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风衣,带着金丝框眼镜,俊美温和,朝着他摇了摇头。 “咚咚咚——”旅店的门被敲响了。 大门被沈岭竹打开,千河看见了,看见了进门的几个旅客。 一只肥硕的油光水滑的老鼠,那是胖子。 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那是花笑笑。 一只瘦高瘦高的猴子,那是侯岳。 除此之外,还有苍蝇,袋鼠,鸡,甚至还有一条鱼。 梦里的画面一转,温泉房内,黑熊蹲着身体一声一声的叫着哥哥,千河眼睁睁看着,黑熊伸出巨大的熊掌,一掌拍死了沈岭竹。 千河惊叫出声,身体猛地颤动,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从梦里惊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回想着梦里的那一幕,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动,额角冷汗直流。 千河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浇在脸上,水珠顺着脸上的起伏缓缓下|流,他抬眸,看到精致中自己的脸。 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两侧,目光幽深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过了好半天,仍然无法平静,胸膛里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突突突不安的跳动着。 千河微微挑眉,镜子里的影像也跟着挑眉,他离开浴室,拿起自己的枕头,走出了房间。 一路来到沈岭竹的门前,“咚咚咚——”指节扣在门上,一下一下的敲起了门。 在门开的一瞬间,千河的眼神变得惶然,嘴唇颤动着,一滴泪缓缓从他眼角滑落。 漂亮的少年在深夜敲开男人的房门,仓皇无助的用绵软可怜的语气惴惴不安的问道:“我做噩梦了,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他抱着枕头,自下而上的,露出了最漂亮的脸和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沈岭竹。 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我睡觉很老实的,只占用一点点地方就可以。” 在沈岭竹开口前,又不安的追问道:“可以吗,哥哥?” 沈岭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千河缩进沈岭竹的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浅色的眸子。 一只手拍了拍他,沈岭竹的声音温柔低沉:“睡吧,别怕。” 千河从发出闷声闷气的一声:“嗯。” 在沈岭竹关了灯之后,静静的等着身旁的人呼吸变得平缓后,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气味像是雨后的雪松,是沈岭竹的味道。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凌晨三点,花笑笑无声无息的破坏掉门锁,走进了千河的房间。 她的手捏成拳,周遭的空气都隐隐有些扭曲,在花笑笑想一拳轰上床时,她的面容扭曲了。 这房间里,哪有人。 第7章 雪夜旅店 花笑笑将千河的几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人,无奈之下只能先退出房门。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 “咚..咚..咚..”一声叠一声,极其有规律的脚步声从二楼的走廊上传来。 这声音很沉闷,就像是一个体重不低的人在二楼来回的走。 花笑笑呼吸不由得放缓,轻手轻脚地往二楼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二楼的楼梯口,身子靠在楼梯边,慢慢慢慢的探头往里看。 花笑笑不知道,有一个怪物,正和她坐着同样的动作,身子靠在墙边,脸上带着狞笑,慢慢慢慢的探头往楼梯看。 下一秒,十六岁少女清秀的脸,对上了一张狞笑着,白胡子变为血胡子的,邱工文的老脸。 四目相对,花笑笑眼神受惊,邱工文的眼睛满是眼白,已经看不见瞳孔,那双眼白死死的盯着花笑笑,笑容又狰狞了几分。 “邱工文,你怎么了?”花笑笑一惊,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点。 邱工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笑笑,语气幽怨:“我敲你门,你怎么不应?” “你怎么不应啊笑笑,”邱工文一把抓住了花笑笑的手腕,速度之快,让花笑笑措手不及,“笑笑,爷爷好疼啊,爷爷好疼啊。” 花笑笑沉着一张脸,呵斥道:“邱工文,你发什么疯。” “真拿自己当我爷爷了?” 谁知她此话一出,邱工文低下头去脸上狰狞的笑意更深,嘴里不停重复着:“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邱工文!”花笑笑心感不妙,“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一只手背在后面,手攥成拳,无形的空气在其中挤压。 花笑笑的另一只手的手腕还被邱工文抓在手上,她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手腕皮肤和邱工文手指抽离的触感,惊醒了他。 邱工文猛地将头抬起来,眼睛瞪得极大,一双只有眼白的诡异眼睛里倒印出一只浑身爬满蛆虫的黑熊。 “你不是,那你就去死吧。” 老人沙哑粗糙的声音此刻变得阴森恐怖,他的身后出现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花笑笑。 在话语落地的一瞬间,一颗子弹朝着花笑笑飞驰而来。 花笑笑背在身后的拳,也在同一时间打中了邱工文。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里,千河一直在试探性的在不吵醒沈岭竹的情况下,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原本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而在千河漫长的努力下,他的肩膀已经贴在了沈岭竹的手臂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两个人都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隔着这点布料,千河能清楚的感受到沈岭竹温热的体温。 千河闭着眼,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梦呓,声音有些闷,又很软。 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千河抿了抿唇,这才小心翼翼的,一边发出梦呓的声音,一边装作做梦翻身的样子。 从平躺变为侧睡,然后一只手搭上了沈岭竹的胸膛。 千河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寂静的深夜里,他却觉得有些吵闹,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把沈岭竹吵醒了。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见沈岭竹没有醒,又轻手轻脚的,搭上了一条腿在沈岭竹身上。 十分钟过后,千河的头也枕上了沈岭竹的胸膛。 千河慢慢的,慢慢的在沈岭竹的胸膛上用柔嫩的脸蹭了蹭,衣领处的布料被蹭乱,露出了 锁骨上方的一小块肌肤。 忙忙碌碌了一个小时的胆小鬼心跳如鼓,小心翼翼的、无声无息的,吻了吻那小块属于沈岭竹的肌肤。 一只大手突然揽住了他,千河整个身体僵住了,呼吸不由得一滞,心跳得像是要脱离胸膛。 那只手将千河往怀里带了带,千河艰难的滚动喉结,轻声唤道:“沈哥?” 安静的房间无人出声,只能听见沈岭竹轻微的呼吸声。 千河猛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