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坐窗边的高脚凳上抽烟。他不玩,楚江玩也没什么意思。看闻璟行一直在抽闷烟,坐他旁边问:“璟哥怎么了,有心事?”闻璟行抖了抖烟灰,“没。”“可别唬我了,你这都写脸上了,还说没事啊。”其实闻璟行知道楚江在感情事上是个傻逼,可自己也不知哪根筋儿搭错了,竟然也跟傻逼似的问他:“我有一个朋友......” 第26章 礼物 楚江听完,一拍大腿,“你这朋友真是个傻逼。”“......”闻璟行阴沉着脸,将半截烟碾灭在烟灰缸,磨着牙根儿问:“怎么说?”“你那朋友的对象......”闻璟行出声打断:“不是对象。”“啊行,虽然你朋友和那人只是打炮的关系,但他是不是特爱你朋友啊?”闻璟行皱起眉,“你怎么知道?”“嗐,显而易见的事儿。”楚江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他爸来了,就把人撵屋里不让见,藏着掖着的。要不是因为太喜欢,太在乎,能伤心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别看楚江平时不着调,没想到这回分析得还挺有理。阮迎可不就是因为太在乎他、太喜欢他才这样的?闻璟行恍然大悟,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他拍了拍楚江的肩膀,“行,等回头我跟他说说。”楚江傻乐两声,凑过来问,“璟哥你那朋友谁啊,我认识吗?”闻璟行扯了下唇角,没搭理他。楚江知道他脾气一阵一阵的,不再自讨没趣,刷着手机聊骚。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闻璟行,犹豫着说:“璟哥,你还记得那个任姣吗?”闻璟行有点印象,“姜随那个表妹。”“对,就是她。她刚在群里说姜随参加的那个什么什么比赛,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挺牛逼那个。最后落选了,让丹麦人把奖拿去了。”听之,闻璟行并没太多的情绪,轻轻晃着玻璃杯中绿色的捷克苦艾,“他如果还是这种状态,一辈子都拿不到奖。”“任姣说这次没拿奖,姜随不打算继续留在米兰了。已经办好手续了,说是下个月回国。”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进而松开,留下淡淡指纹。闻璟行压着眼底的情绪,似笑非笑:“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他倒是自在。”“璟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阮迎断了啊?”“断?”闻璟行微微眯起眼,眼神锋利,“我为什么要和他断?”楚江直接被他说懵了,“因为姜随回来了啊。”“回来我就得和阮迎断,凭什么?”“凭什......”楚江人都傻了,他都怀疑面前这人被夺舍了,“你要是不和阮迎断,那姜随回来知道了,不得伤心吗?”“阮迎就不伤心了?”“......”楚江嘴张了合,合了张,半天憋出一句:“璟哥你就说你还想不想和姜随好吧!”玻璃杯底重重磕在桌上,闻璟行笑得阴戾,“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复合?”楚江说不出话了。这些年闻璟行身边的情人,哪一个不是照着姜随的模样找的?现在人回来了,姜随那意思也是想和他继续好,但他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闻璟行冷冷睨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外走。旁边正在打牌的人问:“璟哥这么快就走了?不玩了?”闻璟行没理,沉重的避光玻璃门被推开,又合上。他们回头看向楚江:“这是怎么了?”楚江也急眼了,“我他妈哪知道!”闻璟行喝了酒没法开车,让肖宁来接。他坐在会所一楼的沙发上抽着烟等,吸进的烟,从肺里走了一遭,缓缓从鼻腔滚出。会所的老板是圈里的朋友,他跟闻璟行打了个招呼,叫了声“璟哥。”又朝吧台后面的人招手,小声说:“去叫......”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制服的Omega端着杯热的姜茶过来,轻轻叫了声:“闻总。”闻璟行抬眼,见他弯腰把茶杯放在桌上,笑着说:“喝杯茶暖暖胃吧。”Omega皮肤白皙,五官漂亮,略阔的眼尾,有几分像姜随。闻璟行余光瞥过会所老板,视线放回眼前的Omega脸上,“多大了?”“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十七。那年他第一次见姜随的时候,也是十七。闻璟行指间还燃着烟,却直接上手捏住Omega的下巴。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赤红滚烫的烟头仅仅几毫米蹭上娇嫩的皮肤,烫花这张令他作呕的脸。Omega吓得眼泪直飚,惨白着张脸,也不敢动一下。闻璟行勾起唇角,眼底并无笑意:“跟你们老板说,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这张漂亮的脸蛋就别想要了。”他放开手,薄唇翕动:“滚。”一刻钟后,肖宁到了。闻璟行上了车,肖宁看他脸色不好,以为是胃病犯了,随身拿出一支止痛的液体药剂给他。闻璟行摆了下手,没接,“我没事,开车吧。”黑色的卡宴驶入深夜,霓虹灯却将夜颠覆成昼。闻璟行单手撑着下颌,车窗玻璃映着他不清晰的倒影,只有双眼睛深得不真实。他想着刚才那个Omega,想着楚江的话,想着在新加坡时宁嘉青送来的人。事实上,他和姜随分开的这几年,经常发生诸如此类的事。好像每一个上赶着来巴结他的人,总是拿“姜随”作为筹码,认为他是自己唯一的软肋。可能过去这些年,他对姜随表现出的极端偏执,很难不让外人这么想。闻璟行记得那年夏天,姜随因为自己顶撞教导主任,被罚和他一齐在主席台下罚站。四十多度的高温,姜随脸晒得通红,湿透的校服裹着清瘦的身体。他从兜里掏出张皱巴掉屑的纸巾,踮起脚给他擦脸,笑着抱怨:“追你可真难啊。”闻璟行垂眼,伸手牵住他的手,罚完站也没松开。从决定和姜随在一起那刻,闻璟行没想过和他分开,也没想过姜随会离开。可他们终究是分开了,姜随也确实离他而去了。这些年,他不停地换着情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像姜随,神情像,模样像,性格像,只要像他。身边的人打趣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想到还能这么深情。闻璟行听了只觉得可笑,如果不停地换情人、找替代品也能称之为“深情”,那这所谓的“深情”还真是比草都轻贱。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到底是爱姜随这个人,还是爱过去被姜随喜欢的自己。是舍不得姜随,还是舍不得那份他曾得到过的来之不易、无比珍贵的喜欢。闻璟行收回思绪,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肖宁,说:“你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