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啊,禅院甚尔慢慢睁大眼睛。 刚才背在身后的手又重新拿了出来,弥生幸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幼稚,就像三岁小孩一样。 可是看他侧着头注视着自己,绿色眼睛一眨不眨的,好期待的样子,就又心软了。 “坏家伙,就知道撒娇……” 弥生幸叶嘀咕了两句,虽然犹豫,但还是慢慢碰了碰他放在面前的食指。 指尖和指尖轻轻触碰到一起,明明两个人的温度都很正常,但那一小块紧贴着的肌肤就是存在感很强,像是在被灼烧着一样。 很烫很烫。 两三秒之后,她率先拿开。 “现在差不多有五个禅院扇了吧。”弥生幸叶也开了个玩笑。 主要是有点奇怪……甚尔的眼神更奇怪…… 让她感觉不赶快把这种气氛打破的话,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一如既往的很敏锐呀。 禅院甚尔拇指摩挲着指尖,仿佛她的温度还留在上面一样,末了,才认真地看着她:“我会赢的。” “我相信你。”弥生幸叶眨了眨眼睛,坏笑着看他,“但也要注意安全哦,不然罚你一个星期不准吃肉。” “幸子……”他欲言又止。 “嗯?” “我要是馋坏了,就直接把你吃掉。” “喂!” 一路上说来说去,最开始还说些正经的事,到最后越说越离谱,甚至争起来什么口味的咖喱最好吃,就连路边哪块木头豁了个口子,都叽叽咕咕地说得开心。 禅院直毘人慢悠悠地在前面走,一会儿一大口酒,他们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花看草,看天空的云朵像只短腿小狗。 所以到地方的时候,早都费了好多时间,本来应该比禅院扇先到的,结果一进训练场,就看到一堆人围着他。 那个扎着辫子的干瘦老头,很不屑的高声说着:“不过就是一个渣滓罢了,在家族里丢人现眼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敢痴心妄想,去参加交流会?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周围有人怒气冲冲的附和:“那废物打赢我们算什么本事?他既然没有自知之明的挑战您,您正好可以狠狠给他个教训,让他明白,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也不可能翻身!” “您可是一级啊,打赢他肯定轻轻松松。” “只是输了也太便宜他了,反正打斗中出现意外很正常,不小心失手的话……” 那边热火朝天的商量着怎么“一不小心”让甚尔在比斗中死掉,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不,或许注意到了,只是不在意,甚至是故意说给甚尔听的。 这、群、人、渣! 弥生幸叶的怒火噌噌上涨,她咬着牙,要不是禅院直毘人就在旁边,她真的忍不住就把言灵甩过去了。 禅院甚尔本人却并不怎么在意,反正那些话他都听吐了,只是她大概不怎么能接受,眼眶都红了起来。 “所以小时候我就说过,他们说的话你受不了。”他微微弯下腰,面对面和她对视着,“这可怎么办,他们要是把你惹哭了,我得先哄好你呢。” 弥生幸叶瘪着嘴:“我没哭!” “嗯,幸子很坚强。”禅院甚尔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柔地就像是风吹在了花瓣上,“在这边待着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要小心。” “好。” 转过身的那一刻,所有温柔彻底消失。 禅院甚尔转动着脖子,缓步走向人群,他舔了舔自己嘴角的疤痕,仿佛又尝到了多年之前的那股血腥味。 弱小的幼狼已经长大,鲜血的味道只会刺激到他,他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眼底也开始浮现出略有些疯狂的黑色。 一群恶心的东西,那张嘴巴管不住就别要了,幸子的耳朵都被弄脏了。 人群中的禅院扇还在得意洋洋的说着他待会儿怎么把那个渣滓打的跪在地上求饶,结果一瞬间,背后就像是有什么恐怖存在缓缓靠近一样,旁边的人已经成了掐了脖子的鸡,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后,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意识到谁来了。 “我把七年前的那句话还给你。”禅院甚尔现在已经比他高了,扬着下巴看向他时,充满着高高在上的不屑与轻视,“废物就是废物,你也只会靠嘴上功夫逞强了。” 轰的一声,人群纷纷四散跑开。 铁青着脸的干瘪老头拿出武士刀,直直朝向烟尘后毫发无伤的男人。 “那我今天就再教你一件事。”禅院扇把火焰附在刀上,狰狞的笑了起来,“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是禅院家,永恒的生存法则!” 刀与刀的碰撞是惊心动魄的,夹杂着火焰的烟气与刺耳的铮铮声,让人移不开眼睛。 地面上陆续多出了许多大坑,在尘土飞扬的朦胧中,弥生幸叶偶尔能模糊地看到甚尔举刀和飞踹的身影。 真的很惊艳啊。 就像是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让她明白了真正的暴力美学是什么样子的。 弥生幸叶看得太入迷了,都没发现禅院直毘人走到了她旁边。 “甚尔的那把咒具快断了。”他捋着胡子,平静地说道,“但是扇的武器不会坏。” “那又怎么样,禅院……他又不是咒灵,只要甚尔能碰到他,没有咒具也能打赢!”弥生幸叶握着拳头,坚定地看着不远处让人眼花缭乱的战斗,“而且他答应我的,他不会输!” 他没说什么吧,怎么小姑娘的眼眶都红了? 禅院直毘人灌了口酒,哈哈笑着:“我也没说他会输啊。” 他指了指速度已经明显慢下来的禅院扇:“扇打不过他的,其实早都应该输了,但是甚尔那孩子好像是在故意拖时间……打得真狠啊,看起来确实是挺讨厌他那个叔父的。” 弥生幸叶听得一愣一愣的,甚尔早都该赢了吗?原来甚尔现在已经那么厉害了! 她捂着嘴叫了一声,眼睛亮亮地看向禅院直毘人:“您说的是真的吗?甚尔他真的赢了?” “随时可以赢。”禅院直毘人晃了晃酒葫芦,爽朗地笑起来,“说起来,这个保镖你用起来可还满意?” “保镖?”她目光茫然。 “不是你父亲说的吗?”禅院直毘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你体术太差,他担心你会遇到危险,就想找一个体术好的同龄人,既可以当你的玩伴,又可以当你的保镖。原本我以为那孩子攻击力太强,你们相处的不会很好呢,没想到……” 不但很好,还传出了什么娃娃亲的谣言。 可是让他这老头子好奇了很久呢。 “没错……是我爸爸说的那样。”弥生幸叶这才知道她爸爸当年是怎么把甚尔带走的,她摸了摸鼻子,佯装自己也不是刚刚才