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住他的小房子,与正心宗的木屋如出一辙。这里藏着他的伤痛,他的过去,代表着他的弱小和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江冽很想把?这里付之一炬。 米丘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她紧紧地握着他的袖子,喘了两口粗气之后,又像是确认般地去摸那块铁。然而在伸手不见五指中,她的手径直向铁钩的尖端摸去。 千钧一发之际,手腕顿时一紧。 江冽的声音像是收束了所有的霜,带着被北风吹乱的沙哑和冰寒:“这是刺穿人肩胛骨的铁钩,这两根是束人的玄木。” 米丘一顿,她的呼吸也停住了。 “怎能?、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的气息恢复混乱,低声呢喃 “我?之前便在菩蛛和蛇陀身上见识到?药王谷的厉害,又在丰茂村看到?了他们的腐坏,然而直到?到?了这里,才?察觉之前都是小巫见大巫。缚人身,穿甲骨,这哪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恐怕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米丘闭了闭眼:“这上面的血痕这么严重,肯定有个人受了很长时间的苦。”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江冽,他后退两步,喉咙发出沙哑的闷哼。“砰”的一声,好像撞到?了墙上。 哈哈,狗崽子痛苦了吧。她就?是不主动戳穿他,这种站在旁人视角的“心疼”更为?戳心。如同寒冰等了很久的暖阳,然而能?融化?一切的光线却射进了旁边的火焰里。他要是想要温暖、想要同情,就?主动向她要啊。 只要他控制不住透露一点他就?是被关这里的药人,她就?能?飙出眼泪,露出不可置信、心疼不已、心酸愧疚的表情,然后美美地收获好感度。 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戳是不是太?狠,江冽自从听了她的话一言不发,反而气息粗重了很多。 狗崽子一向不爱袒露心声,既然他现在有反应,那就?说明自己刺激得对。 “江冽,你知不知道曾经被关在这里的人是谁?” 江冽没有回答,似乎是十分勉强地忍耐着。甚至是发出了含糊的鼻音。不知为?何米丘觉得有些热,好像周围的黑暗里默默燃起了一把?火。 她动了动干哑的嗓子,这里空间狭小,氧气也不足,她得速战速决。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在为?药王谷做的事感到?愤怒,我?实?在想象不出谁值得药王谷如此下如此狠手。”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用力撞到?了墙面,似乎还能?听到?墙面碎裂的声音。就?算是被刺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米丘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向江冽的方向走了两步,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腰上像是被两团火勒住,她天旋地转撞进一团火热。 米丘惊呼一声。 无?尽的黑,什么都无?法?看见。 然而黑暗放大了其他的感官。米丘像是被团进一团被绒布包裹着的岩浆里,腰上桎梏的手好像是烧红的铁链,透过薄薄的一层白纱,好像要融化?她的皮肤,烫进她的五脏六腑。 她慌忙伸手稳住身体,然而江冽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呼吸也烫如沸水,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抖,每一次吐出都像是濒死的野兽发出的呻。吟。 米丘的呼吸似乎也被浸润了一汪沸水。她挣脱不开,心有所感抬手伸向他的脸。熟悉的俊挺轮廓,陌生的灼热温度,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差点就?融化?了。 她内心一沉,狗崽子入魔了。 她的身体像是夕阳下的云般温软,坐在江冽的怀里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然而再暖的温水在炽火面前也如冰水般冷冽。 江冽的脑袋一片混沌,无?论?是让人无?力的毒雾,还是熟悉的环境,又或者是地上那点点滴滴经年累月冲不掉的血迹,都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戳进他的大脑。 焚炎神?功反噬的日?期又被提前了。 上一次是冰寒。这一次是灼热。 像是每条经脉在烈火上炙烤的热,像是没一滴血液开始沸腾般地热。反噬密密麻麻地侵蚀他的每一点神?智,他将头撞向墙面以此保持理智,然而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血腥气反而加重了他理智的流失。 然而如同林中的篝火舔舐细雨,他能?模糊地听出米丘的声音。若近若离、时快时慢的雨丝,由远及近。 他是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的,大约是说这间暗房以及曾被束缚住的那个人,然而对方的声音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他现在只是燃烧的火焰,要吞噬所有湿润的一切。 他将这团湿润团进怀里,然而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口。直到?带着微凉的软落在脸颊,像是被烧红的钢丝终于被扯断,江冽的眼底覆满了红。 江冽一旦入魔就?会六亲不认,上一次米丘用了匕首和不要命的精神?,阴差阳错地让他安静了一晚上。这一次本打算如法?炮制,再为?所欲为?。 然而没想到?这个时间又提前了。因为?进来得急,包袱落在地上,里面有她给他准备的大力麻醉丸。现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怎么找? 米丘警铃大作,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去摸包袱。然而手背上的气息一阵滚烫,然后指尖就?猛地被咬住。 “嘶——” 米丘瞳孔一缩,如果不是优秀的职业素养她真的会怒骂出声:狗崽子! 有一些痛,却并不是难以忍受。然而米丘怕这只是开始,江冽就?像是被火鞭抽中的野兽,想要杀戮、撕扯发泄,咬住指尖只不过是他咬住喉咙的试探的开始。 米丘不敢撕扯,她怕对方毫无?顾忌咬下她的指尖。 “江冽……” 江冽得寸进尺,他伸出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腕,牙齿辗转,唇瓣碾磨,像是真能?在她手上啃下肉一般,不知是怕还是烫,米丘打了个哆嗦。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她却像是亲眼看到?对方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紧盯着她啃咬的嚣张模样。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后仰,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摸地上的包袱。然而她任何动作都被江冽认为?是到?嘴的骨头要逃走。他不满地压倒她,轻车熟路地嗅着她的脖颈,似乎是在寻找上一次最佳的啃咬地点。 米丘心里一沉,上一次他身体冰寒,自己没有感觉到?疼痛,这一次他烫得像是火,自己要是被他咬一口他岂不是直接吃上烤肉了?! “江冽,你清醒点!” 米丘用力向后挪动,他按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米丘的手胡乱向后挪动,摸到?了冰冷的铁钩,江冽像是制止住不乖的猎物缓缓拉下她的手,然而指尖却碰到?了铁钩。 一瞬间,他手臂一震,呼吸变得狂乱起来。一声巨响,铁钩瞬间分崩离析。 江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