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她试图爬起来,但是随着月上树梢——她的尾巴像疯了一样地传来奇怪的感觉。 秦以何克制地站在床铺外面。 他给了宁枝三个选择。 1. 趁还没有彻底失控,吃大量的清心丹 2. 去海里找宋泽乾 3. 他也可以挺身而出,无私奉献 宁枝知道第一个选项根本不成立,这就根本不是清心丹能解决的问题。而且有现成的别的选项可以用,她为什么要选清心丹。 美人躺在床幔之中剧烈地喘息了一次:“找他我会死的。” 老狐狸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尽量快点。”她给出了任务指令。 … 星际,人类常用语培训班中,高级智脑在解释“吃醋”的概念。 【通常用来形容伴侣对另一个人与他人的亲密关系感到嫉妒、不满或不安的情绪。】 【如果同学们以后的主人遇到这种情况,请告知ta务必及时安抚伴侣的情绪】 【否则,伴侣也许会用各种方式来获得关注,或者证明自己。】 ? 第92章 深夜的月光透过雨幕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照得清晰可见。 雨水滋润着娇嫩的花瓣, 可是花却并不把这种疼惜当成恩赐。弯折的花茎承受着雨水的重量,只能不断无助向上延伸着。 微风轻轻吹拂,花朵被迫摇曳着影子。 雨露炙热, 花蕊不堪重负。 花蕾渐渐饱满, 月光与角落的影子扯着她绽放出最美的样子。 其实月光又何尝不受制于人呢? 若是轻了落人口实,若是重了遭人训斥。只能沉默地卖力,顺着花朵的心意慢慢来。许是没有什么经验,平白无故挨了许多的打。 只是大多如小猫抓挠, 花又怎么伤得了月影。 “我也想要珍珠手钏。” 把人逼的狠了,偶尔会有残破的珠子被迫落下来。可是这些珠子都不够浑圆, 比不得秦崇久手上那串品相更好。 美人仰着头喘了口气, 没有在意他这句低声的祈求。或者说是她眼前太黑,偶尔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在喘息中还能分出神来骂他, 可见他还不够卖力。 秦以何故意使了巧劲, 于是终于让美人分出了心神,代价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宁枝从来不会惯着使坏的人,她痛了就让他也痛。汗从美人额角滑落, 她泛着粉色的指尖猛地抓住床幔。 这巴掌打的狠,秦以何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可真恨我。” 这些人里她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是他了。 从前的时候就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更是一点也不装了。用完就扔, 真是好薄凉啊。 “觉得委屈就换个人来。”美人此生一张嘴,专治各类矫情。 ——可怎么会觉得委屈? 分明是饿急了的狗终于吃到了肉,穷疯了的人见到了白银万两,即将渴死的人终于遇到了甘霖。 怎么会觉得委屈?分明要……高兴疯了。 床幔中很闷热,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撑在原地, 凝视着她泛红的眼睛。 鲛人的生理反应已经减去了大半, 理智渐渐回笼, 她不再像刚才一样配合。动作和神情之间都有催促着他快些结束的意思。 “枝枝…” “嗯?”有话快说 秦以何轻轻笑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啄了下那柔软如羽毛般的地方。有的时候宁枝真的会生出错觉,这些人好像有着莫名的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莽撞。可是他们细微之处的区别又是格外迥异。 “枝枝。”他又喊了一声。 “嗯?”这一次她的气音中明显生出不耐烦。 秦以何将头埋进她的颈侧,轻轻呢喃:“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我真的是一个…” “很坏很坏很坏的人。” 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你哭呢? 纱帐垂落,烛火翻飞。 两个人之间共享了太多不能同外界称道的秘密,成为了这个危险世界中最该彼此信任的存在。可是因为他们同样狡猾的性格,他们又好像永远隔着天河。 此时纠结谁亏欠了谁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陈年的恩怨和恩情都交杂在并不明显的、克制的气音中,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打破两个人中间支点的原因格外简单——其中一位超乎寻常的不要脸面。 他很记仇,所以一次次追问着答案。 一旦学生给出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就会一次次重复恐怖的循环。 她也许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这么多话,每一句都给现在的自己留下了太多的把柄。 ——为什么别人都行,就你不行? 这是最难解的一道题。 考生要分析出题人的意图,判断回答的采分点,不能掉进出题人的陷阱,给出完美的答卷。 宁枝虽然体力到了濒临崩溃的极点,但是求生欲还在线。 “对不起。” 她乖巧地认错,留下了鳄鱼的眼泪。 她攀上了考官的肩膀,漂亮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她不知道这份卷子如何作答才能拿到及格线,但是她知道考官喜欢他漂亮的学生哭给他看。她要为生命献出她本就不存在的面子。 变态到极点的考官不但喜欢她哭,还喜欢她一边哭一边道歉。 她要为她撒过的每一个谎言, 每一次不告而别道歉。 变态的考官大人就一直轻柔地抱着她,偶尔会给她喂一口温热的水,然后听着她到最后几乎是胡言乱语的自我检讨。 那些珠子又圆又亮,也许当真是情到深处……或者被逼到绝境才会有这么完美的泪花。 长夜漫漫,花瓣坠坠。一夜无眠。 … 宁枝醒的时候床铺已经被人简单地收拾过。 最为明显的特征是那些珠子全部都不翼而飞。 秦以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美人缩在角落里装死,他被这副鸵鸟一样的可爱形象逗笑了。已经恢复成衣冠禽兽模式的秦家主把人捞进怀里,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宁枝一边喝水一边偷瞄他的表情。 她第一次到最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汹涌……而是细水长流,温吞如玉,然后一点点把人逼疯的邪恶。 太邪恶了。 她低着头,又抿了一口水。 秦以何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想笑,然后他突然开口:“有些鲛人是七天到九天,有些鲛人短一些,是三天到五天。” “宁枝…你需要我帮多少天呢?” 美人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间。 她看着秦以何客气礼貌的样子,又想起这个人昨夜从始至终冷静地一直逼问她问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