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太多了。祸从口出, 为了不给自己不给面前的青年惹麻烦,苏跃文只好强压下心头的好奇, 继续往前走去。 边走,他边用余光四下打量着百年后的火车站。心头的震惊震撼已经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即使他已经知道了本行处于一百年后,也忍不住为百年后的发展感到诧异。 络绎不绝的人流,光滑整洁的玻璃与大理石地面,随处可见的滚动着红色字体的屏幕...... 苏跃文恨不得用相机,拍下肉眼见到的所有事物。 一行人很快走过大厅,走出过车站的瞬间,热气扑面而来,几乎能将人打个趔趄。 苏跃文等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翻滚的热浪一样,呆呆地望着前方,久久说不出话来。 待苏跃文手中的行李箱掉落在地,他才恍然回神,苏跃文下意识地攥紧拳头用指甲掐了下自己的手心。 痛的! 面前的画面是真的! 苏跃文激动得看向面前的车流,漆黑广阔平坦的马路,马路对面拔地而起的建筑群,矗立在道路两侧的路灯...... 他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这...这...是一百年后的华国?”苏跃文无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挂在脖间的相机,颤抖着手想要将面前的一幕框在镜头当中。 “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 震惊的难以置信的不止苏跃文一个,同行的其他人也惊讶的脑子一片空白。 “游导?”顾培学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激动地看向游明夏,“这里真的是上海吗?”他急于求证。 因工作原因,顾培学去过几次上海。 相较于其他城市,上海发达而又繁华。可与面前的这个城市相比仍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找不出想不到他印象中的上海与面前这座城市任何的相似之处。 “对,”游明夏肯定道:“这里就是上海。”太阳太盛,他从背包当中掏出个鸭舌帽戴在头上。 “我知道诸位或许有很多话要问,但我们先上车,上车再聊。”临近傍晚,空气中的热度仍旧居高不下,闷闷的一丝风都没有。 旅行团新来的这几名游客穿得貌似都挺多的,游明夏是真的担心他们在外边待的时间太长导致中暑,因此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凉快的地方。 “好...好吧。”顾培学一脸惋惜的止住了话题。 ———— 旅行社的大巴就停在附近的户外停车场中,不到三分钟一行人就上了大巴车。 彼时,是下午的四点二十分。 游明夏直接让司机开车,去往他在外滩附近定下的酒店。 待落座后,一行人陆陆续续地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讨论道: “好高的楼房。” “好多汽车。” “这路上怎么没瞧见一个乞讨的人?” “这是什么车,怎么这么能装?电车吗?” “......” 顾培学找了个距离游明夏最近的座位,用手抵着嘴巴轻咳出声,暗戳戳地提醒着游明夏。 游明夏从脚边的箱子中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对方,笑道:“哥,你想问啥?” “大家想问什么别客气!能回答的我尽力回答。” 顾培学抿了抿嘴唇,脑子当中乱糟糟的思绪太多,想问的东西太多乃至于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找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 “我能先问吗?”苏跃文挣扎着在安全带的束缚下站起身来,他已经想好了问题,相机也准备就绪。 “可以啊。”游明夏冲他点了点头。 苏跃文表情严肃,带着些许的凝重,“刚刚在路上我们看到了...”他轻叹口气,像是要撕开血淋淋的伤口一样,不忍道:“看到了不少外国人,我想知道上海现在还存在租界吗?” 他其实更想直接问出来,他的国家他的祖国现在是否已经强大,已经赶跑了殖民者恢复了自主统治,他们的国人是否已经摆脱了东亚病夫这一称号? 可他不敢。 苏跃文怕说得太过直接,得到的回复也血淋淋的,打破他仅存的幻想。 他紧盯着游明夏,不愿意错过他任何的微表情。 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苏跃文的问题可以说是问出了大家心头最想知道的事情,一时间车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游明夏身上。 “早就不存在了。”游明夏声音不大,听在众人耳朵中却莫名有力。 “那那些外国人?”苏跃文拧眉问道。 游明夏:“应该是过来旅行或者是在华国工作学习的。” “来这里工作?学习?”苏跃文感觉自己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华人去往其他地方学习工作,他见过,他自己甚至就去到过外国短暂的留过学。 但反过来,他难以想象。 “对。”游明夏无比肯定,“华国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大国、强国。” “每年都会有无数人因华国的文化,教育质量,国际影响力而来到华国,去感受体验华国的强大。” “强大?”还不等苏跃文消化完游明夏这句话的内容,抛出他的下一个问题。 就听顾培学难掩激动,问道:“那请问租界的地盘是什么时候收回的呢?” 苏跃文也好奇这个问题,便没有出声打断,同样一脸期待地看向游明夏。 “上海的话,我记得是43年收回了各个租界。”看到他们的打扮看到软件上标注的位面名称,游明夏知道这些游客是从1925年来的。 “43年,43年?”一名学生装扮的人失神喃喃道,“屈辱的生活竟然还要持续二十年之久?” “不止嘞。”一道喑哑的声音从大巴车后排传来,满是愤慨道:“直到45年咱们才彻底赶跑了侵略者。” “谁?谁在说话?”众人回头看去,结果视线扑了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应该...应该不会吧。”苏跃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往后看了一眼,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收回视线。心中想到,他们都能穿到百年后的华国,说不定能存在着什么超自然的力量? 那声音或许就是那股力量发出来的? 众人纳闷之际,只见年轻的导游先是道:“也是我们旅行团的游客。” 随后,他冲后排的空气招了招手,热情道:“宋连长,你和大壮要不要上前边来坐?” 那哪儿有人啊!苏跃文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戳了戳对旁边的学生,“小兄弟,我眼神不好,你仔细看看那里有没有人?” “没。”那人的声音比他更抖,颤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