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吧,为了在孩子们的心目中留下父亲是英雄的形象,一切不好的一面都被他们刻意隐藏。 丘大海第一次见到鲛人,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一张脸,蓝色如天空一样的发色,碧色的双眼,如云一般洁白无瑕的肌肤,还有那带着异域风情的绝色容颜,从那天起,丘大海就再也没办法忘记她。 宋明的疯魔,最终让自己走上了死路,丘大海并不知道怎么解除鲛人的咒语,宋明最终不但没有救得了鲛人,甚至被赶来的丘大海的父亲,和其他几个渔民最终给活活打死了。 鲛人眼睁睁看着宋明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落泪成珠,在那个年代,珍珠还是非常值钱的,尤其是这种品貌上成的珍珠,自然能卖出好价钱,村名们之前想方设法未能成功,终于在这一天成功了,于是他们将宋明的尸身留在了地牢,甚至对他进行了鞭尸,就是为了让鲛人落泪。 悲伤万分的鲛人,对他们许下了一句诅咒,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当时并没有人真的把鲛人的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渔船出海,回来时,一船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 丘大海眼眶泛红,沙哑着声音道:“我爹、各位叔伯,全都死了,出海的船一艘不少的回来,船上的人全都……都死了,整个村子里,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 冥九面色发沉道:“所以你们拔了那鲛人的舌头,缝了她的嘴?” 翟瑶和刘婷一愣,瞪眼看着丘大海。 丘大海低垂的头,轻轻点了点,仿佛连他自己都无法承认这段过往。 “我娘……我娘带着几个胆大的婶子姨娘,一起冲进了地牢,”丘大海声音颤抖道,“她们刚刚失去了丈夫,都已经怒红了眼,她们觉得是她的话应验了,是她杀死了我爹他们,她的舌头,是……是我娘拔的,几个人把她按在地上,总是给我们织布做新衣的那个婶婶,拿针线,一针、一针缝住了她的嘴,我就躲在台阶上看着,看着她拼命想要挣脱唇上的线,最终却只会让自己……更加血肉模糊,我想救她,我真的想救她,可是……可是……” “可是当时的你也觉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亲人,对吗?”冥九讽刺道,“恐怕至今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 “我当然爱她!”丘大海道,“我经常偷偷去看她,是我解开了她嘴上的绳子,我是爱她的。” “你骗人!”翟瑶忽然开口道,“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那样虐待,你这个大骗子!” 丘大海听了翟瑶的话,脸色白了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冥九见他那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憋死,便转了话题道:“那小光呢?小光又是怎么回事?” “小光……”丘大海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道,“小光他、他是我在灯塔旁边捡的,一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从灯塔出来,就……就看到小光一个人缩卷在门口,我当时就感觉……他就像是我跟她的孩子,我把他带回了家,为了让阿花留下小光,我告诉村里人,小光是我的私生子,我知道阿花一直对小光不好,可……可说到底,确实是我欠了她,只要她对小光别太过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冥九道:“这么说,你之前对小光的身世也是一无所知?” 丘大海听冥九这么说,蹙眉道:“你……你为什么一再问小光?是不是小光他出什么事了?” 丘大海这会儿才想起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儿子,一脸紧张道:“小光呢?小光去哪儿了?小光,小光!” 冥九道:“他应该没事,你不用担心。” “冥九。”玄无极忽然出声叫了冥九,冥九抬头看向他。 玄无极就对冥九道:“这天色不对劲。” 冥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色依旧暗沉沉、暴雨连连。 “天怎么了?”冥九起身向玄无极走去,走到门口,又往外看了看,忽然想起想起什么,一回头问刘婷道:“现在几点了?” “唔……”刘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道:“早上八点十五分,怎么了?” 冥九看向天空,他原以为屋外暗沉,是因为天上下雨,乌云遮日,可现在看来,天空昏暗一片,偏偏不见半点乌云,既然依旧是早上八点多,现在又是夏季,又没有乌云,为什么天空会这么阴暗呢? 还有这雨,没有乌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雨呢? “……不好了!不好了,潮水淹上来了,潮水淹上来了!” 村子里忽然有人大喊起来,声音明显都在颤抖,而这时候,赵雍、赵飞,还有之前刘凤平的手下,三个人同时推开门,急匆匆朝他么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刘凤平看到自己的人,有些意外道,“不是让你守在外面,以防鲛人来袭吗?” “来袭的不是鲛人,是海啸。”赵雍先卡了口,不过是对刘凤平说的,显然赵雍也认识刘凤平,并且很清楚刘凤平的身份。 不顾后面一段,确实对冥九说的。 “昨天突降暴雨,直到刚才,海平面严重上涨,我总觉得照着情况下去,要不了几天,整个海岛都会被海水淹没。” “淹没一座海岛,哪有那么容易,”刘凤平不相信,“这可是海岛,又不是什么被搁浅的沙滩。” 赵雍抿了下唇,道:“诸位,请随我来。” 几人撑起伞,赵雍带着他们一路出了村子,结果刚出村子没走多远,入眼的便是一片汪洋大海,原本客家村与海滩之间还隔着一条马路的,现在那马路早已被海水彻底淹没。 “怎么会这样……” 眼见为实,刘凤平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相信都不行了。 “现在船只根本无法航行,飞机也根本进不来,”刘凤平的那个属下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好像被困在这座岛上了。” 刘凤平面色严峻,转头看向身后的陶禹,问道:“依陶公子看来,这件事是否有蹊跷。” “当然,”陶禹显然也发现了,“这场雨并不是普通的雨,但那鲛人被咒语锁困这么多年,又有伤在身,就算她有翻云覆雨的本事,现在恐怕也使不出来。” “是蜃女。”玄无极忽然道,目光沉沉看向远方。 “蜃女?”冥九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玄无极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对冥九道:“冥九,拔剑。” 冥九看了看陶禹,就见陶禹眉头紧锁,脸色僵硬,似乎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冥九低声道:“真的要现在拔剑吗?” 别人就算了,陶禹肯定认得,所以冥九不太想在陶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