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刚才觉得,现在不觉得了,反正衣服脏都脏了,到时候就花戚琢玉的灵石买新衣服。他有点羡慕道:“原来师兄平时都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东西的啊。” 戚琢玉没料到他这个回答,且完全看不懂他这道侣神奇的脑回路。 因此懒得接话。 凤宣可能觉得这么干走着无聊。 也可能想要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毕竟戚琢玉可是后世的大魔头! 自己还想要他一剑送自己个痛快呢。 于是再起话题,提醒他:“师兄,其实我觉得,你刚才应该安慰我一下。”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都会鼓励一下自己后辈将来也能长这么高的吧! 况且他还是他明媒正娶的道侣。 但他高估了戚琢玉的人性。 男人声音冷冽,静夜里显得更加冷酷无情:“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有八尺。” …… 这是个什么完全不尊老爱幼的八尺恶魔。 死了之后是打算把自己的身高也刻在墓志铭上面吗。 凤宣再一次没了动静。 他趴在戚琢玉背上,离他很近,几次戚琢玉想回头,都被他没扎好的发丝撩得心烦。 似有若无的桃香遮盖了浓厚的血腥味。 戚琢玉记得他情毒发作的那几日,经常吃到凤宣摘得青桃。还以为那时他身上的味道是在桃树下沾上的,原来是他本身的甜香。 桃香冲淡了几分他心中的戾气。 戚琢玉皱眉,心想他不会真因为这句话伤心了吧? 忽然之间,淡淡地桃子香味离得更近了。 凤宣嘟囔的声音,有点不服气地在他耳边响起,狡辩道:“那又不一样。我还小,还在长身体。” 以后长到两米高。 把你吊起来打。 少年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打在他耳畔。 让戚琢玉下意识起了个念头:确实小,背着轻飘飘的,像团棉花。 风一吹就消失了。 - 回到竹间小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 凤宣一秒钟都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的这些血污和泥点了。 阿宝看到凤宣跟戚琢玉狼狈的模样差点儿尖叫出声。 她连忙扶着从戚琢玉背上跳下来的凤宣,有了她的照顾,凤宣伤了许久的脚踝终于被掰回了正常水平。 想不到阿宝这个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竟然还会一两招医术。 卧龙凤雏竟在我身边。 洗完澡,晾干了头发。 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凤宣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今晚戚琢玉也回来了。 虽然竹间小筑大的离谱,两人各住一边都能算得上异地恋。 但凤宣下凡之后就没亏待过自己,戚琢玉常年不回家,他肯定是挑最大、最舒适的房间住。 现在,最大最舒适的那间房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显然是它真正的主人正住在里面。 阿宝看到此情此景,面露忧虑:“主子今晚打算在哪儿歇息?” 这还用他多此一举回答他的废话吗?当然是在西厢歇息。 异地恋现在就开始。 刻不容缓。 到了西厢,阿宝早就给他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房间。 可见这段塑料的明明白白,几乎人尽皆知。 临睡前,凤宣忽然问了一句:“我的大氅已经拿去洗了吗?” 阿宝刚铺好床:“主子放心,就是血迹有点儿难洗,明天晾过就能干。” 她说完,意识到什么,怯怯地看着凤宣:“主子,戚师兄回来的时候好像伤的很重,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啊?” 西厢房的窗户和东厢房的正大门相对,一开窗就能看到对面的光景。 还亮着光,俨然没有睡。 凤宣听她提起,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 最后内疚感打败了自己,虽然戚琢玉有时候坏的彻底,可刚才一路背他回家。后背的伤口重新裂开,血腥味浓郁,他一声不吭。 哎,罢了。 去给大魔头当一次心软的神。 戚琢玉正要打坐调息的时候,大门被敲响。 他睁开眼,木门被推开一条缝,冒出凤宣的脑袋,杏眼明亮。 戚琢玉眉头微不可查的跳动一下:“你又有什么事?” 深更半夜不睡觉,又弄出什么麻烦来?他就不能消停一刻吗。 听得凤宣挺不服的。 什么叫又有什么事儿啊,自己就不能是来给他上药的吗。 但想到戚琢玉现在是伤患。 凤宣不跟病患一般见识,声线干净:“师兄,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戚琢玉闭上眼:“我不用。” 凤宣没理他,直接进了房间:“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能不用。” 戚琢玉想用打发执行修士那套来打发凤宣,一句“修真之人哪有这么娇气”都到嘴边了。 发现自己眼前这个小道侣,就是他见过修真之人里,娇气包中的佼佼者。 索性没有说话。 凤宣当他默认了,把装药的盘子放在桌上,然后拿了一瓶装着凝血粉的药瓶过来。 边走边嘀咕:“师兄,你最近怎么凶巴巴的。” 怎么忽然不敬业了。 说好的风光霁月大师兄呢。 戚琢玉一愣,他在他面前,不知何时起,卸下了不少伪装。 眸子一暗,戚琢玉内心翻滚着几分杀意,又听凤宣继续:“听别人说道侣都有七年之痒,可是师兄连七个月都不到,就已经不耐烦了吗。” 凝聚的杀意散了。 他释然,和这脑回路不正常的小奇葩计较什么。 凤宣伸出手,动作生涩的要解他的领扣。 戚琢玉一惊,抓住他的手腕,俊颜难得浮现一丝薄红:“你做什么?” 凤宣茫然:“上药呀。”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上一种氛围感吗。 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大魔王要为他的好师尊守身如玉。 好男孩的身体是不能被心爱之人以外的男人看得,凤宣懂得。 戚琢玉注意到凤宣的表情,但他不想解读凤宣到底懂了什么。 以他的经验来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凤宣不在执着脱下他的外套敷药。 他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分神情。 明亮的烛光下,再一次看清戚琢玉背后的伤口,凤宣倒吸一口冷气。 十二鞭几乎鞭鞭见骨,后背被抽打的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布料,脱不脱都不影响上药。 凤宣的神情凝固了几分,多了一点真情实感的唏嘘。 他把凝血粉一点一点倒在戚琢玉的伤口上,想到自己刚才推门而入的时候,戚琢玉似乎正准备上床休息。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没有其他备用的伤药,难道他就打算什么伤口都不处理,直接放任不管吗? 这么想着,没忍住脱口而出。 戚琢玉淡淡道:“修行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只要不伤及要害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向来如此。”他垂眸,轻声:“况且,伤得越重才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