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感觉到手心下面, 有很小的两处热量来源。 真的很小, 像小孩子玩的芭比娃娃的手一样小。 不用看,光靠感应也能知道,那是衣袖里的小千河用手撑在沈岭竹的手上。 前路风雨飘摇,生死渺茫未知,可来自另一个人的热度也足以让他们彼此御寒。 沈岭竹冷淡的眉眼柔和了一瞬间,又很快收回发散的思绪,观察起四周。 被拉进来的明明的一个个的人,在这里却被称为猪,不能说话,一开口就是猪叫,这让他们的沟通成为了困难。 而且,为什么会将他们称为NPC。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母组成,让人难以忽略,沉甸甸的悬在人的心头。 此刻,他们真的就像是为了玩家的游戏而扮演各种不同角色的NPC,玩家的任务需要猪,他们就成为“猪”。 以及,那个巨大无比的,喂食他们的猪,是所谓的玩家,还是什么怪物。 如果是玩家的话,为什么玩家会是一头远超普通猪体型的猪。 哪怕那头猪会说人话,可是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头猪。 沈岭竹一边思索,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他站在一侧的角落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能被他第一时间看在眼里。 他看着那十六个隔间,摸了摸揣进自己衣袖的小千河,这个游戏显然也是把千河计算在内的,这或许就是他会从水团子变成人的原因。 几个猪圈之间有高高的石墙,沈岭竹目测了一下,大约不到两米,想要翻过去有点麻烦但不是做不到。 而前面则是四五米高的铁栅栏,顶端是锐利的尖刺,显然是为了防止他们逃出去的。 沈岭竹个子高,能看到两边猪圈里的情况,越看,眉头越皱了起来。 包括他所在的猪圈,每个猪圈都是十六个人,且每一个里面的人,都是八男八女。 这种安排...会是巧合吗? 正想着,一个女人走过来抖着手拍了拍沈岭竹的肩膀,她个子不高,圆圆的娃娃脸看上去减龄又可爱。 她张了张嘴,想到了一开口会发出的声音,讪讪的又闭上了嘴巴,脸上有些羞窘的红,伸手指了指墙。 沈岭竹看懂了她的意思,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告诉她。 女人伸出白净的手,用另外一只手在自己的手掌画了画,然后将手掌摊开在沈岭竹面前,示意沈岭竹将墙后面什么情况在手上划出来。 看着面前白净的手,和泛红的娃娃脸,沈岭竹回了一个笑,然后蹲下了身子。 他笑起来时,女人有些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点眼睛,沈岭竹的眼镜损坏了,没有了金丝框眼镜做中和,他的眉眼看上去都很凌厉,整个人个子又高,颇为冷峻的模样。 如果不是沈岭竹在这一群人当中是个子最高的,女人也没想贸然来找他,结果没想到,看上去不好惹的男人意外的温和。 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其下的手指,用料讲究价格不菲的手套不会显得臃肿,而完美的将修长的轮廓表现出来。 单薄的衣袖被尾指轻微压着,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字。 “旁边跟我们这里一样。” 沈岭竹如实写到,女人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摇头示意自己没看懂。 他们两个的这种交谈被其他人看在眼里,顿时不少人就围了过来,沈岭竹在人群之中,起身越过他们走向石槽。 这地面是水泥地,很干净没有多少灰尘,只能看着笔画在心中构建成字,要将一句话排列出来,多少还是有一点难度。 更何况,沈岭竹用的左手写字。 左手衣袖里塞了一根长条的威化饼,右手衣袖里装着小千河。 沈岭竹的左手完全骨化了,为了瞒住千河才带的手套,所以在将小千河塞进衣袖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右手。 他尽量维持着右手的平衡,让千河在里面待得舒服一点。 沈岭竹走到石槽最前端,那里有一个水龙头,开口朝下,下方有一个连同地下的漏水口。 打开水龙头沾了点水,对着女人招了招手,就近蹲下,在地上写出了这句话。 “左右两边的情况跟我们类似。” 水干得很快,但好歹能看明白在说什么。 不少人略带惊喜的看着地上的字又看了看水龙头,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沟通的方法了。 其实水龙头的位置很明显,这个办法也不需要什么智商,只不过突然被拉入这么一个地方,又看到了一只肥硕巨大的猪,惊恐之下六神无主,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娃娃脸的女人也用手指沾了点水,在地上写道:“两边有多少人。” 这个地方沈岭竹的身高是最高的,但也有人比他矮不到多少,也能看清那边的情况。 带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在沈岭竹回答之前,就动手指写了:“都是十六个,很奇怪我们这里只有十五人。” “会不会是刚开始就只有十五人?” 其他人也开始积极的参与讨论,内圈的人蹲在地上,外圈的人站着看,想发言了就挤进去。 “应该不会。”黑框眼镜男有些犹豫的写下原因:“我们这里有十六个隔间。” “那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娃娃脸女人在地上沾着水写道。 后排站着看的人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哼唧哼唧哼?”会不会是死了。 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猪叫。 还没习惯这种变化,这场无声的讨论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声猪叫出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NPC是什么意思,意思我们不是真人吗?” “那只猪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有些扭曲的在地上飞快的写着,他的刘海很油,一小撮一小撮的紧紧贴在额头上,皮肤又是爱出油的肤质,整个人看上去油光满面的,五官明明不算差,但总感觉有些猥琐。 一边写,偶尔还会从嘴里发出一声猪叫。 黑框眼镜男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听见“啪!”的一声。 猪圈里本来就昏暗的灯光熄灭,整个大的猪圈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一个几米高的黑影站在门口,语气阴冷的说道:“时间很晚了,乖宝宝都应该按时睡觉了,不睡觉的,都不是乖宝宝。” 乖宝宝三个字的语调很奇怪,压得很低,说出来很阴沉。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幽幽的光,有一种冰冷的质感,让人心头发寒。 一时间黑暗的猪圈里寂静无比,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它。 那只猪突然笑了笑,“这才乖嘛。” 它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十个人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见它没有再进来,都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