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则,本应走左道,但温亭“点兵点将”过后却点到右道。他摇摆不定,看向季之木:“你觉得呢?” 季之木采取更为粗暴的方法,他掏出一枚徽章沿着中轴线一滚,徽章慢慢悠悠地歪到右边,于是两人向右道走去。 一路无人,走廊上响着断断续续的琴音,除了环境黑得瘆人,勉强算得上和谐。 温亭胆大起来,挡在季之木面前充当护花使者,悠悠说道:“也没什么。” 转角处突然拐出一个黑影,伸着惨白瘦削的手臂朝温亭肩上探去,季之木眼疾手快截住了那只手。 * 温亭突然感觉屁股被摸了一下,他拧起眉护住屁股蛋要骂人,转头一看——脸皮皱巴巴的吸血鬼眼眶深陷,眼角抹血,露出两颗森白的獠牙,手臂悬空,直愣愣地与他对视。 他呼吸一滞,吓得一溜烟跑了,脚底生风。跑过两个拐角才意识到把朋友落下了,掴了自己一耳光,再跑回去时季之木已淡定地走了一段路,把一枚徽章递给他。 温亭的脸羞成猪肝色,“我不是故意的......” 季之木若无其事地往眼前的房间走去,那是一间阴暗的房间,装潢老旧,木桌木椅木床,最引人瞩目的是立在中间的木棺材。 温亭绕过地上坐着的纸人,内心瘆得慌,瞥见棺材顶上摆着一面八卦镜,镜中嵌着一枚徽章。他示意季之木往那看。 季之木毫不犹豫地要走过去拿,被温亭拉住。棺材盖边露出一截红色的衣角,令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温亭为挽回尊严,揽了个纸人挡在身前慢慢挪过去,深呼吸两下,一掀开便蹦回门口。定睛一看,只是一条红裙。 杯弓蛇影。温亭吐槽自己一晚上草木皆兵,冒出一身冷汗。他走回去把镜子取下,发现镜座有个锁孔,得找到钥匙才能拿到嵌在里面的徽章。 地上摆着一个黑木盒,用密码锁扣着,盒底刻着一道数字谜语。 两人蹲着看了片刻,温亭自觉起身把费脑子的事留给合适的人做。 他打量四周,坐到木床边平复心绪。 还未歇两秒,墙边突然传来巨大的“刺啦”响,原来那只是一道纸墙,这会儿一个吊死鬼冲破纸墙,伸着长舌头径直朝他们蹦去。 丧尸的动作幅度极大,将房内蜡烛发出的细微光亮遮挡。 季之木正想着谜语,但光线被掩得忽明忽暗,看不清盒上的刻字,他朝一旁挪了挪。 温亭本缩着脚往床里躲,留意到季之木的动作,于是壮着胆子站到朋友身前,闭着眼朝那鬼吼:“别太过分了!” 那鬼不仅没被吼退,还杵在温亭面前,打量他一会儿,甩甩衣袂抛出一个徽章,随后往门口蹦去。 温亭近乎虚脱,两腿哆嗦着蹲下去捡徽章,脚踝这时又被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抓上,他挣扎着喊“救命”,那手却越抓越紧。 他四下寻找季之木,跳到他背上,牢牢抱着那颗褐色脑袋,扯着嗓子喊:“阿弥陀佛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保佑,别抓我,我皮糙肉厚,不好吃不好看,咯牙还碍眼!但也别抓我朋友,他人品差还脾气臭,抓来找气受!大好人!大善鬼!大恩大德放过我们吧!” 季之木背着他站起,给他递过一把钥匙:“是我的手。” * 温亭趴在季之木背上无力动弹。季之木取出八卦镜的徽章,背着他踏出房间,忽然瞥见走廊尽头有一只戴着猫妖头套的“鬼”,拖着长长的猫尾走来,发出奇怪的猫叫。 季之木顿了顿,快步走回房间打开棺材盖躲了进去。 窄小的空间挤进俩高个,四肢都伸展不开,手贴着手,脚贴着脚。温亭蜷着身问“怎么了”。 季之木低声说:“淘汰鬼。” 温亭噤声,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猫妖还要“喵喵”叫着,显得人畜无害。 温亭听到它用尾巴扫着棺材盖,发出“唰唰”声响。他不自觉抓紧季之木的衣摆,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他闻到季之木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竟贪恋地倾着身,几乎完全趴到对方身上,感受这令人安神的气味。 猫妖拖着尾巴环绕房间一圈,叫了几声,慢步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一片静谧。 两人缩在狭窄的棺材中,汗流浃背。 温亭惊出冷汗又闷出热汗,身心疲惫,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突然感受到一只手捋了捋他发尾的碎发,轻轻抚摸他的后颈。 温亭莫名地委屈起来,语气里夹着一丝幽怨:“再也不来了。” * 两人之后又撞上几个鬼,通关出来时,温亭全身脱力,又趴到了季之木的背上闭目养神。 走出鬼屋后需要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回到登记处。林中萤火点点,鸦默雀静,轻巧的脚步踏到草地,沉到寂林、隐入人心。 温亭脑袋搁在季之木肩上,几乎要累得睡过去,蓦地想起什么,拍拍对方的手臂:“季之木,你在里面有没有被谁摸过。” “你。”季之木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没有被鬼摸过。” “没有。” 温亭难为情地把头埋到他背上:“怎么办,我好像被那个吸血鬼摸了屁股。”一想到只有他被揩了油,他气顺不下来,愤愤道,“就算是男的也不能随便乱摸啊,气死我了,这个工作人员,我要投诉!” 季之木听他不间断地发出冷哼,便说:“别气了,也就摸了一下。” 温亭听罢,瞪圆了眼,撑起身,要给他教育一番:“你这种思想就不对了,男人的尊严全在屁股。你想想,上厕所往那一站谁都露鸟,早被看光了,不稀奇不值钱,就屁股剩点神秘感。屁股只有爸妈看过,更别说被人摸了!这是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地方,要摸,只能给你将来的对象摸。” 他拧着眉凝重道:“怎么能说‘也就摸一下’呢?这是很严肃的情况,不能轻易被摸!这是千金不换的!” 季之木垂着头,脖子红了一截:“嗯,下次不参加了。” 两人慢悠悠回到登记处兑奖,得了个第四名,差强人意,勉强是个安慰。 但一领完奖,温亭的脸又拉了下来。 原来限量版猫爬架真是独一的,绝无仅有。一个猫爬架被拆成三份,三等奖的队伍每队领一份,落到每队手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部件。 温亭忍不住骂道:“什么主办方,这也太抠了!” 来一次即丢脸又“失贞”,就换来这么个玩意儿,温亭晃了晃手中轻飘飘的奖品盒,摇摇头:“亏了。” 季之木接过包装盒,也摇摇头:“赚了。” -------------------- 季之木的第一桶金,千金不换!哈哈哈哈哈中秋快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