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聿敷衍了一句:“一直想,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给我,我在医院那两个月,回家修养的两个月,回来以后又两个月……我跟你说要走的那天早上。你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我想留个念想。你宁愿把它给捂烂在手心里,也不愿意给我,就是怕误会?怕风言风语?现在你想我这个朋友了,就又变魔术一样拿出来了?” 白子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周其琛说到这里都笑了:“你原本是打算怎么解释的,怎么三年都没有的东西突然就有了,能跟我说说吗,我好奇。” 白子聿没回答他,可那句话终于从他嘴里说出来了:“对不起。” 周其琛没接受,也没否认。这要是三年前的自己,肯定质问白子聿到底,哪怕撕破脸皮,面子都不要,也要一句真相。可他毕竟也是成长了,成年人各有难处,他当时的困局也不是白子聿一个人能解开的。 他拿起来了礼物袋,起身结了账,然后对白子聿说:“挺晚的了,有人等我,我先回去了。这个还是谢谢你给我,以后……没事的话,就别联系了吧。” 白子聿想说点什么,可是太晚了。他看着周其琛,对他点了点头,又站起来送他到门口,然后又说了一遍:“我应该早点说的。当时我也在接受这一切……你说要走的那天晚上,我想给你来着。真的很抱歉。” 周其琛说:“唉,算了。” 白子聿又问他:“不可以简单做朋友吗?等年底之后,有空可以来找我和淘淘玩。你这个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我对你也是的。” 周其琛这会儿出奇地平静,他说:“你帮助过我,提携过我,肯定过我,你对我确实很重要。你当时对我有多重要,后来我就有多煎熬。可是现在,有人对我更重要。他想我开开心心的,我也想我自己开开心心的。 “你说十几个新兵需要你,和淘淘需要你,到底哪个需要更重要。LSO走了一个,还会来新的,可是淘淘只有你一个爸爸。其实你已经选了。聿哥儿,我也已经选了。我也是普通人,我想想起一些愉快的记忆。让我就忘了之前那几个月,忘了这三年的不闻不问,然后装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和你做朋友……我做不到。” 白子聿一句话哽在喉咙里。最后,他还是没说出口。他拿着自己的大衣,站在饭店门口,目送他出门。 周其琛这回迈开大步走了,他没再回头看白子聿,大概也再也不会回头看。转过街角,果然看到黑色轿车打着双闪。他迈腿坐到车里面,然后便抓住了郎峰的手。郎峰对他的肢体语言太熟悉,他侧过头,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一吻过后,郎峰回过头在往门口白子聿的方向看,是周其琛主动说:“别看了。走吧。” 白子聿确确实实也看到了他俩。他想伸出手招招手最后送他一次,可是对方的车已经猛地启动开走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周其琛那一句“你知道多久了”开始,事情就如脱轨列车一样,飞驰出了他预定的计划之外。本来这个饭局只想挽回三年都未曾联系的挚友,可到头来他却是失去了他。 是很久之后,白子聿才意识到,他并不是那天晚上失去的周其琛这个朋友。早在三年前,他出事之后,他第一次摸到一片残骸中的阻拦头,替他保留了几个月,却什么都没有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他了。 周其琛人生里面二十一到二十九岁,都是白子聿在前面领路,教他怎么开战斗机,怎么看灯,怎么对中,怎么机动,怎么挂钩,怎么少挨长官的骂,甚至怎么追女孩子。可到头来,却是周其琛给他上了一课。对于两个人相爱这件事而言,这世界上似乎总有比性别更纵深的沟壑。可他意识到的太晚了。 第38章 那天回家的路上,郎峰很沉默。 是周其琛先进的门,郎峰后他一步进来,在他身后关上门,之后便是一片漆黑。周其琛刚把那个礼物袋放下来,手上没得空,所以没来得及打开玄关的灯。他还在摸黑寻找光源的位置,然后,在短暂的黑暗里,周其琛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顶在了墙上。 郎峰在黑暗中找到他的脸,双手捉住他脸颊,细密的吻落下来。乍一开始还是温柔的,后来郎峰开始脱他的衣服,他大半个身体都裸露在外面,郎峰的吻也变成撕咬和纠缠,强势霸道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周其琛被他分了心,一口气没上来,都有点缺氧了。在黑暗环境里,缺氧条件下,对抗空间迷向,保持头脑清醒,这是战斗机飞行员的基本功。周其琛敢说,如果他不行就没人能行。可是眼下压着他的不是稀薄气压,也不是能见度低的夜晚,而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的人。郎峰这一开始的架势像是要跟他打架,可是周其琛早就挂白旗了,他愿意全给他。 不用问也不用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有逻辑的郎峰他尚且可以招架,可他也是从未见过郎峰失控,今天算是头一回。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这次是周其琛被郎峰脱了外套,然后是T恤,最后是裤子,内裤,郎峰从后面抵着他喘息不断。准备工作很仓促,润滑剂倒了小半瓶出来,他腰间屁股上到臀缝里面都是,郎峰一只手压着他肩头不让他动一丝一毫,另外一只手两根手指伸进去,一下子就没入两个指节,连周其琛都没忍住声音。 郎峰跟他做爱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以往他前戏都要保证对方也爽到,哪怕再辛苦自己也忍,现在完全不一样。周其琛甚至觉得,如果润滑不好找,他甚至会直接上了他。这想法竟然让他感到有点怕,但郎峰的气息在他周围环绕着他,又让他觉得踏实得不得了。 郎峰硬挤进来的时候,他后穴还是生涩的,实在是疼,他最开始硬起来的性器也软了。他最开始还是忍着没说话,在郎峰插到最里面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跟他说了第一句“慢点”。 郎峰停了大概两三秒,他刚想直立起腰来缓一缓,郎峰的手掌又压过来。他大概也觉出来这一场性爱实在仓促,便说了句对不起,但是身后面那根还是硬得像烙铁一样。然后他开始动,上来就没保留,每一下都带了十足的力气往里面干。周其琛最开始那一次之后,就没说过话,他集中精力放松自己适应郎峰的攻势。异物感是有,闭塞的甬道被冰凉的润滑剂草率照顾过之后就被生生劈开,可郎峰也没有减缓力道。他是咬牙适应了几分钟才找到感觉,就是得放松,越别着劲儿越疼。周其琛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被郎峰上了几次以后,他也是习惯了。习惯之后,从疼到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的力道就是正好,比平常不痛不痒的前戏爽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