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孟阳了?” “嗯。给你面子,没把他打残废。” “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心里最惦记他,蒸鱼从来不放葱,因为他不爱吃葱。”司舟看了一眼只放了姜片的鱼,想摔筷子。 “你在气这个。”钟时沐拿筷子挑开鱼肚,露出藏在鱼肚里的葱叶,“葱放在鱼肚里更能去腥入味。孟阳跟我妈家是世交,我只把他当弟弟。” 钟时沐其实没必要再进一步解释,但他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蒸鱼是因为你喜欢吃海鲜。” 是因为他。 司舟那口气从胸口通畅到全身,没来由的爽了一下。 还算钟时沐会说话。 司舟拿起筷子吃饭,挑开鱼皮,只夹鱼肉吃,开始挑三拣四:“你鱼蒸老了。” “那还不是因为听见有枪声,没顾得上端出来,多蒸了一会就不嫩了。”钟时沐白他一眼,“不会做饭的人,没资格对厨子挑挑拣拣。” “我会做饭。” 钟时沐惊讶的看了司舟一眼,上次他被水管淋的一身狼狈,钟时沐一直以为司舟是个生活经验匮乏的人。 司舟一眼就猜到钟时沐在想什么:“不会修水管,不代表不会做饭。” “想吃吗?”司舟眯了眯眼睛,“等我高兴了就给你做。” 画大饼第一人,钟时沐半信半疑,谁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高兴,是真会做还是吹牛会做啊。 ** 周五,司舟带着开的正好的蔷薇去看云朵。 云朵一如既往的坐在玻璃橱窗中,但身上撤掉了好几处监测器,看起来状态不错。 “最近实验室的所有实验都被迫中止了。”云朵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是因为有一种稀缺药剂从市面消失了,就连黑市也买不到。” 云朵睫毛柔软的眨动了一下,看向司舟,就算司舟不说,她也猜到是司舟做的。 她的哥哥,她最了解。 司舟坐在地上陪云朵,他这几个月一直在药行里汲汲营营,黑白手段用尽,就是为了买断这种稀缺药品的市场,中止那些折磨云朵的腺体实验。 但他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云朵,他不想云朵知道,他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办法,才达成了目的。 “我会带云朵离开实验室。”司舟像是在向云朵承诺。 云朵静默的看着司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雀跃。 就算司舟不说,她也能想到,要中止这些实验要付出多少努力。司舟这么多年一直为她活着,殚精竭虑的想要救她出去。 司舟隔着玻璃戳了戳云朵的脸蛋:“怎么不高兴?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身上的仪器都撤掉了,很轻松。” “蔷薇不好看?” “好看,外面的叶子都落光了,居然还有蔷薇开着。哥哥一定费了很多心思照顾这些蔷薇。” “云朵喜欢哥就高兴。” “喜欢。”云朵脸颊笑出两个梨涡。 司舟望着云朵,笑得很真挚,他一直在实验室陪云朵聊天,云朵的精神很好,比身上插着仪器的时候好很多,一直在跟他说话。 直到实验室要关闭,司舟不得不离开。 他站在楼前深吸了口气,没有再坐在台阶上吸烟。 虽然他用了手段导致实验迫停,但云朵是高金岩最珍贵的实验体,高金岩只会想方设法对付他,不会舍得伤害云朵,云朵是安全的,而且不用再承受痛苦。 高金岩应该很快就会发现端倪找上他,但他不在意,他手里有高金岩必须的药品,还有高金岩的儿子,他有筹码,他可以跟高金岩谈判,也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他很难得的看到了救云朵的希望。 不管未来他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决斗,现在他只想回家跟钟时沐好好吃一顿,再开一瓶好酒。 怎么会突然想到钟时沐呢。司舟纳闷的笑了一下。 元旦前一天,司舟上午十一点就开完了例会:“今年能有这样的成绩,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所以我决定,今天下午给大家提前放假,除了需要值班的岗位,其他人可以准备回家了,预祝大家元旦愉快。” 司舟坐在座位上收拾文件,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离开。 提前放假了?!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好像一时还不能接受。 司舟见没有人离开,调侃道:“都这么热爱工作吗?” 一群人这才突然放松下来,三三两两的说笑着离开。 自鸣钟响了十二声,钟时沐放下手里没修完的手表,下厨房做午饭。 司舟中午一般在食堂吃,不回家,钟时沐一个人吃饭就少了些做菜的兴致,打算随便下碗面条,凑合吃点算了。 所以当钟时沐端着刚出锅的面,看到司舟推门进屋的时候,是有点意外的。 只不过意外里还掺了点惊喜:“今天不是工作日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司舟站在玄关换鞋:“工作都安排完了,下午也没什么事,就提前给他们放假了。” 钟时沐道:“吃饭了吗?” “没呢。给我也下一碗。” “行,锅还热着,很快就好了。”钟时沐到厨房再次开火下面,两个人吃饭,只有面条就觉得单调了点,扬声问道,“要不炒个菜?” “不用,简单吃点。下午做好的。”司舟换好家居服,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补充道,“我做。” 钟时沐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做?真的会做?” “真会。上回不是说好给你做。” “那我今下午歇了。” 司舟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水杯看钟时沐下面条。 屁股很翘,腰部线条给人感觉很有劲,就是穿着正装下厨房,怎么都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不过,看多了也觉得挺顺眼,也算是种个人特色? 厨房好像也随了钟时沐的性格,给人一种干净而整肃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油烟很大,画面很干净。 钟时沐不回头都能感觉到司舟在他身上扫射的目光:“盯我干什么。” 司舟真诚道:“觉得你特别有病。” “我又招你了?” “正常人谁把衬衫当围裙穿。” “习惯。”钟时沐看了眼司舟在衣服里若隐若现的细腰,“谁跟你似的,家居服透的能看见肉,从领口能一眼看到底,穿了还不如不穿。不守男德。” 司舟给了钟时沐的翘臀一巴掌,好清脆的一声响:“撅个腚才不守男德。” 钟时沐:“……” 他哪儿撅了? 司舟觉得好玩,又凑到跟前掐了一把:“还挺弹的。” “司舟你大变态。” “在家穿的像上班,你神经病。” 两个人互相嫌弃了一眼,坐下吃面。 司舟在心里抿起笑,变态跟神经病,好像也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