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心便忽然向前迈出一步,他脸上带笑,同许青墨抱拳:“许兄,许久不见。” 许青墨:“?” 不是半天前才分开吗? 许青墨正奇怪,云溥心却又上前热切地握住他的手:“许兄,这么久过去了,你还还缺情人吗?” 许青墨:“??” 许青墨总觉得这个问题颇为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见许青墨不答,云溥心叹息:“许兄以为我和我师弟如何?” 许青墨:“???” 这次怎么还都多了一个人?许青墨大为震撼,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唐年,想让唐年管管他们家笨蛋大师兄,谁知道唐年正站在一边眼泪汪汪,颇为感动:“没想到师兄这种事情还不忘带上我,师兄对我真好!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说大师兄坏话了!” 很好,两个笨蛋,没救了。 许青墨面无表情,迅速下了结论。 见许青墨还是不说话,云溥心挣扎许久,才小心翼翼又问道:“那、那要不再加上我二师弟?” “……” 云溥心震撼:“那、那再加上我师尊?” “……不需要,谢谢。” 许青墨不想理解云溥心眼神中的深意,他火速开口拒绝,生怕再不说话,云溥心会说出什么更为石破天惊的话来。 “好吧。” 云溥心耸肩,放弃得倒是颇为干净利落,不过许青墨总觉得,这人问了一次,问了两次,那必定还会再问第三次。 想到这,许青墨不禁心情复杂,他朝着谢惊雪递去一个眼神,用眼神与谢惊雪交流。 ——你们门派真的这么穷么? 谢惊雪回以无辜眼神。 ——我不知道,我在门派里的时候又没穷过。 许青墨和谢惊雪用眼神交流的期间,云溥心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他不禁心生感慨。 ——许兄和谢兄感情真好,谢兄不愧是我宗天才。 云溥心心中叹息,心道宗门内虽总说他是比肩谢惊雪的天才,但如今真的见到谢惊雪,云溥心却觉得自己远远不及谢惊雪,至少,在某些方面上,他比谢惊差远了。 云溥心摇头,自愧不如,似乎想起什么,他摊开手心,露出一直被他小心翼翼握在手里的灵石:“对了,许兄,这块灵石——” 闻言,许青墨抬头,对上云溥心期待的目光,他默了默,没回答云溥心,只道:“云兄方才的剑舞得真好。” 希望这颗灵石能改变云溥心师兄弟两人企图转行乞丐的想法。 云溥心当即眼前一亮,他作揖:“那便谢过许兄。” 说罢,云溥心美滋滋地要收起灵石。 一旁的唐年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他冷笑,问云溥心:“师兄,说好的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呢?” 云溥心动作一顿,便听唐年又说:“不过我是不在意啦,师兄在意的话,可以将这枚灵石交由我保管。” 云溥心终于扭过头,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唐年:“师弟,我记得师尊前段时间教你的剑招你一直学不会,不如我来教教你吧?” “……” 唐年立马不说了。 许青墨坐在一边,眼睁睁看完了这一整出“兄友弟恭”,他轻咳,只好出声对这对相亲相爱的师兄弟说:“菜上了,唐兄和云兄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同用膳。” 唐年笑嘻嘻,像条泥鳅一样溜到许青墨身边:“叫我唐年就行。” 说完,唐年又非常自来熟地与许青墨勾肩搭背:“青墨,要不你下次也来看看我的的表演?我的剑也舞得很好!” 为了套近乎,唐年喊许青墨喊得十分亲热,谢惊雪眯眼,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啊。” 身为直男,许青墨自然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云溥心倒是笑话唐年:“就你那剑法,还说什么舞得好,你连剑招都学得乱七八糟的,师尊都快头疼死了。” 说着,云溥心抬手,将手里的剑丢回给唐年。 唐年连忙接住,他苦着脸:“师兄,你对我的飞花温柔一点啊。” 唐年颇为心疼地连抚了好几下手里的长剑。 许青墨看得奇怪,对于不少剑修来说,剑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唐年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倒是云溥心,许青墨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路上竟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云溥心的本命剑,就连这表演,云溥心都借用的是唐年的剑。 这个问题盘旋在许青墨脑海里,令他不自觉便开口问了出来。 “说起来,云兄的本命剑呢?” “叫我溥心就行。” 云溥心学着刚刚唐年的模样,也坐在许青墨身边,他语气幽幽:“至于本命剑,这一点,许兄不如问问我师弟。” 许青墨下意识将视线转到唐年身上,唐年看上去颇为心虚,他眼神飘忽,声音也不自觉跟着低了下来:“师兄,我……我那不是不小心嘛。” 云溥心呵呵冷笑:“不小心,然后你就把我的明心丢了,现在还有脸怪我对你的飞花不温柔?” 这明心显然也是剑的名字,许青墨诧异:“剑丢了?” “是啊……”唐年越发心虚,“如果剑没丢,身为剑修,我们出行自然会选择御剑飞行,毕竟我们哪来的钱坐灵舟呢?” “……” 倒也没问你这个。 许青墨默了默,便听唐年苦着脸又说:“那日,我与师兄下山寻人,途经一片小树林时,师兄忽然有感悟道,快突破了,便托我保管他的行李。”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唐年挠挠头,“那几日我本想在树林里守着行李,没想过,几天后,树林里又来了一个人,那人自称也是剑修,因为没钱,只能借宿在小树林里。” “我就和他聊起来,聊的时候,他人看上去挺好的,我也没多想,我看了几天行李,也有些累了,那人答应替我看管一会儿行李……” 在云溥心的死亡视线下,唐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没忍住悲愤道:“我怎么知道有人居然连剑修的行李都偷!” “他们根本没有心!” 第24章 “这极州城,有问题。”…… 越说,唐年就越难过,他抱紧了怀里的飞花,忧伤回忆道:“那行李里面还有我和我师兄一路卖艺得来的钱,整整二十四文啊!现在全没了。” 唐年哽咽,几乎快哭出声来,许青墨看唐年可怜,便夹了一个鸡腿给唐年。 谢惊雪见状,拿起筷子的动作微顿。 唐年对谢惊雪的反应一无所觉,他看着碗里的鸡腿,感动得眼泪汪汪:“青墨,你人真好。” 说罢,唐年含泪低头,狠狠将鸡腿咬下一大口,企图借用食物麻痹自己痛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