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要我帮你解开吗?” 祁墨云:“不用。” 996号:“那万一有魔来了?” 祁墨云:“杀,然后取代他的身份。” ……他实在不想穿着女人的衣服了。且此处魔兵皆佩戴有面具,他便不用顾忌面容会暴露,便不必担心入眠时灵力波动会引起魔尊注意,就能好好睡一觉。 996号:“好嘞。宿主不能动用灵力,那我来。” 敢掀他盖头的魔迟早是要杀的,所以祁墨云撤去了障眼法,一身轻松地闭上双眼,小憩了一会儿。 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来者一身魔界士兵的装束,佩戴面具,身形修长,他径直走向祁墨云,却在距离祁墨云一米处停下了。 怎的不过来?祁墨云耐心渐失。 就在祁墨云想命令996号动手之时,来者走近祁墨云,单膝跪地,为祁墨云解起了脚上的绳索,道:“姑娘别怕,我也是人族,来自天剑门,是天剑门的少主,名唤凌舞雩。我来魔界有事要办,所以才取代了士兵的身份。” 凌舞雩没有听到回应,便以为新娘被蒙住了嘴不能发声,于是站起身,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作者有话说: 缘,妙不可言。 第50章 身体上的反应先于思想, 凌舞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红盖头垂落下来,边角流苏兀自摇晃。祁墨云只端坐于床榻之上,一动不动。 空气安静极了。 凌舞雩的头脑“嗡嗡”鸣响了许久, 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正身处现实当中。 他方才看到了什么? 那女子生得与师尊一模一样,就连气质也完全相同, 分明……分明就是师尊啊! 凌舞雩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新娘,鼓起勇气膝行向前,想要再确认一番, 他想:会不会因为自己对师尊思念过度,所以一时看错了? 就在凌舞雩伸出手即将触碰到盖头时,新娘忽然一把将盖头扯下并丢在地上,于是一张绝世面容现于眼前,烛光明明暗暗,于大红喜服映衬下的俊美容貌更添几分旖旎, 但如何看也不像一名女子。天下间还有谁生了这等相貌,还有谁拥有如此气质? 凌舞雩猛地伏下身子, 额头重重磕到地上, 朗声道:“见过师尊!” 祁墨云仍一副冷淡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视线只轻轻一扫:“这般毫无防备,甚至如此轻易地便吐露出自己的身份,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 凌舞雩慌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师尊,徒儿知错。” 祁墨云:“有时候, 即便是同族弱者也不可轻信, 切莫将人心想得太过简单。” 被教训了的凌舞雩忽然感到有些委屈, 嘟囔道:“可是……可是……” 祁墨云挑了挑眉:“可是什么?” 凌舞雩连忙摇头:“没什么。”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事情就从未发生的原则”,祁墨云潇洒地一甩喜服袖袍,站起身就要去找衣服换,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凌舞雩抱住了腰。他垂眸看了一眼紧箍着自己的那一双手臂,问:“怎么?” 凌舞雩抬起一双鸳鸯眼来看他:“师尊,徒儿好想您。” 祁墨云:“两天不见而已。” 凌舞雩极小声地道:“原来才过了两天,我以为过了好久好久……” 祁墨云没听清他说得话,抓住他的手腕就往下扯:“行了,放开手,站起来,为师要换衣服。” 换衣服? 凌舞雩的双臂箍得更紧了。 他私心不想让师尊换下喜服,天知道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掀开了心悦之人的红盖头时,内心是何等欢喜。他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地问:“师尊怎么会来魔界?不是父亲他不让您与徒儿一起来吗?” 祁墨云道:“为师自有办法,魔界凶险,你不能一个人冒险。” 凌舞雩心里暖暖的,道:“师尊舍不得徒儿,对不对?” 祁墨云怎也无法把这个黏人精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索性直言道:“非也。乃是因为为师骗了你,所以必须要负起责任。” 凌舞雩瞪大了眼睛:“师尊骗了我?” 祁墨云道:“凌云剑所中魔息,唯有魔尊能解。” “什么?”凌舞雩皱起眉头:“徒儿没听懂师尊在说什么,师尊您……怎会骗徒儿……” 祁墨云反问道:“你可是舍不下凌云剑剑灵?” 凌舞雩点了点头。 “为师明白你重情。”祁墨云道:“所谓将凌云剑沉入魔渊便能消除魔息影响的方法,不过是为师用来拖延掌门的说辞。此番魔息风波为魔尊的一场阴谋,如今你我尚不明确魔尊目的为何,故不宜轻举妄动。无论怎样,为师必须要同你一起来魔界,先探清楚魔尊的目的,然后想办法与他谈判,让他解开魔息之法。这样讲,你听懂了吗?” 凌舞雩终于放开了他,垂下脑袋,低声道:“听懂了。” 祁墨云瞧他这副模样,又不忍心起来。虽是无可奈何,但说谎欺骗徒儿是事实,心里就有些愧疚,他想要扶凌舞雩起身,但凌舞雩不愿,便蹲下身,双手捧起凌舞雩的脸,问:“可是生师尊的气了?” 凌舞雩扭过头去生闷气,并拒绝祁墨云摸自己的脸,道:“是。” 祁墨云:…… 祁墨云被他这副直率的模样逗笑了,提起唇角,温声哄道:“那……为师向你道歉。” 凌舞雩并无反应。 祁墨云叹了口气,牵起凌舞雩的双手把他扶起,引他一同坐在床榻上,道:“为师虽做得不对,但当时情况紧急,为师没有别的办法了。” 凌舞雩双目低垂,浓而密的眼睫于眼下渲染出一小片阴影。 祁墨云瞧他仍无回应,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好吧,那为师就坐在这儿,等你消气。” 说完,祁墨云便开始闭目养神。如今障眼法撤去,他也不必担心一时的休息会引起灵力波动了。 自祁墨云阖上眼后,凌舞雩就不再伪装了,反是大大方方地看向祁墨云。 方才知晓被师尊欺骗之后,凌舞雩确实有些生气,但他很快就理解了师尊并消了气。他自然明白当时的状况,倘若师尊不那样对父亲说,或许凌云剑早就已经被父亲仍进铸剑炉,而他的剑灵便再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他方才假装仍生闷气,不过是想讨到师尊的关爱罢了。 与师尊相处许久,凌舞雩自然摸透了师尊的性子,这个法子必然会对师尊管用。 如今师尊不再执着于换衣服,那他便可以多看一会儿师尊穿喜服的模样,幻想师尊真的雩自己成亲了。 凌舞雩仔仔细细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