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当即变得有些黯淡,但他还没死心:“许兄不妨再考虑考虑?我优点很多的。” 云溥心着重向许青墨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各项“优点”,比如——会按摩、会弹琴、自幼饱读诗书,能识字,会算账、修为还算过得去,可以在许青墨打不过的时候充当打手,又比如——天天有在认真锻炼,身强体壮,体力极好……咳咳咳,好像扯远了。 总之,听云溥心一通介绍下来,许青墨竟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这似乎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许青墨面色复杂,迎着云溥心期待的眼神,许青墨憋了好半晌,总算憋出一句:“云兄,当真是……多才多艺。”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云溥心爽朗一笑,他颇为谦虚道,“其实宗门内不少师兄师弟比我厉害。” 不,并没有在夸你。 许青墨默了默,竟一时有些摸不清楚云溥心最后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时,原先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唐年忽然上前。 “师兄,你在干什么啊师兄!” 这一嗓子倒是一下子将许青墨从混乱之中唤醒,他抬眼望去,便见唐年正一脸痛心疾首。 “师兄,就算再没钱,我们也不可以出卖尊严,出卖自己的身体!”唐年义正言辞,他满脸失望地训斥着云溥心,“师兄,你也不想想,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师尊得有多难过啊!” 闻言,许青墨在心底暗自点头,他心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再多说点。 许青墨对唐年的言论颇为支持,倒是云溥心一脸纳闷:“小师弟?” 云溥心迟疑,他审视着唐年,此时的唐年一身正气,与平时截然不同。 完了,云溥心心底咯噔一声,暗道小师弟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师尊怎么可能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难过?别说难过了,要是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师尊不拖着病体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精神百倍跳起来与他们竞争那就不错了。 想到那个向来病殃殃的师尊,云溥心看向唐年的目光便越发担忧,他们这一支是向来全宗门最穷的,光照顾一个病号就够了,要是小师弟真病了,到时候怕是连药钱都付不起,云溥心心中忧愁,他伸手,小心翼翼想探探唐年额头,然而他手刚一伸出,却被唐年凛然将手拍开。 “大师兄,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 完了,小师弟这不光病了,还病得不轻。 云溥心心有戚戚,连带着看向许青墨的视线越发灼热。 事已至此,他作为大师兄,便更要想办法替师尊和小师弟筹筹这药钱了! 唐年不知云溥心心中所想,教训完云溥心,唐年转身同许青墨道歉,他满脸歉意,看上去倒是真诚:“许兄,我师兄方才一时唐突,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不过……” 许青墨正要点头,却听唐年忽然话锋一转,于是他下意识便跟着问:“不过?” 唐年羞涩:“不知许兄觉得我如何?” 许青墨:“?” “除了自幼饱读诗书,我师兄会的我全都会,甚至我会的比我师兄还多,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生怕许青墨像拒绝云溥心一样拒绝自己,唐年连忙又补充道。 不远处的云溥心见状,恍然大悟,他先是欣慰,感慨唐年原来没生病,随后便是若有所思,许青墨听见这人沉吟:“原来还有这一招!看来师尊说得对,我还是比不上小师弟,平日里需要多加练习才是。” ……你们太初剑宗究竟怎么回事? 见这对师兄弟当着自己的面一教学,一学习,许青墨神色颇为复杂,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云溥心方才那句“其实宗门内不少师兄师弟比我厉害”究竟是哪种意思。 太初剑宗当真穷到这种地步了么? 许青墨第一次对号称天下第一剑宗的太初剑宗的形象产生些许怀疑,说起来,谢惊雪似乎原先也是太初剑宗的人,许青墨的目光掠过唐年那张热情洋溢的脸,缓缓落到谢惊雪身上。 谢惊雪对上许青墨的视线,身体先是一僵,随后他便听见许青墨幽幽地问:“你们太初剑宗的人都是如此么?” “应该……不是?” 谢惊雪回答得颇为迟疑,他出身谢家,在太初剑宗那段时间,谢惊雪自然从来没有为钱财所发过愁,这也令他下意识以为周围的剑修也与他一样,但如今想来,谢惊雪忽然默了默。 许青墨从谢惊雪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皱眉:“你也是如此么?” “自然不是!” 谢惊雪一双凤眼难得有些惊愕地瞪圆,他急忙反驳,许是怕许青墨不信,谢惊雪顿了顿,又补充说:“我以前家境不错,从未因为钱财发过愁。” 许青墨不语,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当谢惊雪神色难得显露出几分不自然时,许青墨的目光却又已经从他身上移开,谢惊雪听他礼貌拒绝唐年:“我不需要情人。” 于是唐年一双狗狗眼也跟云溥心一样变得黯淡下来,师兄弟两人举动如出一辙,全都眼巴巴盯着许青墨,似乎是希望许青墨能够回心转意,但许青墨早已不想同这对笨蛋师兄弟纠缠,他无情转身,带着谢惊雪登上台阶。 见许青墨要走,谢惊雪下意识跟上,但他没走几步,却忽然感觉有两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灼热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惊雪脚步微顿,他警惕地回眸望去,便与还呆在楼下的师兄弟二人组对上视线。 随着许青墨一步步往上,师兄弟二人的脖子也跟着越抬越高,他们满眼羡慕地望着许青墨……准确来说,是站在许青墨身边的谢惊雪。 羡慕? 谢惊雪蹙眉,一时有些琢磨不透这两人目光的用意,直到许青墨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下脚步,他回想起先前在那本小黄文里看到的内容,仍是有些不放心,便叮嘱谢惊雪:“不要学他们。” 楼下的一对师兄弟成为了许青墨教育谢惊雪的反面案例:“他们那么做不好,我们不能为钱财出卖自己。” 许青墨语重心长,越回想那本小黄文,他便越忧心忡忡,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那本小黄文里写的内容就会在自己面前再度上演。 面对许青墨如老父亲般担忧的目光,谢惊雪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嗯。” “如果你实在缺钱,可以直接和我说。” “……嗯。” 见谢惊雪一直乖乖点头,许青墨心底那块高悬着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他悄然松了一口气,却没能注意到,当他安心转头后,谢惊雪忽然流露出的复杂神色。 此时此刻,谢惊雪总算明白那对师兄弟为何要用那样的目光看待自己了,因为在唐年和云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