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信息来判断谁是热心观众。 但实则, 只要暴露的信息和玩家答对的信息达到三条, 玩家就能自动得到NPC的骰子。 林小姐看似每一步都在朝胜利走去, 实则每一步都在走向失败。 而她自己, 无知无觉。 而这个哪怕能杀死玩家的噩梦级玩家副本,都处处充满了对NPC的恶意。 而且, 沈岭竹总感觉, 整个《噩梦空间》游戏, 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强调他们是NPC这件事。 从玩家到游戏播报,处处都在提醒他们,他们只是卑微的,陪着玩家游戏的NPC。 最开始游戏登入的时候的播报。 出现在天际的囡囡说过的话。 鸡小姐在游戏里嘲讽白小姐时的言语。 以及最后幕布时一幕一幕,幕布上最让人触动的向熊先生揭露林小姐的身份的情景。 都在强调,他们是NPC。 而沈岭竹也能看出来,所有人都在犹豫,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NPC。 甚至自己,也想过自己的经历是不是只是某个生物写下的一串代码。 唯有千河,他从未被这些想法困扰。 永远眼神坚定,永远第一时间……看向自己。 沈岭竹无声的笑了笑,又揉了揉小千河的头,“起来了,有机会再找一只熊。” 千河瘪了瘪嘴,站了起来,“怎么还没有播报。” 他还是那副模样,看上去天真又可爱,好像真的正是不谙世事的年龄。 从来没想过,播报后面是一条条的人命。 千河对那些玩家的厌恶是真的,对NPC性命的漠然也是真的。 他只在乎沈岭竹。 沈岭竹拉起他的手,“走吧,先下山去。” 千河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点头,“嗯,下山。” “下山找个地方给你洗澡。”沈岭竹说着,脸色有些阴沉。 千河看到了,抿了抿唇,身后的尾巴紧张的绷直了。 “沈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千河有些忐忑的问道:“把尾巴弄成这样很脏。” 他其实想问的是,沈岭竹会不会觉得他残忍,可是又不敢直白的问出口。 “弄这么多血,是要洗掉,”沈岭竹皱着眉看向他的尾巴,看到千河脸上的紧张时,突然笑了,“以前洗旅店里的血,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烦。” “可现在给你洗尾巴,我甘之如饴。” 千河不自在的偏过头去,耳根通红,虽然有些羞臊,但是心里翻滚的小人做不得假,“走...走吧,下山去。” 沈岭竹也没有再说话,刚刚那句话,他是看出了千河紧张之下的害怕,也明白千河在想什么。 可千河没有直白的说,他也不能直白的回答,自然而然的说出来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想法。 看着走在前面耳根发红的小千河,沈岭竹也后知后觉的觉得现在说这个不是很合适。 都还是,小孩子呢。 沈岭竹轻笑一声,大步走上前牵住了千河的手,完全将那只稚嫩的手包裹在其中。 就像沈岭竹想对千河做的,他想为千河挡风雨,也想让他困在自己手心,不见外人。 山下的荒凉远超沈岭竹的想象,满城的高楼林立,可街上空无一人。 一张火锅店的传单不知从哪被吹出来,晃晃悠悠的飘在无人的街道,最后落在停在路中间的车顶。 沈岭竹找了一个酒店,暴力破开了酒店的房门。 看见房门上的大洞时,他有一瞬间的沉默。 想起了他的旅店曾经被那些玩家弄坏的门。 浴室的花洒被打开,热腾腾的水喷洒出来,伴随着一声声凄惨的喵叫,惨无人道的猫猫洗澡开始了。 沈岭竹一只手将挣扎个不停的猫猫崽摁住,一只手举着花洒,飞溅的水花朝他砸来,也顾不得多。 实在是,躲也躲不过来。 “宝宝,你乖一点。”沈岭竹无奈,柔声说道:“只是热水,洗完了就好了。” 猫猫崽有些脸红,可惜在厚厚的毛下看不出来,沈岭竹叫自己宝宝哎... 一方面,身体的本能它抵抗不掉,虽然知道热水没什么,还是忍不住的挣扎。 直到... 沈岭竹的衣衫彻底被打湿,被抱在怀里洗澡的猫猫崽一抬眼就看到了。 白色衬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透着肉色,腹肌的纹理有些地方清晰,又有些地方在衣服的遮掩下模糊。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猫猫崽晕乎乎的趴在沈岭竹怀里,乖乖的被抱着洗澡。 大手拂过尾巴根|部也没有再挣扎,只是轻微的打着颤。 ...... 而此时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沈图南跌坐在地上,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肩膀,鲜血泊泊的从她的伤处流出。 她的一条腿无力的耷拉着,膝盖下方,一节参杂着血色的骨头刺破皮肉从膝盖下方凸出出来,鲜血淋漓,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痛。 沈图南扯了扯嘴角,将手放在骨头上方,然后狠狠往下一压,硬生生将那节断骨塞了回去。 顿时血流如柱,她的脸色也在瞬间惨白了几分。 沈图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药丸,吃下去之后,她肩上的贯穿伤和膝盖下方皮肉之中能看得见的骨头都在飞速的愈合。 “拿去。”沈图南将另一个红色药丸扔给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男人伤得比她还重,从肩膀到小腹,一条皮肉外翻的伤口,隐隐可见他的肋骨。 沈图南给了药,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不等等我?好歹我也救了你。”男人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沈图南理都没理,直接往外走。 走出那个房间,来到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沈图南微微眯了眯眼。 她穿着一身黑色短裙,纤长的腿被黑色长靴包裹,冷若冰霜的脸上不知在哪溅上了一丝血,殷红的血,桃红的唇,白得透亮的脸,以及她微微眯着眼看上去不耐烦的神情。 长得不算绝顶的漂亮,却像是雪山上的一朵寒梅,不可摧折。 顾不得还痛的让人冒冷汗的伤口跟出来的男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本就对人有浓厚兴趣的心,更加被戳中了些许。 “哎,你接下来要去哪啊,”男人笑嘻嘻的说着:“我跟你一起结个伴啊。” 沈图南冷冷的扫他一眼,“别跟着我。” “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男人脸皮极厚,直接挟恩图报。 沈图南眼神深处压抑着厌恶,话语好不留情面,“刚刚那种情景,你不救我,最后也会死。” “而且我已经给了你药了。” 她声音冰冷,透着不加掩饰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