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穴。 米丘赶紧坐起来,想说话却被嘴里的血腥味呛得皱眉。 “我没事。”她咳了两声,“我只是咬破了嘴巴吓唬她。” 江冽抬住她的下巴:“莫要说话,我先杀了她。” 两人对视,米丘在他眼底看到了浓烈的墨色,还看到他白得诡异的脸颊。江冽看到她脸颊上干涸的泪,然后米丘就听到系统的通知: “系统提示,好感度提升三,目前为止数值为七。” 米丘松了一口气,不枉费她这一晚上又是跳楼又是吐血,他要是再不多爆点好感度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姐姐我疼得狠,你们两个倒是打情骂俏。”菩蛛揉着胸口站起来,嗅出江冽身上的血气:“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难道他……” 江冽直接站起来:“不用猜了,蛇陀已经死了。” 黑刀在他手中嗡嗡作响,菩蛛面色煞白,上次被对方砍断的手腕似乎还隐隐作痛,那可是谷主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让它短时间愈合的,这一次,没想到蛇陀也惨遭毒手,难道她也要身首异处? 菩蛛高喊一声:“都别找了,屠门客在这里!” 话音刚落,外面寂静了一瞬,然后传来爆炸般的声响。菩蛛趁乱逃离,江冽正要追了出去。 米丘怒了,狗崽子还要把她留下!却看江冽突然回头,长臂一伸就揽住了她的腰。 “走。” 米丘:“?” 她下意识地将手勾在他的脖颈上,像是勾着一块冰。不过为了攻略她也忍了。 江冽带着她依旧身轻如燕,但米丘却能听到他如鼓的心跳,不由得意外。这小子,难不成是害羞? 菩蛛为了逃命,使出了浑身解数,她知道江冽不好暴露身份,于是跑向了闹市,江冽一道刀气砍出,菩蛛瞳孔一缩,不甘地回头。 她看到江冽抱着米丘落在楼顶,眼神比夜色还要冷。 “屠门客、屠门客在、在……” 话音未落,她就惨叫一声,气绝身亡。旁人上前查看,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全身只有一道伤口,然而五脏六腑皆被刀气撕裂,这、这是谁下的手,也太狠了! 一夜之内,又死一人。 整个天德城彻底炸开了锅,江冽为了不打草惊蛇带着她撤退。米丘以为他的目的地在山上,没想到他找到一处院落,突然闷哼一声坠了下去。 米丘大惊,这狗崽子要把她摔死不成?!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江冽垫在她的身下,两个人滚得七荤八素,直到滚了一身的草屑这才停了下来。 米丘被摔得头昏脑胀,感觉屁股都变成了八瓣,她勉强坐起来,发现江冽额上青筋暴突,手指插入地面,直到鲜血淋漓,然而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生锈,缓慢坐起后猛然跌了回去。 他眉头一皱,面颊紧绷如玉石。 米丘赶紧扶他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没有。” “那你怎么动不了了?是有人暗算点了你的穴吗?” 江冽摇头,即便额头青筋爆出,嘴巴也硬得像是河蚌。但米丘微微一嗅,马上就猜出关键:“你……中了药王谷的毒?” 江冽眸光一闪,米丘按住他的手:“动不了就不要动了。药王谷对你身体很是熟悉,中招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越是着急,毒素在血液里散发得就越快。” 说到这儿,米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你都中毒了,怎么还能那么快回来?难道是怕我……” 江冽的视线一垂:“我的内力能暂时压制住,现在只是刚好爆发。” 别装了,刚才可是像是疯狗一样直接冲进来了。米丘装作一脸失落,将他的手臂拉到肩膀上:“那我先带你出去。” “这里是哪里?怎么如此冷清?” 毕竟这附近可是商区,寸土寸金。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说,反而杂草丛生,好似荒废了许久。 但若是仔细一听,似乎能听到前方不远处有脚步声,实在是诡异。 “前面有一间屋子。”不知道是不是米丘的错觉,江冽的声音低沉了些许,“先去那里。” 这家伙的体重她之前就领教过,如今几乎大半个身体都靠在她的身上,米丘的腰差点断了,江冽用刀拄着身体,两个人挪了半天,终于挪到那间小房子。 她伸出一只手推开房门,“嘎吱”一声,灰尘从门内涌出,米丘咳了一声:“这件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住过了。你的眼力真好。” 江冽没说话。 米丘摸着黑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吹亮火折子照明。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追过来,因此不敢生火。 江冽道:“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然后他告诉米丘在床底有蜡块,米丘一愣:“你怎么知道?” 狗崽子的鼻子真是好使。 她从床底找出一个包袱,一打开发现是一团凝固的蜡块。这些蜡块并非完整,红的白的混在一起格外斑驳,但能看出来主人很是珍惜,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 蜡块而已,有什么可珍惜的。她在包袱下又找到一个小本子,许是藏着多年了,一碰就腐坏。米丘眸光一闪,放在旁边准备点燃蜡块。 小小的烛光摇曳,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米丘看这个屋子不大,东边的房顶甚至塌了一块,月光如雪一般撒了下来。家具破旧,是能看出来即便在以前也是破旧,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刻痕,有的甚至断了一截腿,不得不用石头顶上。 屋内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墙角的几个水桶看起来坚固一点,偶尔有老鼠从墙角探头,好奇地看着两人。 米丘回头,江冽正闭眼打坐,她拿着小小的蜡块靠近那个小小的本子。 小本子上的痕迹已经斑驳,但好在没有字,只有画。一个小小的人正在练剑,她小心翻了一页,小人的姿势变了。连在一起能发现这是一本“武功秘籍”。 独属于江冽的武功秘籍。 对,米丘猜出来了。这个地方就是正心宗,而她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江冽小时候住的地方。 这里如此破旧且偏僻,是因为铁峰削随意打发他,根本无需舒适的房间。 他将所有蜡块藏起来,是因为吃穿尚且是问题,根本没有多余的蜡烛。这些蜡块是他一块一块积攒起来的宝贝,也是他唯一的光亮。 白天挑了全宗门的水,晚上一瘸一拐地回到房内,江冽凭借记忆画下师兄姐们练剑的姿势——没有人教他剑招,没有人教他内功,他想学武功给父母报仇,只能如此盲目地模仿。 这墙上、这桌上千千万万道刻痕,是他每夜不眠不休模仿出来的拙劣的剑招。 如今,近十年过去,他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系统……啧。” 米丘想拉着系统感叹一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