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这人是真的厉害,坏死了三根脚趾,左胳膊差点废了,刚刚竟然还能过来探路。” 叶舟:“意志力吧。” 人的精神,有时候比人自己想的还要强大。 周远鹤走到叶舟身边:“他们有多少人?别人人都这样,都这样我可治不过来,累死我都不行。” 邹鸣:“大概两千多个。” 周远鹤倒吸一口凉气:“我辞职,我现在就辞职!违约金我赔!” 叶舟被逗笑了:“放心吧,现在外面那些人还不用管,等着两个人醒了再说。” 周远鹤安心了:“那就好,不然我可能会累死,老板,要不然你再雇一个医生?” 叶舟:“那也要等着两个人醒过来,看看他们能出多少钱再说。” 可能是因为没有看到那两千多人,叶舟并没有因此动摇。 虽然他对自己现在的火力有自信,但毕竟是两千多人,小心点不是坏事。 · 温暖的帐篷里,陈衍自昏睡中醒来。 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自己在何处。 头顶无梁无瓦,四面墙壁诡异非常。 他是入了仙宫,还是进了妖怪洞府? 第95章 暖风不知从哪儿吹来,若非还记得昏睡前的冰天雪地,陈衍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回了在王都的宅子里,躺在燃柴的炉边。 他转过头,盯着躺在离他不远处的陈侯,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了一些。 既然没有杀他们,还为他们收拾了屋室,应当没有恶意。 只是这地方……实在过于奇异,陈衍头昏脑涨,竟然想不出任何头绪。 如今各国之间征伐不断,战事频频,各国君王皆有招贤纳士之举,不知冒出了多少“世外高人”。 难道,他们碰上一个真的了? 陈衍忆起昨日那男子所说,此处乃陈国境内。 陈国边关确实有连绵不断的山脉,只不过陈国建国之初,当年的陈侯便下在山脉之后建关,虽是陈国国土,但寻常无人踏足,皆因山势陡峻,群山之间野兽不断,土地也不算丰饶。 关内百姓不会出关,关外蛮族也不会涉足此地。 若不是此时有此奇异房屋,他们恐怕真要死在这儿了。 即便不是凛冬,再是风和日丽,从这儿赶往关隘,恐怕也要月余。 陈衍思及此,不由庆幸。 “这么快就醒了?” 陈衍朝门口看去,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端着水杯入内,她的穿着与昨日所见奇异女子一般无二,只不过头发更短,她虽然纤细,行动间却不见柔美,步伐与男子相类。 陈衍挣扎着想站起来,女子忙说:“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身上虽然没有坏死的地方,但也冻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行动力,喝点热水吧,要是饿了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女人将水杯放到床边的矮桌上,陈衍看着她的侧颜,只见她皮肤雪白,肤若凝脂,明明像是贵胄之后,行动却犹如乡野女子,实在叫他辨不明此女身份。 “敢问姑娘,不知此间主人何在?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衍想亲自拜会。”陈衍抬起双手,正待行礼,却听女子说:“你见不得,你的君上倒是能见。” 陈衍不解:“这是为何?” 女子笑道:“你自己琢磨吧。” 说着便去一旁看陈侯的伤势,陈衍虽然没正经打过仗,但日常操练从未拉下,而陈侯是一国之君,估计此次领兵之前待在宫廷之内,没怎么练过,身体本就虚弱,被寒风一催,现在已经发起了高烧。 如果退烧药不起作用,那就得输液了。 陈衍看着女子将手探进陈侯的衣内,他被吓得立刻出声:“姑娘不可!” 他的话刚落音,就看见女子已经将手拿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个细长之物。 此物看着不像针,外壳剔透,他一时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女子看了眼那物,呢喃了一句:“三十八度六,降了一些。” 说完她发现陈衍正看着自己,抬了抬下巴说:“放心吧,真要对你们下手也等不到现在,更何况杀了你们对我们也没好处。” 陈衍报涩道:“真是……衍小人之心了。” 女子摆手:“喝点水吧,你也别总担心别人,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是不是觉得头昏脑涨?你在发低烧,我不知道你们这儿怎么说的?风寒?” 陈衍瞪大双眼,他嘴唇颤抖,不敢置信地问:“君上……染了风寒?” “君上他……” 看陈衍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冯玲只能立刻说:“小问题,很快就能好,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衍看她笃定的样子,心里安定了一些,但他还是不安地说:“风寒乃重症,时至今日,便是医士最多的卫国,也不敢轻言治愈。” 冯玲:“那是医学还没有正经发展起来,还处于摸索阶段,不清楚病因,怎么对症?” 陈衍眼睛一亮:“听姑娘的意思,此间有人已摸清了病因?能对症而药?” 冯玲转头,正好看见周远鹤进来,她松了口气:“这不就来了?” “周哥,我先出去了。”冯玲走到周远鹤身边。 周远鹤点点头:“让李姑给他煮碗粥。” 冯玲点点头。 “你不用问,说了你也听不懂。”周远鹤走到陈衍床边,他把放在床脚的折叠凳打开,坐到床边,“我姓周,周远鹤。” 陈衍:“衍失礼,不能下床,衍乃郑姓陈氏,单名衍,字多情。” 周远鹤:“陈多情?” 这是个啥名? 陈衍看周远鹤的神情,解释道:“人情为情,世情也为情,我父愿我洞悉世间多情。” 周远鹤点点头:“好名字。” 果然这个时代,什么样的名字都能取出来。 “你家君上现在还没醒。”周远鹤,“我就只能来问你,你们外头现在还有大约两千人,这两千人如果在冰天雪地里待上一整夜,明早恐怕能活下来的不到一半,你有什么对策?” 陈衍:“还请先生就我陈国儿郎!” 周远鹤反问:“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们在这里,不被风吹,不受严寒,不缺衣料食物,救你们两个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救外头的人?” 陈衍立刻说:“若先生能施以援手,衍愿脱下这一身甲衣,为先生牵马执凳,愿为先生座下一小卒……” “不用了,你不值钱。”周远鹤,“更何况我也不爱骑马。” “再说,救你们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要谢,也不用谢我。” 陈衍:“是此间主人救我君臣?” 周远鹤点头:“对。” 陈衍小心询问:“不知此间主人可有所图之物?若有所图,衍必当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