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自然一呼百应,经过多天考核,足有三十名修士成功进入选徒大会最终阶段。 代掌门慕玄歌不收徒,祁墨云戴罪之身未在考虑当中,这三十名修士,最终会被名剑峰、止渊峰和南乘峰三位峰主分别收为亲传弟子。 凌舞雩也是等待分配的一员。 他是掌门之子,身份尊贵且天赋异禀。止渊峰和南乘风两位峰主自然也想收他为徒弟,无奈宫千水地位高,已把他内定。 甚至还未缔结师徒契约,凌舞雩便已开始唤宫千水为“师尊”了。 对此,两位峰主艳羡不已。 在等待琼玉仙尊出关时,宫千水与两位峰主不时与众宾客交谈活跃气氛,谈到天剑门人才辈出,众人的视线经常落到凌舞雩身上。 然而凌舞雩早已魂飞天外。 祁墨云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你相信他?” 他口口声声说相信,但为何心里..... 忽然,一阵骚动打破了凌舞雩的思绪,他循着众人的视线望去。 只见,祁墨云身披鹤氅,戴着面具,踏入了选徒大会会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宫千水脸色一变。 祁璟之来这里做什么? 私养炉鼎的罪名已由宋亦承担,如今宋亦已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与他宫千水也再无干系。 宫千水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自认为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就算祁璟之要当着各大门派主事的面向师尊告状,以祁璟之戴罪之身,师尊也不会相信。 这么想着,宫千水轻摇羽扇,恢复从容之态。 只不过,各大门派主事以及两位师兄的灼灼目光让他烦忧了。 一群好色之徒,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罪人看,也不怕落人诟病。 宫千水心生烦躁,面上却丝毫不显,仍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没料到二师兄会来此,千水事先未准备坐席,着实怠慢了。来人,赐座。” 一名弟子搬来座椅,在宫千水的示意下摆到两位峰主身旁。 祁墨云一身暗红鹤氅,穿过蓝衣弟子汇成的人海,在宾客席各大门派主事的注视下,坐到位置上。 他的目光扫过高台之上的三十名待选弟子,从中找到凌舞雩。 凌舞雩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撇开了头。 宫千水并未注意到二人的暗中交流,看了看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师尊就出关了。 到时候师尊见到这个罪人待在这儿,定会心生怒火。自己再添油加醋渲染一番,祁璟之怕是连灵药峰峰主也做不了。 宫千水脸上笑意更深,继续与门派主事们谈论修真界人才。但主事们这会儿意不在此,眼神飘浮,正往祁墨云身上看,谈起来难免敷衍。 宫千水余光瞥了一眼静坐着的祁墨云,沉下脸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座椅把手。 慕玄歌不来倒也罢了,师尊也该来了吧。 正当他翘首以盼之际,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一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蓝衣弟子突然从天而降,摔到了高台之上。他手足无力,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正狼狈地在地上爬行,朝着待选弟子们求救,兀自呻.吟不止。 宫千水登时大惊,险些坐不住。 是宋亦。 他不是被赶下山了吗?谁带他来的? 莫非师尊提前出关了? 想到师尊,宫千水大脑一片空白,冒出一身冷汗。 师尊何等高洁,自然以豢养炉鼎为耻...... 他紧握座椅扶手,因过于用力,手上浮现青筋。 宫千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方法,心说大不了死不承认,正思索着,便见一人御剑落于高台之上。 那人一身青衫,身材颀长,相貌俊雅,正是天剑门的代掌门——慕玄歌。 宫千水舒出一口气。 他方才真是多虑了,师尊从不会提前出关,更不可能知道炉鼎一事。 无论如何,慕玄歌总比师尊好对付多了。 宫千水放松下来,想着师尊半个时辰后出关,那便在半个时辰内解决宋亦一事。 不能被师尊看见。 “六师兄,你来了。”宫千水从容地笑起来。 慕玄歌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宋亦,道:“千水师弟能否解释一下?” “六师兄,此乃家事,关起家门来谈就好,今日可是选徒大会,当着众宾客的面,略有不妥吧。” “师弟。”慕玄歌的语气不由分说:“我说,我需要你的解释。” 宫千水明白他性急,什么事都要立马处理好,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千水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讲明白。宋亦私养炉鼎,现已被逐出师门,那些被囚禁的男女也已得到安置。如此处理,可有不当?” 慕玄歌道:“哦?事实果真如此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慕玄歌掌心运起灵力,冷冷道:“那便听宋亦怎么说。” 宋亦生生受了一掌,滚出几米远,他痛苦地打起滚,破旧不堪的衣袍被汗水打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慕玄歌嫌恶地看着他,灵力再次汇聚于掌心。 “别杀我别杀我!师尊,救我!”宋亦鬼哭狼嚎地叫起来:“您不是说我将此事认了,就会保我一命吗?救我!救我啊!” 周遭瞬间安静,宫千水听清了自己的剧烈心跳声,霍然起身。 “一派胡言!”宫千水吼道:“来人,把宋亦拖下去!” 还有时间,师尊还未出关,索性直接把宋亦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此事便罢了。慕玄歌到底只是个代掌门,连掌门都要敬自己三分,他算什么? 名剑峰弟子们听到命令便跳上高台,但听慕玄歌道:“我看谁敢!” 弟子们再不敢动作。 僵持之际,山间起了风。 来人并未掩饰自己的修为。大乘后期的威压使得在场众人难以呼吸,修为低下的弟子们双腿已发起抖来。 宫千水呆愣在了原地。 师尊他......提前出关了。 宫千水咬咬牙,就要亲自动手去堵宋亦的嘴,不料脚下一滑,连忙双手撑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弟子见宫千水行此大礼,纷纷跪倒在地。在场宾客也都站起了身。 慕玄歌与凌舞雩也跪了下去。 祁墨云只安静坐在那儿,连眼睛都没抬。 大乘期的威压确实让他很不舒服,他试着运转起了战斗系统。力量萦绕周身,再无压抑感,他听到低沉的男子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宛如天籁,回声直往耳朵里钻。 “都起来吧。” 祁墨云抬起头,看向琼玉仙尊。 眼前的男子与梦中并无不同。 白衣白发,连羽睫都是白色的,性情则比皑皑积雪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