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清浅的香气已经萦绕了过来,周重邛抬眼看过去。 陆燕芝靠的近了些,但还是离周重邛有一臂之距。 看人不急不慢的将眼神落了过来,陆燕芝马上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怎么办,怎么办,她想干坏事,但她又不敢... 陆燕芝的眼神飘忽的落在周重邛的身上,一对上那双黑漆漆像是能看进人心的眼睛,她又像被烫着了一样飞快的移开。 但移开,她又忍不住去看,循环往复,到第三次的时候,陆燕芝听见了笑声。 她扭过头,就看见周重邛笑的几许风流,歪着头看她,语气也满是玩味,:“我怎么觉得,夫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瞎说的什么大实话。 虽然被揭穿有些不好意思,但‘诚实’的陆燕芝不会在这上面遮掩,殿下生的好看,她也与有荣焉。 “殿下,”陆燕芝蹭的近了一些,她仰着头真诚的看着周重邛。 “今日殿下格外的英俊,脸生的好看,眉眼也生的好看,嘴也生的好看....哪里都好看,您的夫人很喜欢,她有些情不自禁,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本来只是想着逗一逗夫人的周重邛,猝不及防被这直白到滚烫的盈盈称赞冲了个满怀。 周重邛听过无数对他的评价,贬褒不一,即便是有对他外貌的称赞,也多是少年时的事情,等到了边关便裹了满身的血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踩着无数的血泥和尸骨爬了上来,成就了威名赫赫。 背后说他屠万人的刽子手的人有,摄于他威势说他劳苦功高的也有,但没有人敢再谈论他的容貌,耀眼的权势盖过了所有。 只是单纯称赞容貌,多肤浅啊。 是啊,肤浅直白的叫人心跳如雷,叫人手足无措。 肤浅到这世上需要风花雪月。 “夫人,”盯着陆燕芝的周重邛叹息了一声,他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 随后周重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他倾身在陆燕芝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夫人身上落着风花雪月。” 好端端的说着话,干什么突然就扑过来亲人,殿下真是不庄重。 陆燕芝埋怨着人,但那句莫名其妙的情话却叫陆燕芝羞的蜷了蜷。 ...... 此刻,章台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灯火辉煌。 “贤侄啊,你今日可算是要帮伯父一个大忙。” 费云亮热情的扒拉着长乐世子,:“诶?贤侄你捂着脸做什么?来来来,伯父敬你一杯。” 被扒拉的长乐世子无奈放下了手,随后他勉强镇定的四处张望了下准备冷静冷静,却意外的发现今日殿内所有人的打扮异常的出彩。 果然问题是出在这,长乐世子冲着费云亮拱了拱手,问道,:“伯父,今日之事还请您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说,好说。” 费云亮拍着长乐世子的肩膀,:“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见过秦王妃的人。” “她啊,承载是我们所有人的不甘心,那日她,她在发光...” “秦王到——!秦王妃到——!” 费云亮刷的扭头看向了殿门口,喃喃自语道,:“她来了....” 此刻不止是费云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殿门口。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她出现了。 黄昏逢魔时刻,一身青莲色裹着落日的余晖走了进来。 莲青色的裙摆处盛开着朵朵的莲花,枝枝蔓延蜿蜒,密密缠绕的和她一样攀附在人的心底,云鬓峨峨,顾盼生辉。 恭候府的这个庶女生的窈窕貌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不想她嫁入王府后非但没有使得花枝残落,反倒开的更加生机勃勃。 她真的在是在发光,一抹窈窕动人的殊色。 长乐世子久久的注视着陆燕芝,这是他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过人。 原来就是她啊,难怪福宁气成那样。 长乐世子按着胸口,总觉得自己见过陆燕芝,又好像错过了什么。 “见过秦王,秦王妃。” 所有的人都在施礼,偏偏秦王妃的眼神落了过来,费云亮激动的心跳如鼓擂,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有效果。 没错,陆燕芝的眼神是真的被这五颜六色的一坨吸引了。 是的,他们三个完美的构成了一坨色块,辣眼的各有特色。 陆燕芝甚少有人见男子穿鲜绿色,若单拎出来,这一身张扬的颜色和他十分的相衬但若是三个人凝在一起,就只剩下搞笑了。 “今日皇兄特设的是家宴,诸位不必多礼。” 叫众人起身后的秦王察觉到了陆燕芝的目光,他顺着看了过去,给陆燕芝解释道,:“那是长乐伯父子和费将军。” 一听是长乐伯,陆燕芝的眼神倏地收了回去,翘起的嘴角也飞快的扯平了,自穿越至今,长乐伯的宴请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哪怕这个槛过去了,但陆燕芝却连提及都不愿意。 那日她在宴会上怎么中的招,无不过就是剧情的惯性或是福宁郡主下的手,她不想去回想那种叫人绝望的疯狂的感觉。 怎么不笑了?还是秦王给她说了什么? 长乐世子第一次看着自己这身绿袍心生忐忑,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明明还笑着,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漠了? 待几人坐下后,费云亮和长乐伯为刚刚秦王妃的眼神看在哪,到底是冲谁在笑和邻桌的几人起了争执。 费云亮和长乐伯中间夹着个不知道低头在想什么的长乐世子,两个人就两张嘴,却左右开弓硬生生叫他两战出个舌战八方的气势。 这场谜一样的闹剧让后面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幽幽的来了一句,:“上次这么和人争执的还是陈家的公子,几位确定还要继续吗?” 陈潼废了,全家都被贬到南岭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吹风去了。 当初他们可以借着怀康帝的宠信给恭候府施压,欺负人欺负到要他们送人赔罪,也会被更得皇帝青眼的人压迫。 但帝王的宠信何其可怕,捧得人不知西东,摔得人四分五裂。 碰上秦王这块铁板,那点所谓的爱重烟消云散。 “伯父,她...” 偃旗息鼓的费云亮缩回头就对上了他贤侄的疑惑,他有些不解,他这个侄儿不是也每日流连花丛,和一众纨绔子弟醉生梦死吗?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位秦王妃的名头? 但这一点小小的疑惑很快被费云亮抛之脑后,他愉快的拉着长乐世子,小声的说起了这位原恭候府庶女,现秦王妃的二三事。 周重邛敏锐的察觉到了陆燕芝波动,他甚少见陆燕芝这样明显的不快,待入座后,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