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求娶他的小女儿... 等等,求娶...好像也不是不行? 对比今日邓府打发一个长随过来趾高气扬的耀武扬威。 再看着眼前弯着腰亲自登门的周国公,陆世子竟诡异的生出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天大的馅饼砸下来,砸的陆世子头晕眼花。 但想想泪眼涟涟的陆燕芝,他还是鼓起勇气,看着周重邛慎重的问道,:“求娶?国公爷说的可是我那小女儿,恭候府庶出的六女儿?” “是。” “是娶妻,不是纳妾?” “是,是娶亲,不是纳妾。” 这话问完,陆世子爷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慌里慌张的看向老侯爷。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老夫人突然出声道,:“那日国公爷可有前往梨园?” “老封君不必客气,唤我长安就好。” 周重邛说着点点头,:“那日我是去的梨园,六姑娘也是我送回来的。” 不需要其他多余的话语,除陆世子外的所有人都明了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转而叹息了起来,:“国公爷垂青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这几日六丫头伤了眼睛,郁郁寡欢...” 周重邛皱了皱眉,:“她的眼睛竟伤的更重了?可是这几日没有按时换药,还是不肯喝药?” 皱眉的周重邛气势迫人,陆世子缩了缩脖子不敢搭话。 这模样叫老夫人心里的喜悦减了大半。 看定国公说起六丫头时这熟稔的程度,很明显不是在梨园的见色起意和贪图春风一度。 如今肯亲自登门求娶就不是编了身份存心欺瞒。 但陆燕芝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是季世子,这... 老夫人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若是嫁了国公,对陆燕芝来说已经不是高攀了,而是踏上了登天梯。 但登天梯不是那么好踩的,一个不好顷刻间惹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如今趁着亲事还没定下来,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为好,偏偏陆燕芝又目盲,老夫人微微动了动心思,索性先传了春红过来问话。 “春红这丫鬟一直跟着六丫头,有什么事都最清楚了,不妨传来先问问。” “也好。” …… 澄心院 西厢房,站在门口的春红咽了咽口水,对着屋里禀报起来,:“姑娘”。 说话的功夫,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等在庭院内的男人,这下春红的声音抖得更厉害,:“那位大人来了。” 前一刻,春红是被前堂传过去问话。 一进去,端看老侯爷和老夫人严阵以待,府里往日最没规矩的世子爷坐都不敢坐的场景,春红就确定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季世子’。 想起刚刚在正堂内几近鸦雀无声的场景,春红这会儿都觉得心悸。 她一直以为六姑娘是为了钓一条小江团,还不慎失了手,却不想钓起的是一条过江龙。 眼下春红只有一个念头,从今以后,怀疑谁都别怀疑六姑娘的本事。 那日六姑娘的眼泪是流给她看的吗? 在听说六姑娘这几日伤着眼睛却难免落泪的情形后,这位大人跟着来了,可不管是老侯爷还是世子,竟无一人阻拦。 今日的事太过玄幻。 春红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又敲了敲门,:“姑娘?” 屋里的人没应话,但门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陆燕芝,‘看’向了堂下。 周重邛看向了陆燕芝,她穿着一身烟青色的长裙,长发放了下来,一条白色的丝绸盖住了那双水盈盈的眼睛。 几日不见,竟然又瘦了些,风吹得衣摆轻摇,恍若欲仙。 很快,‘仙人’动了,迈出门槛时被绊的踉跄了下。 春红的手才伸出去,身旁倏地一个人影就闪过。 她扭过头,看着已经扶助了陆燕芝的周重邛,春红悄悄咽了咽口水,轻轻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又瘦了些?” 说着,他皱着眉看着陆燕芝的眼睛,:“那日曲大夫不是说只需冲洗几日即可痊愈,如今却更严重了?” 原来真的是他。 “怎么又哭了,伤了眼睛不能总是哭的。” 她又哭了吗? 有锦帕擦在了脸上,凉丝丝的,陆燕芝突然抓住那只手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 春红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姑娘诶,你这。 周重邛没动,他挑了挑眉,看着咬住自己虎口的陆燕芝。 而陆燕芝就是咬着手不肯放开。 她既恨自己不长脑子勾搭错了人,又恨自己的牺牲没有半点用,如果不是为了嫁给男二,她何至于这么遭罪。 看陆燕芝哭的和花猫一样,周重邛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掐着她的脸稍微一用力就分开了陆燕芝的嘴,:“不干不净的什么都咬。” 虎口处渗出了血,周重邛却没理会。 他看着都已经哭的抽噎起来的陆燕芝,摇了摇头,擦了擦她的脸,:“我那日说的话,看来你是半点没听进去。” 什么,他说什么了? 那日陆燕芝像团软泥似的,什么都没记住。 “好好养伤,等到了日子会有媒人过来提亲,你要的东西我都记着的,不会食言。” 不徐不疾说话声和两根手指就轻松捏开她嘴的举动叫陆燕芝怂了。 刨过男二的光环,周重邛这种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叫欺软怕硬的陆燕芝不敢继续撒泼了。 见陆燕芝红着鼻子乖乖点着头,周重邛笑了笑,他轻松打横抱起了人进了屋子。 “明日会有大夫来给你治眼睛,往后不许再哭了,若是哭坏了眼睛,总不能叫我日日都抱着你吧。” 陆燕芝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看’着周重邛又点了点头。 真是,周重邛手指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那日那样凶横娇蛮,颐指气使的拿脚踩他,踢他,踹他,还叫嚣着让他在榻上跪下的那气势丁点不见。 但这样的苍白明艳,又怂又乖,还用白色绸缎覆着双眼的陆燕芝,实在...更何况,这样的浮在云端的艳色曾经绽放在他的指尖,婉转在他的身下。 周重邛曾经以为只有沙场的鼓声和洒在身上的热血才会让人有真实感。 但那日,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颗浸满了蜜汁的荔枝,甘甜丰盈的叫人难以释怀。 人素的狠了,真的很容易对那点甜头念念不忘,更遑论这样的甜头是陆燕芝给的。 这也是这几日周重邛不敢来见陆燕芝的缘故,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口吞了人。 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绷得虎口处都裂开了又渗出了血,周重邛才勉强收回了手。 陆燕芝看不见,因此其他的感官尤为敏锐,周重邛的呼吸变重的那一刻,她甚至都能感觉热气都扑到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