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人了,沈岭竹发现,他们似乎越来越不加以伪装了。 这就意味着,千河越来越危险了。 晚饭过后,夜幕如期而至,走廊上的钟声再一次滴答滴答的响起来,在寂静无人的走廊上,清晰可闻。 千河再一次做了那个诡异的梦,这一次,梦里的他却不再是以前那只猫崽,而是一只... 镜子前的千河歪了歪头,镜子里的毛崽子也跟着歪头,尖耳朵,长尾巴,头是白的,身子却是漆黑。 白色脑袋的猫崽? 猫崽的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楼下的开门声。 它几个越步就窜到了一楼,看见了身形挺拔的沈岭竹,以及被他迎进门来的各种动物,而它们的体型,皆异于正常动物。 一只长吻鳄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它袭来,小猫崽一惊,动作灵敏的翻身躲过。 下一秒,身体失重的感觉让千河惊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摔在了地上。 而此时,反锁上的房间里,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千河看了眼门,门只剩下一个门框了,正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 来人看见他醒了,扭动脖子冷笑道:“一个NPC而已,躲过了我这一击,下一次,我要你死。” 一根水柱凭空出现在那人手上,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朝着千河袭来。 “慢,太慢了。” 千河浅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竖瞳,整个人的身体似猫一样灵敏,以常人难以做到的身体弯曲,躲开了那根水柱。 “噗...”的一声轻轻的响动,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从千河的身后冒了出来。 千河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不知所措,还来不及细想,那人又攻了上来。 看似柔软的毛尾巴,在瞬息之间,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膛。 黑色的尾巴上有血滴答滴答的顺着尾巴流下,那人瞳孔骤缩,甚至来不及说话,便已经没了呼吸。 同样有一个人,在二楼失去了性命。 夜半时刻的敲门声,成了他死亡的准点闹铃。 男人原本好好的躺在床上,门外的敲门声再怎么响,他也不打算理会。 进入这个副本之前,他花了一点东西,从其他来过这个副本的玩家手里交换到了情报。 半夜的时候,如果有人敲门,一定一定不要开门。 男人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任凭外面毫不间断的敲门声响,可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 他没有在意,只以为是睡意上涌,昏昏沉沉的就想入睡。 谁知那敲门声慢慢的像是敲在他脑子里,敲得他心神不得安宁,敲得他烦闷无比,想睡不能睡。 男人猛地一下捶在床上,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出。 “妈的大半夜的,你敲...” 不过刚刚打开门,一个骇人的牛头怪便一口吞下了男人的脑袋,鲜血喷涌而出,男人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倒下。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他的头被怪物嫌弃的吐了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男人的眼珠转了转,看到了不远处自己的身体,对啊...他怎么忘了,不是绝对绝对不能开门的吗? 深更半夜,两个人死亡的惨案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也有人在这夜里难以入眠。 头顶一对尖尖的白色猫儿的千河,蹲在浴室里,费劲的扭着身体揉搓着猫尾巴。 花洒的水冲在尾巴上,冲走的水从最开始的红,慢慢变为淡粉。 千河一边洗着尾巴,一边控制不住的喵喵叫着,他头顶上的耳朵警惕的立起,如临大敌的模样,那点薄薄的绒毛都要炸开了。 可漂亮的猫耳少年的脸上却面无表情,冰冷如霜的一声声叫着:“喵!喵!喵!” 在仔细看,就能看出,那条沾了水的毛尾巴是被强硬的拽在手里的,千河松手去挤沐浴露的功夫,那只湿淋淋的尾巴嗖的一下缠上了千河的腰。 千河的脸色越发的冷,一把拽下腰上的尾巴,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尾巴的疼痛千河是能感受到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 洗着洗着,千河不死心的又伸手摸了摸。 草,这真的是从他的尾椎骨长出来的。 他明天要怎么跟沈岭竹解释这一切,千河是知道的,那些奇怪的客人背地里都跟沈岭竹说要杀了他救沈岭竹。 如今,他长着一根猫尾巴,顶着一对猫耳朵,难道他当真不是人。 洗完了染血的尾巴,千河拿出吹风呼哧呼哧的吹着那根不听话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摸上去软软的,手感极好。 千河目光幽幽的看着它,尾巴尖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就像是它的心情一般。 如果剁了.... 算了,要是大出血,更没办法解释。 千河伸手抓住尾巴,把它塞进裤子里,扭着身子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猫耳少年头顶白色的耳朵尖抖了抖,存在感格外明显,而那条看起来极其古怪的裤子,也显得不太协调。 千河捂着脸蹲下身子,欲哭无泪的想着明天到底该怎么办。 蹲着蹲着,又默默的换了个姿势,尾巴塞在裤子里,这么蹲着实在不舒服。 第10章 雪夜旅店 沈岭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为了防止雪飘进阳台,阳台上做了向外推开的玻璃。 他伸手推开玻璃,凌冽的风伴着雪花在一瞬间蜂拥而至,冰凉凉的扑在脸上,刚睡醒时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世界白茫茫一片,从阳台看出去,天地都像融于雪中,一丁点其余的色彩也无,大雪已经下了整整八天了,只有昨天白天没有下雪,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严酷的寒冬。 沈岭竹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从他这里能看见储存食物的那件小仓库,仓库的门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堵住了,说明旅店大门前的雪也差不多了。 没再多看,沈岭竹关好窗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二楼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个房间的门敞开着,门口的血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微微有些凝固了。 沈岭竹捏了捏眉心,转身去了厨房,至于那里的血迹,一会吃完早饭再清理也来得及。 天寒地冻的,大多数客人都喜欢睡一会懒觉,所以旅店不会提供早餐送上门的服务,而是将早餐放在一楼大厅的茶几上,下面会放一个保温用的保温板。 睡醒了又想吃早餐的客人可以自行下来吃饭。 整个旅店都静悄悄的,沈岭竹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千河都还没有下来,这种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想了想,沈岭竹还是上楼敲了敲千河的房门。 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多少有点担心,沈岭竹打开了面前的密码锁。 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