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鱼没隐瞒,径自拿出三样东西,问对方需不需要。 少庄主摇头说他用不上,语气些许赞赏:“这些个少侠有心了。” 柳穿鱼点头,瞥到对方“专精”是满级的鉴定,念头一转,就问:“鹤兄可知它们用途?” 少庄主作沉思态,道:“青龙珠我确实不明用途,不过涤秽露嘛……” “如何?” “传闻可祛秽洗灵。” “何解?” “宝物有灵则自晦……” 没等少庄主说完,柳穿鱼突地想起来了—— 拿出玉石般的“洗苏脂”。 大战天狼寨时的战利品! 少庄主一眼看到,惊讶无比:“洗苏脂?”面色欣喜,道,“涤秽露品阶不足,分量若不足,‘洗涤’天级宝物也未定成功,但混入洗苏脂的话……” 说,哪怕是超品的灵物,被“洗一洗”也无法掩饰神光! 柳穿鱼听完可开心了。 体会到一把捡漏的快乐…… 在少庄主的指点下,将洗苏脂、涤秽露调配成脂油,曰“涤苏油”。 “翻箱倒柜”倒出一大堆“垃圾”,想试一试,有没有不小心错过的“漏”,被少庄主赶忙阻止,道,涤苏油稀世罕见,不可轻易浪费……这些垃圾,大概率就是垃圾。 柳穿鱼不免遗憾。 鹤兄眼光好,他相信对方的判断。 调配而成的涤苏油,不会变质耐久储,就丢进另一个从未用过的小号“包包”,往后稀世奇珍一类小物件都放在这个“包包”里。 · 柳穿鱼在聂家别院住了好一些时日。 山上桃李已谢; 客院石榴正在怒放…… 决定跟鹤兄告辞。 少庄主忙问:可是住得不舒适,哪里招待不周了? 柳穿鱼否认了。 哪是住得不舒适,实在太舒服了……这些天,武功没有寸进,不得不先走出“舒适圈”。 剑帅初心不忘,目标始终未改—— 一是完成老头子的遗愿,让那谁谁不好过! 虽说老头子话没说完就咽气,不知道“那谁谁”是谁,反正先把武功练到极致,总归不出错!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老头子的仇敌(?)是个宗师呢? 二是实现自己的理想…… 成为当之无愧的剑道第一人! 要“震古烁今无人敌”的那种! 就得突破宗师,甚至大宗师也不够,不够独一无二……或许破碎虚空才行! 柳穿鱼打算回千峦嶂密室,好好参悟那些对他大有帮助的经文。 现在不缺金,就尽管拿星辰砂修炼,将“魄”点满。 无非一钱星辰砂十两金嘛……他有钱! 见剑帅主意坚定,少庄主叹息一声也不强人所难。 只说,再宿一晚上…… 准备一桌丰盛的践行宴。 聂家大厨手艺倍儿棒,柳穿鱼十分不舍,果断同意了。 当晚便鲜花竞放的花园间摆席。 侍从被挥退,少庄主说要“好好跟贤弟叙话”。 身体日渐好转的少庄主,慢悠悠地抿着一口酒。 柳穿鱼滴酒不沾,只顾埋头吃菜。 少庄主一杯酒下肚,话比寻常更多了些。 “贤弟啊,我心里藏着个秘密……” 柳穿鱼不服输,心道谁没个秘密? 正待张嘴说什么…… 少庄主从轮椅起身,饶过圆桌,走近他身旁,神秘兮兮凑在他耳边问:“你猜,是什么秘密?” 柳穿鱼低头看看少庄主的腿,板正板正的,连个颤儿也不打,遂抬头望向桌对面的酒壶…… 是什么酒? 竟有如此奇效! 第67章 少庄主身形一僵。 迎着剑帅打量的目光,默了默,扶额:“为兄不胜酒力,这是在梦游吗?” 柳穿鱼木着脸,看他表演。 少庄主轻声咳了咳,声音很虚弱:“我说是医学奇迹,贤弟可信?” 柳穿鱼不答反问:“我说我是神仙下凡,鹤兄可信?” 少庄主顿住,眼神微动,依旧笑得跟春天的花一样,煞有其事地点头:“信!我看贤弟,昭昭如日月、离离若星辰,许是哪路星官见不得红尘苦难,才降世下凡,只为扫平诸恶,荡涤人间污浊。” 柳穿鱼:“……” 输了! 促狭鬼真的太会夸人,夸到他心坎坎里了。 虽肉麻,却倍儿爽! 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幸好,少庄主从不让两人的气氛冷场,干脆坐在剑帅身旁,轻叹,板正着面容,道:“说出来怕贤弟笑话,为兄这些年为偷生茍全,不得不伪装……” 当年遭暗害,下半身瘫痪是事实; 可聂家在他的经营下豪富匹敌一国,金钱资源各种驱使,最终治好……其实并不奇怪。 少庄主说,当初察觉到聂家有“内奸”,自己才会遭受厄难; 便为迷惑“内奸”,维持着不良于行的模样,虚弱的作态也好引出“内奸”再一次下手; 不想“内奸”没再对他动手,暗中调查陷入僵局; “内奸”的存在如芒在背,让他不敢掉以轻心,干脆一直伪装下去。 少庄主苦笑:“千算万算,未曾想,哪里有什么内奸……” 柳穿鱼不由得怜爱了。 想安慰,一时想不到怎么说才好听。 灵光一闪。 就很大方的,主动伸出寻常握剑的手……破烂娇气鬼不是很喜欢捏吗? 给捏! 随意捏! 少庄主差点没绷着表情。 他面色忧愁,左手很自然地攥着剑帅的手。 揉揉捏捏。 嘴里还在唉声叹气,故作释然:“大抵是父子兄弟也须讲究缘分……罢!罢了!都过去了!” 柳穿鱼“安慰”少庄主半晌,脑瓜放空,漫无目的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那千变万化的轮椅。 先前被压下的些许想法陡地激活! 扭头盯着好兄弟,目光灼灼。 少庄主:“……” 柳穿鱼默:好兄弟的道行比起好朋友鬼兄差了些啊,竟然看不懂自己的眼神? 少庄主忽地一转话锋:“适才贤弟打量我的轮椅……” 柳穿鱼眼睛一亮。 少庄主接着道:“可是觉得为兄被迫坐着这许多年,太辛苦了?” 他笑,凑近某人耳朵,说悄悄话:“其实没什么,为兄趁着无人时,偷偷有练习走路。” 柳穿鱼死鱼眼。 谁担心这家伙辛苦不辛苦了? 是羡慕! 都不用走路,轮椅跑得嘎嘎快,甚至可当船使! 太爽了叭! 没默契的好兄弟死活看不懂他的眼神,剑帅是个直爽的汉子,干脆直说:“轮椅可能坐一坐?” 少庄主愣了一愣,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