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的看着在堂下跪地谢恩的周记淮和苏琳琅,看着这一对璧人,他是越看越满意。 待两人接过王公公亲自送过来的御赐之物,谢恩起身后,怀康帝忍不住笑着道,:“还记得几个月前,在这谢恩的就是你父亲,如今恍然一变,就变成了你。” 他看了一眼端着得体的苏琳琅,点了点头,:“不错,苏老大人养出了个好孙女。” 苏琳琅盈盈拜谢后,怀康帝看着一旁笑着的周记淮打趣道,:“你们父子的眼光倒是一个比一个高,难怪对朕赐下的佳人视而不见。” “你也就罢了。” “你父亲那个粗胚,本以为他就是没‘风花雪月’的那根筋,却不想整日里捧着他的那个小王妃,哪里还记得起旁人?” 不待周记淮赔礼,怀康帝笑着摆了摆手,:“这事朕就是一时记了起来,玩笑之语罢了,当不得的真。” 圣上即便是脱口而出的笑语,那也得记在心头翻来覆去的揣测,怀康帝就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性子。 苏琳琅记起来了,年初的时候,宫里确实一大早就给当时还是国公的秦王赐了一批美人。 御赐的美人啊,苏琳琅心里头微微动了动。 如今府上平静的一眼就能望到底,所以秦王妃无端放肆也因着王爷的偏爱有恃无恐。 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总不会个个都甘心在府里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离世吧。 “咳咳咳,”听上首怀康帝压抑不住的一连串咳嗽声,周记淮顾不得其他,忙快步上前。 他拍了拍怀康帝给他顺气,又接过王公公手里的水亲自慢慢的喂着,:“这几日天气冷了,您也要多注意身子,您一到春冬就爱咳嗽...” 怀康帝笑着听着,却没反驳。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苏琳琅有一瞬的神色都没控制住,周...郎,比她的祖父,比所有人想的都更得怀康帝的喜爱。 不,这已经不是喜爱了,苏琳琅脑海中缓缓浮现了一个念头,恰如父子。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可能,从女主的角度看,这是很爽的一个桥段? 想想看,晨昏定省,一日比一日去的早,将‘恶婆婆’搞得精神奔溃,不让她那么早去立规矩,反向拿捏,别人还说不出错处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亭君 20瓶;小猪 3瓶;看的都是好文 2瓶;咳咳、了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从乾辛殿内退出来去寻昌平公主的路上。 苏琳琅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回荡着刚刚在殿内见到的场景。 她从未见怀康帝与人那般亲近。 当初周记淮少时进京, 名义上是因着边关苦寒,国公爷心有不忍才将人送入京城。 这话外面那些人听听也就算了,朝中谁把这个托词当真? 要知道国公爷手握数十万精兵镇守边关, 说的僭越些,在西北城一手遮天都不为过。 其他的人或许会过的苦, 但身为国公爷唯一的儿子,整个西北城还不是予取予求? 就是想读书, 如朝中文人一脉的子弟去名满天下的书院读书就是。 京中有什么? 只有一个权贵混杂, 早早就开始在内勾心斗角的太学。 周记淮是进京为质,就如季世子一样。 又看在周国公的面子上,无论怀康帝怎么优待周记淮也不为过。 世人也早就习惯了怀康帝对周记淮的偏爱,毕竟那是数十年养育的情分。 可现在,周国公的身世变了, 摇身一变成了秦王, 周记淮也变成了皇室周氏的血脉... “周夫人,云香宫到了,昌平公主今日一早就到这来了。” 苏琳琅冲着引路的宫人颔首, :“多谢公公。” “当不得, 当不得。” 着蓝袍的小太监对着苏琳琅躬身笑着, :“夫人您请,奴才回去复命了。” 说完, 看苏琳琅点了点头, 小太监就离开了。 苏琳琅站在了宫门口。 这里不是昌平公主的寝宫,而是宫内的调香室。 怀康帝甚喜美。 美人指的可不单单的只是容色, 形、声、影、味.....都不可或缺。 于是宫中养容、修饰之风盛行, 甚至是调香都专门备了宫室供宫中的贵人调香消遣。 苏琳琅抬头看了一眼云香殿的匾额。 上一次她来此, 是和昌平公主, 还有...福宁一同来的。 当时她们就躲在宫殿内,不去管外头的杂事,只管取了喜欢的香料随意相合。 若是碰巧混出了气味宜人的香,会一同兴高采烈的为这个香命名.... 苏琳琅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往事不可追,活着的人得往前看。 她往前走了几步,还未多言,守在宫门口的宫人竟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打开了宫门。 待她进去,就看见端坐着上首的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着进行合香。 苏琳琅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 一时间,殿内静悄悄的,苏琳琅坐着有些出神。 忽的,有凛冽的香气飘散开,是南朝遗梦。 苏琳琅回过神,这是福宁最喜欢的香。 “福宁那么娇气的性子,我原以为她会喜欢东阁藏春或是篱落香这样馥郁芬芳的香气。” “却不想她竟然会喜欢如醒梦般凛冽的香气。” 昌平公主像是只是突然间的心生感慨叹息一声后,她看向了苏琳琅,:“还未祝贺你新婚之喜。” 昨日秦王府与苏府结为姻亲,苏琳琅大婚的婚宴上,昌平公主并未出席。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数十年陪伴的情谊,就这么轻易丢开了? 苏琳琅神色复杂的看向昌平公主,:“昨日我一直在等你。” 昌平公主淡淡的道,:“当年我答应福宁会与她一同参加你的婚事,要亲眼看着你嫁得如意郎君。” “如今她去不了,我也不想食言。” 福宁,福宁,全是福宁,福宁已经去了!留在世上的人难道要日日都沉溺在悲痛中吗? 苏琳琅没有说话,但这足够昌平公主看出了端倪。 她‘啪’的将手上的香盒扔在了桌上,:“琳琅,我一直不想出宫见你,就是怕自己心寒。” “果然,该躲的怎么也躲不掉。” 昌平公主自嘲声后看着苏琳琅,眼中隐有哀痛,:“苏琳琅,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觉得难过?” “当初你被苏老大人带入宫参加宫宴,那么多的人里第一眼就被你吸引时,我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