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蔬菜了。” “也好,你多备一点吃的给我,有的人出差了我总得好好生活不是吗。”景融撇撇嘴巴。 “下周末呢景融,来得及。”裴修言语气里带有点促狭的笑意,让景融有点尴尬。 “我是提醒你。”景融给被子盖紧,“我还要加一床厚棉被,我觉得秋天有点冷,什么时候供暖啊。” “好,我们晚上去超市都买回来。” 晚上去超市,本来景融是基本上不进蔬菜水果那一区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是个挑食的,蔬菜水果都不怎么喜欢吃,进了那个区域景融觉得费劲儿。 但是今天晚上不光要进去,还自己扯了一个袋子,说是自己要给自己买点健康食品。 “那个是苦苣,你不一定爱吃。”裴修言指着景融拎起来的一大团苦苣提醒他,“而且不是很好保存,你别拿那么多。” “什么啊,我这是为你出差时候我的生活做物资挑选准备。”景融不情不愿地放下,又拿起旁边的土豆,“土豆可以吧,土豆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 “嗯,土豆可以。”裴修言点点头。 “买了土豆,地瓜要买吗?”景融想了想家里还有个烤箱,“在家做个烤地瓜吧,秋天很适合吃这个,一会看看有没有卖糖炒栗子的。” 回去的路上他们开车果然瞧见有人卖炒栗子的,在巷子里头,车开不进去,裴修言给车停在路边然后下去买。 “诶!你穿个外套再下去,一会感冒了。” 景融在车上叫住他,裴修言却回过头跟他招手喊了一声不用,这一回头景融倒是有点错愕了,裴修言穿着单单一件白色衬衫,笑着对他摆手。 裴修言像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似的,一路小跑到巷子里,因为下车下得急手机也忘了带,看样子钱包里也没什么零钱,又不得不灰溜溜地回来拿手机。 “是不是手机没拿?”景融揶揄他。 “有点着急,忘了。”裴修言摸摸鼻子。 然后又是一路小跑着去拿栗子。 景融不由得有点看进去了,裴修言不是多么活泼的人,白衬衫下面的身体也绝对不是单薄的少年人,但是就是身上的某些特质让裴修言时时刻刻看起来像一个随时能为喜欢的事拼上全部的少年人,那点少年气让景融想起来他俩刚认识那会裴修言熬夜给人翻译了一篇文章请他吃饭的事。 明明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过尽千帆,好像这个人永远对生活充满信心和热爱,这点特殊的气质似乎来自于裴修言是天生勇敢的人。 裴修言拿着栗子回来,眼睛带着笑意开车门,“叔叔说就剩这一点了。” “你傻不傻啊,也不穿件衣服。”景融带着点责备。 “给,抱着吧。”一大包栗子带着暖意被放到景融的胸口,还带有着来自车窗外面的一点秋日的气息,和着栗子香一起被交到景融手掌上。 “跟小孩似的。”景融低下头,脸上挂着一点没止住的笑意。 身上有少年气的裴修言回家没多久就发了烧。 大概是因为没穿外衣去买栗子的原因。 景融气得不行,一边数落人一边给他找药,自从上次以后裴修言已经学会了在家里提前备药。 “多大人了?!还能因为着凉发烧,张嘴!”景融瞪着裴修言。 被数落的裴修言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张嘴吞药,一大把胶囊加感冒冲剂一起进了嘴,景融一倍水递给他,咕嘟咕嘟一股脑吞下去。 “赶快上床睡觉!新买的被子正好用上了。”景融越想越气,“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早上还说起来发烧的事,下午就发烧了。” 裴修言瘪着嘴巴进屋躺下,身上被景融盖了两床巨厚的被子,“景融,这个好重啊。” “重也得忍着,谁让你不穿衣服的。”景融也躺上床去,贴贴裴修言的脑袋,“看你热的,跟个烫葫芦似的。” “也没有吧。”裴修言嘟囔一句。 “赶快睡觉!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看着身体也挺健康的,怎么这么容易发烧啊。” 裴修言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闭上眼睛。 感冒冲剂里有一点安眠药的成分,人喝了之后总是昏昏欲睡,裴修言也很快睡着了。 景融靠在裴修言的旁边,看着裴修言因为生病而变得有点潮红的脸,景融看着看着也睡着了。 因为身体的热度,裴修言开始不可避免地做梦,梦里他不太轻松。 好像又回到了十九岁。 他一个人背着包在校园里,一个电话接过来母亲和妹妹出了事。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梦里他一个人,十九岁的学生因为家里出了事,敏感得不行,只能拿无数件别的事转移视线。 疯魔了一般的找事做,找案发时候的证据,苏明理也出现了,站在他面前,说他是庆北不能撼动的人,裴修言一个没毕业的学生,人微言轻,只能急得在原地打转。 梦里像是进了一个什么绕不出的迷宫,裴修言左绕右绕找不到出口,在原地敲打着迷宫的墙壁。 是最糟糕,最不想回去的十九岁。 裴修言几乎脱力倒在原地,然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裴修言从高烧发作的噩梦里醒来,看见旁边的景融,景融平稳地呼吸声很轻,但是很让人安心。 裴修言想起来自己的十九岁,他真的找不到什么地方能借到钱给妹妹住院用,十九岁是一个太让他痛苦的年纪。 十九岁是一个已经成年,该承担责任,但是又实在没什么能力的年纪。 那一年的景融,自以为十分狠心地把裴修言向他借钱的要求变成两个人的交易,五十万对于景融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特别值得提及的数字,但是他把坠入到深井里的裴修言打捞起来。 总有人觉得裴修言对景融过分骄纵,但是实际上景融带给裴修言的东西一点也不比他的少,对裴修言来说意义重大。 裴修言无法想象景融从未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情形,他一个人和苏明理,和命运对抗。 两手空空,孑然一身。 不是景融更需要裴修言在身边,正好相反,他想象过景融离开他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但是景融去新加坡的那几天,裴修言觉得自己快不能活。 他自己都说不清那几日忙得到底是为了求真,还是为了麻痹自己。 裴修言给景融抱进怀里来,景融因为一直绷着精神所以立刻醒过来,“难受了吗?” “嗯。”裴修言在他颈边点头。 “我去给你拿药,时间间隔多久了,能不能这时候吃啊,我去看一下时间......” “融融。”裴修言打断景融的自言自语。 “你叫我什么?”景融有点没反应过来。 裴修言没再做声,景融也只当他睡得迷糊了才这么叫了一声。 裴修言在他颈边,景融怀疑是裴修言发热流了汗,然后又听见耳边裴修言念了一句,“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