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何意:“……” 他为了减少复习生物的时间,费了好几晚的功夫把考点串起来,做了一张思维导图。贺晏臻倒好,拿着刚复习的理论知识来干这个。 今天请假也是,何意满心担忧他的成绩提不上去,贺晏臻却只为着接下来的几天自由而欢呼。 何意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他慢慢睁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贺晏臻奸计得逞,立刻开门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足足十分钟才回来。等他回来时,何意正在收拾东西。 贺晏臻坐到电脑椅是行,很是惊奇:“哎?今天提前结束了?” 何意“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把今天的教案拿了出来。 他每次上课都会手写教案和小结,哪怕用不到,他也会写来作为记录。 “这上面有今天复习的重点,我只讲了一半,你拿去看吧,以后或许用得到。”何意把教案放下,又把包里装着的一本错题集放在桌子上,“这是一本带电粒子相关的错题集,你物理成绩不错,但这种题型失分率有点高。自己注意吧。” 贺晏臻听来听去,觉出不对劲了。 “你生气了?”贺晏臻趴到桌子上,看他的脸色,“不至于吧……那我不出去了呗!” 何意沉默地把书包拉好,转身就走。 贺晏臻愣了下,连忙跳过去挡住何意:“你这是几个意思?” 何意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我辞职,以后不来了。” 贺晏臻:“……为什么?” 何意简直一肚子火。但是想到这次家教是梁老师的好心帮助,他又实在没有发火的勇气。 “我教不了你。”何意努力平静地说,“我是真得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把你的成绩提上去。可是你根本不在乎,你眼里滑雪打球玩游戏,跟朋友聚餐唱歌吹牛逼,随便哪一样都比学习补课重要。我作为老师,从你这里得到的回报,跟我的付出根本不成正比。” 贺晏臻眉毛一挑,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梁老师给我的报酬很高。”何意低声说,“这份工资值得我这样做,但我真的,没有成就感。这份钱我也赚不来。”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月考成绩?”贺晏臻却道,“我总分提了20分!20分什么概念你知道吗?你都快成我们班上的补课明星了,这补课明明很有效果啊!” “我知道,你总分提了20分。”何意点点头,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我预想的,你至少应该提高50分。” 贺晏臻:“……” 贺晏臻这次是真得惊呆了,他不知道是何意太敢想,还是何意对自己太有信心…… “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何意道,“50分都是保底的。只要这个学生有心学,以你现在这么低的起点,50分根本不够看。” 贺晏臻刚刚还以为何意太瞧得上自己,这会儿一听,竟然是反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我这分数怎么了?够一够也能一本线了。”贺晏臻皱眉道,“照你说的,你手底下出来的还都是名校生?你教过几个人?” 何意被这两句堵得心头一梗,他笑了下,愈发觉得意兴阑珊起来。 “没事,没教过,是我想太多。”何意伸手推开他,拉门出去,“你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把包甩到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贺晏臻也觉得一肚子火,可是想想又觉得不放心。他连忙跑去阳台,楼下,何意正背着包穿过花坛。他身形单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 天气几度降温,北风萧索着往行人的衣领里钻,何意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从楼上看去,像是只背着白色龟壳的清瘦乌龟。 贺晏臻没心没肺,忽然觉得好笑,他鬼使神差地拿手机拍了张照,等转过身后却越想越不对。一直等到何意走远,贺晏臻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哪里不对了——何意被气得忘记穿外套了! - 何意一直走到学校,看到有人惊讶地往自己身上看,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单衣走了一路。 自从那位男老师讥讽地提醒他注意个人形象后,何意便格外在意自己的衣服,像是得了强迫症般,最多穿两天便要脱下来洗一遍,否则会心神不宁,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昨天他才换了外套,立刻就把另一件洗了。冬天气温低,单衣挂在暖气片上一两天差不多,外套肯定不行。 何意回到宿舍,见衣服果然湿哒哒的,干脆套上毛衣去上课了。这次他折腾得厉害,又赶上流感,上课上一半,便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没敢耽搁,跟老师和班长各说了一声,自己去了校医院。 抽血化验开药打点滴,何意烧得厉害,护士给他输上液,何意看着药水瓶滴滴答答往下走着,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沉,等再醒来的时候,药瓶已经换了。病房里还多出一个人,正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 何意愣了愣,不知道贺晏臻怎么来了。 而且看样贺晏臻应该等了很久了,这会儿正靠着窗闭目休息。 窗帘被漏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扬起,时不时撩过这人的额头。贺晏臻头顶翘起的两撮毛倒是不怎么动,跟本人一样不羁地支棱着。 何意这会儿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中午纯粹是情绪上头,感情用事。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会儿让他面对贺晏臻,他满心只觉得尴尬。 “难受的话就忍一忍,还有一会儿就吊完了。”贺晏臻睁开眼,双眼怔忡地看着吊瓶,又反应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看向何意,“护士说不能加热。” 天气太冷了。 贺晏臻找来的时候,何意刚刚睡着,但手背总是忍不住动来动去。贺晏臻担心他鼓针,拉了下何意的手,又发现这人的右手和小臂都冰凉。 他找了护士,问能不能用热水袋把输液管给热一下。护士却说不可以,加温会破坏药物成分。 贺晏臻便只能放弃了。改为把自己的手垫到何意的手心里。 刚刚他在床边坐累了,眼看着新换的药瓶滴速慢了很多,便到一边小憩片刻。 何意“嗯”了一声,不自然地看着天花板:“谢谢,你怎么来了。” 贺晏臻清醒过来,也有些不自在,把椅子挪到床边,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以后好好听课,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何意没想到贺晏臻会这么好脾气。 对方先递了台阶,他也没道理继续端着,想了想,低低地“嗯”了一声。 贺晏臻倒是没表现出意外,似乎知道他肯定会答应。 何意意识到这点后,心底的情绪又莫名其妙地泛了上来。 “我不是说你的能力不如别人。而是说你的动力,你把考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