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的日常感。 在这瞬间梁聿之感到一丝恍惚。 西澄解决了他的蛋糕,下楼回到房间收东西,已经快要到一点。她没耽搁地收完,拖着箱子去退房,出来走到小广场,看见前面的身影。 他动作居然比她快。 西澄走到路牙边等车,隔着一段距离看他站在那打电话,一身黑色,衬衣长裤,没打领带,左手搭在24寸纯黑行李箱的拉杆上,行道树下引人注目的风景。 没过几分钟,有辆红色超跑停在路边。 西澄忽然想起件事,走过去将手机解锁,点到通讯录页面递给他:“我没有你的电话。” 站在这样近的距离,西澄在阳光下才发现他脸上也有磕到,右眼角有一点暗红瘀伤。 梁聿之没接。 西澄迟疑了下,“那你要不要加回我的微信?” 手机被抽走,他低头输完11个数字,递回,瞥了下她放在那边的银白色箱子:“你怎么走?” “我打车。”西澄存好他的号码,抬头,“那再见。” 她转身走回去。 陆铭坐在车里目睹全过程,等副驾人坐进来才打探,“那女孩谁啊?你公司的嘛?” “跟你有关系吗?”梁聿之低头扣安全带。 陆铭不死心地继续,“颜值挺高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没兴趣的话可以牵个线给我。” “开车。” 陆铭斜他一眼,将车子开出去。 “干嘛,难不成已经是我小嫂子了?我只接受这一个理由哈,不然你挡不住我。”没走多远,停在红灯路口的一片车河中,“我刚刚已经拍下她了,社交网络这么发达不用你我也能找到。” 梁聿之直接拿过他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 “喂!”陆铭看着他的动作,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密码!” “你不就那一个傻瓜密码吗?”梁聿之点进相册,看到陆铭拍的唐西澄,左侧面的全身照,通勤风格的夏季装束,极合身的衬衣和裙子,曲线明显,他点了删除,翻到相簿,在最近删除里彻底清掉这张。 他做得这么果断。 陆铭倒真觉得奇怪了,凑近一点,注意到异样,冷不丁拨开梁聿之的衬衣领口,“妈的,你们睡过了?” 那之后,陆铭再问什么,他都不答了。 陆铭一个人叽叽喳喳:“我那天还听外公和舅舅操心你的另一半呢,什么谭家的女儿、冯家的姑娘的,想想也是,你都二十八了,又不像我,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你要是有什么动向,赶紧定下来吧,我看外公还想抱抱重孙……” 无人理他。 陆铭转头,见他阖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果然,男人一奔三,真是什么都差了一截。 想想他也只比梁聿之小七个月,多少有点忧心。 梁聿之晚上在爷爷那里吃的饭,也不再折腾,就近住一夜。 刚进了九月,夜里天气泛凉,已有了最早的秋意,院子里梧桐树弯弯折折,叶片遮挡了月色,在风里沙沙作响。 陈妈等老爷子睡下,出来收几盆花,唤了声:“聿之啊。” 他转身。 “这树都同你一般年纪了,年年看起来还是老样子。”陈妈将花盆往檐下搬,他过去接手,五六盆都搬过去。 “夜里怕是有雨,这风吹得人骨头凉。”陈妈借着廊灯看看面前人,“不开心呀?” “没有。” 陈妈笑笑:“你惯是不承认的,打小就这样,听你的话要反着来听的。” 梁聿之笑了下,“您休息吧。” “真不要讲讲?” 他摇头:“没什么事。” “还是老样子。”陈妈叹口气,摇头进了屋。 梁聿之在廊檐下看那几盆菊花,品种分不太清,长得也很相似,刚出了些花苞。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一眼,屏幕上一串陌生数字。 他接通了,搁到耳边:“喂?” “梁聿之。”并不那么熟悉的声音,隔着听筒更要陌生几分,但他听到的第一秒就知道是谁,只有她张口就这么叫他。 “是我。”西澄说,“这是我的号码。” “嗯。” “我就是确认下你给的手机号没问题。”西澄的话说完了,“那我挂了。” “唐西澄。”他忽然叫她。 “嗯?”她听到那头的风声,似乎也有细微隐约的呼吸声。 “你在做什么?” 西澄愣了下,有点莫名,回答,“没做什么,刚吃完夜宵。” “吃的什么?” “……小馄饨。”她补充,“周姨包的。” 电话里安静着,她叫他,“梁聿之?” “嗯。” 她停了下,也问他一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好像挺大的风,在外面吗?” “院子里。” “哦。” 几秒的沉默。 “可能要下雨了。”他说。 “嗯,北京也这样吗,我这边也是。” “你明天回北京?” “对。”西澄起身,检查窗户有没有关严。 “嗯。”唇微翕,又闭上,再次开口,“挂了。” “好,拜拜。” 电话断掉,手机跳回主屏。 梁聿之点进通话记录,新建联系人,输入:txc. 50 ? 50 ◇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通电话结束在秋雨前夕, 西澄回到北京,逢上例假,恰好她有事忙,原本要考掉的科三因为去成都而拖在那里, 这次一鼓作气解决这件事, 科三科四都通过, 顺利拿到证。 这期间,邹嘉来北京出差, 西澄腾出周末, 和邹宇一道陪她玩了两天,只是不赶巧, 没到香山红叶最好的时候。 日子过得紧凑,每一天都具体可感, 以至于上海的那两个晚上有点儿像梦。 是在中秋节的那天,部分加班的同事在公司小聚, 吃了月饼蛋糕, 看了大电影, 放音乐胡乱跳舞, 从热闹喧嚣中离开, 西澄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想到他,算一下, 已经有半个月。 按照道理, 成年人这种纯粹的关系,谁有需要都可以先提, 但他没找过她。 他好像的确不算很重欲的人, 惯常是克制自矜的样子更多。 大抵是这个原因, 就挺让人想蹂/躏吧。 西澄也不在乎这种事谁来主动, 彼此已经沟通清楚、心照不宣,其他的没那么重要。 她看一下表,不早了,不过还没到他休息的时间,便发了短信:要不要见面? 出租车都快将她送到家,才收到回复,是一个地点。 那间餐厅,她去过两回,一次是他们两个,另一次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