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之辈的青睐。 毕竟文星墨玉,传说是文曲星遗落人间的星光嘛! 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只有白鹿崖产此奇石,自然而然每到三伏,无数“闯山客”涌到仙鹤岭,赶着秋雨前,抢挖墨玉。 到了三九,飘起大雪,仙鹤岭另一样山珍“证仙松露精”冒头。 所谓“证仙”,证道升仙。 证仙松露精的功效被传得特别玄乎,一颗最多卖到40金! 令闯山客趋之若鹜。 文星墨玉、证仙松露精的存在,叫仙鹤岭每年夏冬两个季节格外热闹。 靠山吃山的仙鹤岭人,开起客栈、杂货铺、酒肆,作起向导,挣闯山客的钱,年轻力壮的干脆加入闯山客行列,日子就过得相当滋润。 现在情况有变。 两年前,一位大家公子慕名来仙鹤岭寻仙。 文星墨玉、证仙松露精相关传闻,离不开种种神仙事迹; 甚至仙鹤岭本身,传言也是犯下偷吃之错、被神仙降罪的仙鹤所化。 闯山客中时不时混进寻仙的人。 据陈阿婆说:大家公子连同他的两个地级护卫,消失在白鹿崖。 大家族发现后,派出许多人进山寻找; 没想到,一些高手,甚至有一个天级的,寻人途中也失踪了! 大家族一怒之下,着人一寸寸搜查山林。 整整搜了两年! 一无所获! 大家族迁怒整个仙鹤岭,命令搜山过程中,铲除证仙松露精的菌种! 怕得罪“文道”武者,惹怒无数读书人,才没同时毁掉文星墨玉的矿脉。 ——也或,没能耐毁掉。 “仙鹤岭乱得很,闯山客都不敢来了。” 陈阿婆叹息:“去年神猿岭山崩,冒出许多山宝,人全往那边去了!” 仙鹤岭失去客源; 时不时,大家族派人搜山、闹得鸡飞狗跳; 这里的日子一下子变得艰难。 “年前我家老大老二进山采松露精,整座山翻了个遍,就摘到两个……作孽哟!” “难怪……我一回家,看到老头子唉声叹气,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听我辞了差事,拿笤帚打我!” 柳穿鱼一边听故事,一边慢悠悠吃完早餐。 老少俩从“这日子要怎么过”,东拉西扯逐渐跑题了,扯起山那边的“怪事”。 山那边有个镇子,叫“莲花镇”; “小七子”舅舅住在那,他刚从莲花镇过来的。 陈阿婆羡慕:“你老舅打铁,手艺是仙鹤岭最好的,不怕没好日子过。” “小七子”摇头:“老舅这些天过得也糟心。” “咋的?‘那个’还在闹?” “可不。整个莲花镇,每晚都听到……一个冬天,没一个人睡好觉,生怕轮到自己家进邪。” “没请大神?” “请了八个!都被吓跑了!” “不会请的骗子吧?” “前几次估摸是,后面请的,李村、姚村、驴嘴村,那几个有真本事的,小命差点送了!” “哎呦喂,都什么事!” 柳穿鱼听得很认真。 莲花镇,是三十多年前“苏闻”跟他义父一家居住的地方。 二人说话,跟打谜语似的。 听了半天,大概弄明白怎么一回事—— 莲花镇从大年三十开始闹鬼,目前没害人性命,每晚鬼说“鬼话”,全镇人都能听到。 有人听完鬼话,就会中邪,干起遭人唾弃的缺德事……也不是所有人中邪,没个准头。 反叫没中邪的人,天天惦记、惴惴不安,许多天睡不好觉! “会不会有人装神弄鬼?” 陈阿婆活了一把年纪,也算见多识广,就作起猜测。 “小七子”摇头:“我原来也不信,结果,十五晚上,我陪老舅说着话,‘那个’又说起来了,跟我老舅声音一模一样!可把老舅吓坏了!” “你老舅没事吧?” “我这不陪他十多天吗……没发生什么,就是每晚……真的吓人。” “听说,鬼在那个苏家?” “对。” “冤魂回来了。” “说不通……苏家遭天火烧,也不是谁害的。” “就因为不是被谁害,死得没头没尾的,这才冤啊!” “不至于吧?老舅说的,苏家一家子老实人,乡里乡亲没跟谁结仇结怨,真要是……没道理啊,而且都多少年过去了!” “怨鬼哪有道理可讲?再说了,到现在没害死人,其实也不凶。估摸着没人烧纸,底下日子不好过,回来要些香火钱。要不怎么这么巧,赶着大年闹……” 陈阿婆有理有据,“小七子”被说服了; 两人唏嘘慨叹。 柳穿鱼则是些微惊讶。 没想到听到两人说起苏家……话里话外,正是“苏闻”家。 说起来,仙鹤岭太容易迷失方向了。 柳穿鱼转啊转,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小镇,听人说起是“荷花镇”,以为找对地方; 昨个天已黑,干脆在客栈住一宿。 哪料,这里的荷花只是荷花,不是莲花。 莲花镇不在一个方向! 等半天,没听到二人继续说苏家的事,“小七子”称完呱呱菜,先回家去了。 柳穿鱼不再磨蹭。 结账,走人。 翻山越岭,去往“山那边”。 千仞高山顺着山脊,赫然断开,形成庞大的一条断裂带。 正是白鹿崖! 到崖对面,目测起码三十丈,飞不过去! 站在崖边往下看。 深不见底! 运真气于双目,竟看不清崖底! 青烟弥漫,隐约的,像有黑水翻滚。 荷花镇老人都说,白鹿崖底是死人黄泉,人一旦掉下去,绝没有生路。 闯山客每每全副武装、准备许多工具,才敢攀着崖壁采掘文星墨玉……一个不慎,死无全尸! 也难怪灰不溜秋的一块破石头能卖出天价! 柳穿鱼认真感受。 丝丝缕缕,飘上来的青烟,透着些许迷幻效果; 烟气渗透身体,异种力量“啃噬”着五脏六腑,叫真气运行不畅。 柳穿鱼没在意这点不适,让他惊奇的是,诡异青烟运转“自在篇”也无法免疫! 若有所思。 忽地,仰头看向天空,燕雀结伴飞掠。 飞到接近白鹿崖的正上空,鸟儿倏忽转向,顺着山脊-断裂带往东飞。 黑纱黑袍的武者,独立崖边,足足半个时辰。 观察发现:少有鸟类飞近,飞近的也会在崖上空调转方向,向东或向西;陆上更是没动物靠近,悬崖两侧寸草不生,全是裸露的山石! 想来,动物生存本能,察觉到危险。 剑帅心里有了数。 还是青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