘手,估计根本没心思也没多余的精力与她行房。 而她这个做妻子的,不在这个时候对他嘘寒问暖就罢了,居然还在他身心俱疲之际缠着他做那档子事,为他平添负担,简直就算不上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深刻反思后,她愈发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于是打算翌日等他办公回来后,主动去找他服个软认个错,按照以往沈黎安对她百依百顺的性子,估计很快就会原谅她,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气氛到了的话,兴许还能顺理成章将那档子事一同给做了…… 她的算盘打得响亮,偏偏另一位当事人不配合,她闹完脾气后的第二日,他居然连家都不回了! 一直到今日,整整三天都没瞧见他的人影。 她就想跟他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她有什么错? 她明明就没错。 越想越委屈,又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在公爹面前发了脾气,毁了自己这些天辛苦营造的乖儿媳形象,便谎称还有事没做完,匆匆离开了茶室。 “等等。”沈肆卓叫住她,想起她之前问的话,还是多嘴安慰道:“魏国公府那边你无需太过担心,子陵办事一向稳妥,不会给自己留后顾之忧的。” “儿媳明白了。”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